母亲的死消磨了我最后一线乐观的稻草。
我想试图对我的老父亲好,对我的姐姐好。
我的老父亲,一个人守着他们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
可怜却是可恨的。
我无法忘记那时母亲眼角的闪光。
我的父亲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在家里是母亲素手作羹汤,那是一条没剩下多少好肉的红烧鲳鱼,母亲想将最后几口吃干净,在此之前还问了父亲一句,得到他的答应才吃,等吃完了却得到一句,让你吃你还真吃啊。
母亲和父亲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收入相差无几,再者母亲比父亲退休早几年,积蓄也不少,即便吃新鲜的鱼也不打紧,何况是父亲吃过的。
母亲走后的七八年,父亲也有生病住院的时候,其中一次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或许他已做过三年祭祀,当他在医院醒来,见着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不是感谢,却是一句埋怨,还不是你在搞事,多生事端,把他老人家送到医院,瞎折腾。
这不是一次两次,多次之后,我也是心灰意冷。
之后,在医院照看他的保姆照看到了家里,保姆是个比我姐还小一岁的外地人,长相有几分像我母亲,父亲待她却比待母亲好,早餐特仑苏,即便在母亲的最后时刻也不舍得喝的牛奶,因为母亲觉得她已是强弩之末,喝了也是浪费,让我拿回来给女儿。
保姆月薪4500,年终还能拿着我父亲单位发的年礼回家,吃什么都是保姆说算,还亲自烧菜给保姆吃。
母亲去后,父亲的饮食一直由姐姐照料,我不会烧菜,偶尔也会让丈夫帮衬,母亲在时,也是由母亲照料,而现在,是让这个女人来照顾他,他却反相来照顾她,连母亲都未曾得过的好处,让我如何不气。
为母亲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