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溪初遇孟岩是在22岁第一次出门旅游的路途中。
彼时的孟岩30岁。
后来在一起,夏小溪无数次的问过孟岩,“你喜欢我什么呢?”那个时候的夏小溪除了青春无敌的年华,确实一无所长。
而每一次孟岩都会笑着说,“我喜欢你的美貌啊,那么好看,一看到就想要亲上去;我喜欢你的性格啊,温温柔柔的,听到就莫名的想要守护起来;我喜欢你笑起来好看的嘴角啊,一看到就禁不住的也想要跟着微笑起来;我喜欢你小小一只的模样,却整天想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啊,多好玩... ...”
每一次夏小溪都会抱着电话,在电话的那头咯咯的笑,随心所欲的在床上打着滚表达开心,宽松的裤脚滑到小脚脖的位置,随着身体的摇摆在空中画出无数种好看的模样。
那时候他们异地,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那时候夏小溪以为他们一生都会这样快乐的度过。
可是一年的四季,哪有永远的晴天。
夏小溪是个执拗的姑娘,认准的事情一般很难改。
孟岩是个历经过沧桑的人,关于曾经他甚少谈及,却被曾经影响至深。
孟岩在最开始的时候,曾经抱着他的姑娘宠溺的说着,“这一生我会是你的骑士,我的天地任你横行,只要不出我的世界,我永远会守护你如公主。”
孟岩知道他是夏小溪的初恋,因为知道所以对夏小溪充满了纵容和包容。
而夏小溪知道孟岩是拿她当小媳妇在养的,因为知道所以特别乖巧听话。
夏小溪原本就是个不怎么喜欢社交的姑娘,因为有了孟岩,她把自己的生活圈子再一次的压缩了,也因为异地的关系,孟岩在一开始就对夏小溪的每日日常看护的十分谨慎。他总是希望她的每一分钟都可以在他的掌控里。可是夏小溪是个多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姑娘。
因为这个他们发生了无数次的争吵,夏小溪不懂,自己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看书,偶尔见个朋友,有什么好担心的。
孟岩却觉得夏小溪分分钟都想要逃离自己,她是他的小公主,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别人说什么都信,却还不以为意。
最开始的磨合就像是一场较量。
两个人都不退让,于是争吵、理论,每日的电话从最开始的甜言蜜语变成一天因为各种琐碎小事的各执己见。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中,往往在最后总会有一个人选择妥协和退让,原因无它,深爱罢了。
夏小溪推辞了自己几乎所有的社交,孟岩不喜欢的,她统统都选择了放弃。虽然疼痛,但在夏小溪看来,值了。
他们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甜蜜。
夏小溪是个自由职业者,工作时间全由自己说了算,所以几乎每一天都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孟岩是个事业单位的领导,所以每一天都必须朝七晚五,就连平时的周末也充满着应酬。可尽管如此,每一天晚上,孟岩还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夏小溪。
他陪着她看电视,玩游戏,听着她日常的琐碎小事,然后和她连着麦哄她 睡觉。
时间久了,这也就成了夏小溪的日常了。
很久不见的朋友突然来访,看到了夏小溪的状态后,温言相劝,让她多出去走走,这样呆着,迟早会把自己待出病来的。
身处在爱情中的夏小溪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只是笑呵呵的和朋友打太极,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啊,每天听听歌、看看书多好。
对夏小溪而言,现在的状态是真的很好,孟岩几乎充满了她所有的时间,她从未感受过孤独,在她的世界里,有孟岩足矣。
可是夏小溪忘记了,孟岩是一个有事业的人,夏小溪也忘记了,孟岩的每一天都被工作包围着,而一个人的精力是真的有限的,顾此必然失彼。
孟岩突然的忙碌让夏小溪突然陷入了恐慌之中,孟岩不再每天的陪着她了,很多时候,孟岩会只是给她发一个消息,然后就去休息了。
夏小溪的生活里突然就有了大片大片的空白,这些大片大片的空白让夏小溪手足无措。夏小溪开始整宿整宿的失眠。
夜里的时光,一个人可以想到太多的事了,而夏小溪历来想得都比别人更多。
可是那样高傲的夏小溪怎么会承认自己缺爱了,自己需要被关照了。于是对于和孟岩的日常,虽然夏小溪那样的渴望被关注,却在每一次孟岩打来电话的时候,冷冰冰的应对。这是她要爱的方式,可夏小溪忘记了这种方式太难懂。
夏小溪想不明白,和大多数的异地恋相比,她做的这样好,为什么不被珍惜。她要的只是宠爱而已,为什么连这个孟岩都做不到。
夏小溪陷入了孟岩不爱她的魔咒里,可是她自己这样的无可奈何。她知道潇洒的转身很好,可是夏小溪比谁都清楚,她对孟阳的爱太深了,她根本走不掉。
可她却这样的痛苦,夏小溪一面冷冷的应对着孟岩每天的电话问候,一面又在夜里忍受着对孟岩的相思之苦,泣不成声。可就连深夜的哭泣,她都没有办法找到一个人可以哭诉。
夏小溪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
就在夏小溪日日苦痛之时,那个曾经说过永远不会放手的孟岩,语气冷淡的对着电话这头的夏小溪说,“我们分手吧。”
夏小溪的世界彻底的崩塌了。
那些无数个夜里的隐忍在那个瞬间彻底的爆发了。夏小溪站在街上,任一月的雪落在身上,茫茫然的向前走去。冬天的风那样刺骨,可她却已经麻木。
她的脑子里除了孟岩,再无其他。她抱着电话一遍遍的质问,是你说过永远不会放手的啊,是你说过,此生只会娶我的啊。
那些曾经隐忍的思念、委屈在这一个瞬间犹如山洪暴发。
无数次的竭嘶底里之后,对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夏小溪在听到对面冷冷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夏小溪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她的世界怎么可以没有孟岩,她的世界全是他,她的世界怎么可以没有他。
夏小溪还是拨通了孟岩的电话,可对面的人声音已经不再温柔,他说,“你不要在频繁的打电话给我了,我不会再恋爱了,也不会再和你一起了。”
对面的话语那样冰冷,冷到将她的心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可是失恋了的夏小溪哪管得了那么多,她的脑子里全是那些曾经的承诺,全是那些一起许下的愿望。她根本没有办法停止一遍遍的追问。
带着竭嘶底里,带着满腔愤怒,夏小溪几乎把自己逼到崩溃的边缘。
孟岩的电话终于彻底的打不通了。
夏小溪疯了一般的在Q里质问,她一遍遍的问,一次次的问。直到她的好友里再也没有孟岩的头像,夏小溪抱着手机,在好友验证里一遍遍的输入着验证请求,这样的事,她之前做了无数次。
Q好友,她删了加,加了删。
可这一次孟岩再也不通过了。在收到拒绝回复的时候,夏小溪突然疑惑,几百条的验证消息只要一个拒绝就可以吗?
当夏小溪在深夜里尝试时,才发现,原来她之前发的所有验证消息度会被覆盖,而对方能看见的只有最新的一条。
就在哪一个瞬间,夏小溪的脑海里犹如五雷轰顶。
她对着电脑又哭又笑,在几秒后,开始起泣不成声。
原来每一次她做了那么多,孟岩全部都看不到。在她把孟岩的号码删除又再次申请的时候,孟岩根本不知道她这样发疯的思念过。
可每一次孟岩还是把她加了回来,安安静静的放在Q里,对面的那个人其实从未舍得离开。
当突然明白这些的时候,夏小溪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她记得:
她拿着电话冷冷的和孟岩对话的时候,孟岩把签名改成了,我的小女孩,余生请多多关照;
她翻查孟岩一切的时间记录的时候,孟岩曾经崩溃的和她解释过,这样子会让他窒息;
她在深夜里一遍遍的追问的时候,孟岩的声音里透露的全是一天工作后的疲惫;
她肆无忌惮的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酒桌上陪着别人应酬;
她们在玩游戏的时候,她咄咄逼人的追问着为什么和别的女生说话;
她在他下班的时间里等不到他的电话的时候,肆无忌惮的说着自己的不满;
她在他开心的想要和她分享生活的时候,得到的都是她的敷衍;
... ...
她忘记了:
就在她做了无数次让他崩溃的事情后,他依然会在她哭泣的时候,第一时间放下所有,伸手拥抱她;
当她死命的抓紧他的时候,他那样不舒服,可还是陪着她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她看不到,那个时候的她满身是刺,是他不管不顾的上前,依然拥抱着会带给他疼痛的她;
她那样任性,不舒服的时候,宁愿独身,一次次的和他说着决绝,虽然每一次她要的都是挽留,可是这话听到他的耳朵里,一次又一次,他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当夏小溪从曾经窒息的爱里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给的全是深情。
就在那一刻,夏小溪突然释怀了。
他爱她,曾经的承诺他并没有想过放弃,是她逼着他在放弃。
夏小溪用别人的手机,发了一段话给孟岩。
Q里,孟岩的头像又回来了。
夏小溪看着Q里的头像,就在那一刻,泪流满面,其实他们之间一只温柔的人,是他。
不管她做了多少糟糕的事情,但她肯放下防备拥抱的时候,他永远都在那里,从未舍得了离开。
夏小溪在很久很久的从前,一直想要一段至死不渝的感情,一生一人,白首不离,是她的爱情信仰。
那个时候的她想,她会把自己全部的温柔都给他,她不需要很大的房子,不需要很奢侈的生活,也不想要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她要她的他每一天都生活在幸福里。
她遇到了孟岩,那个时候她以为她遇到了自己的爱情,可是因为想要的那样珍贵,所以她有了那么多的疑惑。
回首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对这段感情一直笃定的是他,而不是她。因为有了恐惧,所以有了那么多的质疑,有了那么多的不信任。
如果她一直要得是他的幸福,又怎么会在最后把他们的日常变得那样充满硝烟。
她发现,那个时候的她在爱情里迷失了。
相爱,大抵是你遇到了一个人,你确定是这么一个人,然你努力的开始生长,你想要成为和他一样的大树。你的温柔、体贴都属于他,因为有他,你想要变成更好的自己。
你是他手心里的宝贝,而他同样是你需要守护的孩子。
一定要记得,相爱不是他爱你,也不是你爱她,而是你确定你要这么一个人,然后你们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耐着性子寻找你们最舒服的相处方式。不管前路多么漫长,记得把你最温柔的一面都给他,也记得别忘记成长。
活着本身就不易,所以那么相爱,就不要把生活所有的苦难让他替你扛,至少有一天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又底气告诉他,我也可以养你啊。
一生兜兜转转,喜欢多么难得,如果有幸遇到,赌一次白首又何妨。
何妨赌一次白首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