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初期
在奥古斯都时期,罗马肖像雕塑由早先的共和国真实风格转变为与古希腊联系紧密的古典化风格。奥古斯都在位期间,其雕像一直是一个青春永驻的年轻人形象,后来的图拉真和哈德良也延续了这一风格传统。订作叙事浮雕来记录特定事件的惯例依旧流行,如和平大祭坛和图拉真凯旋柱上的浮雕。帝国早期的混凝土建筑杰作包括斗兽场和万神殿,都建在罗马。
肖像雕塑****
与之前的庞培一样,屋大维转而采用一种更希腊化的风格。直到古稀之年辞世,肖像中的他依然青春永驻。
对立平衡的姿势和柔和的脸部特征颇具波利克里托斯的《持矛者》的特色。古典希腊风格带来了雅典文化的鼎盛期,显示奥古斯都治下的罗马既继承了希腊的文化优越地位,又是希腊文化的征服者。这种风格也用于表现其他皇室成员,如他的妻子利维亚,她的肖像与希腊女神像相似。就连奥古斯都的头发也与《持矛者》类似,只不过皇帝前额的发绺略为分开,含蓄地模仿了另一位年轻将帅——亚历山大大帝,额前翘起的头发正是亚历山大肖像的突出特征。
《第一执政奥古斯都》说明罗马艺术倾向于通过联系以往的作品来传达某种信息。自弗拉维安(Flavian)王朝的奠基者维斯帕芗(Vespasian)皇帝开始,肖像风格逐渐回归真实。
继位者哈德良进一步推行希腊风格,由于崇尚希腊文化,他被称为“小希腊人”(The Greekling)。哈德良的肖像中,他蓄着希腊哲人一样的络腮胡。
自公元2世纪下半叶起,罗马肖像逐渐变得更加抽象,尤其体现在对眼睛的处理上,厚重的眼睑使它们显得冷漠疏离。与哈德良一样,马可·奥勒利乌斯热衷哲学,他的斯多噶主义思想至今保存在《沉思录》中,而这种抽象思索也反映在当时的雕像中。马可·奥勒利乌斯之妻福斯蒂娜(Faustina)的精美大理石像就清晰地反映了抽象特征。她的面部经过了细微的理想化处理,眼睑慵懒地搭在瞳孔上。
浮雕
共和国时期订作叙事浮雕来记录特定事件的习俗在帝国时期得到了充分继承。这些浮雕被安放在公共建筑和纪念物中,如奥古斯都和平祭坛。它们的外形与希腊帕特农神庙的檐壁雕饰相似,再次证明了奥古斯都时代对希腊风格的偏好。
浮雕也用于装饰独立的拱门。共和国时期,凯旋的将领首次立起了拱门,但这些早期建筑无一存世。历经岁月交替,许多拱门都颂扬着赫赫战功,同时也是阵亡者的纪念碑。
为什么它们对西方建筑产生了持久影响?作为有着独立立柱的结构,它们存在的理由主要是传达视觉信息。这些拱门通常矗立在公共空间的入口处或入口附近,形成两地之间的过渡空间或者阈界。阈界在许多文化中被认为是不安宁的,需要防护,在美索不达米亚的拉玛苏就守护着入口。
对空间和叙述策略的探索在图拉真凯旋柱(Column of Trajan)达到顶峰。纪念柱于公元106-113年间立于图拉真广场西面的一个小庭院内。公元117年图拉真去世,骨灰存入柱子的基座内。柱高38米,柱顶立着一尊皇帝的镀金像,已于中世纪时遗失。
图拉真凯旋柱的叙事画面始于罗马军队跨过多瑙河进入达契亚领地。河流以巨大的河神来表现,左边是载满物资的河船和石岸上的罗马城镇。
单个的场景之间并未清晰地分隔开来,雕刻家以树木和建筑物来暗示分隔,但所有的场景依旧融合成一个连续的整体,只是图拉真等重要人物多次出现。视觉的连续性得以保持,同时又没有牺牲各个场景的连贯性。
这个凯旋柱同时也是图拉真的墓葬,而绕圈行进正与广为流行的罗马丧葬仪式完全相符,在这个仪式中,凭吊者围绕着墓葬转圈,保护墓中的死者,阻挡鬼邪进入,并对死者表达永久的敬意。
建筑
庞培剧场是罗马独裁者为讨好民众而实施的一系列大型市政建设之一。随后尤利乌斯·恺撒和奥古斯都各自建了一个广场,维斯帕芗、图密善和图拉真都追随了由此创立的传统。
在所有的皇家广场中,图拉真广场是最大的,战胜达契亚人获得的战利品提供了充足的财力支持。与许多社会一样,统治阶层希望通过视觉宣传来消除战争的残酷。
除了以和平的名义建立一座宏伟广场之外,维斯帕芗还首次在罗马建起了角斗表演的圆形竞技场,这种表演是罗马主要的娱乐活动。
在所有罗马建筑师用混凝土构建的杰作中,最惊人的是万神殿(Pantheon)。顾名思义,这是一座献给众神的神庙。这是一个希腊化时期的观念,在世和亡故的皇室成员也被列入神族。万神殿的外形与以往的神庙截然不同,是罗马保存最为完好的异教神庙之一。
罗马的【行省艺术与建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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