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子从床上滑落在地,浑身是血倒在那里。一把短刀扎进右胳膊根处,还在震动着。
全家人都来到妙子的寝室。守卫的刑警迅速向警察署报告了此事。不久驱车赶来的警察开始现场查验。这里就不细述当时的情况了。
与往常一样,罪犯的进来的通道一概不知。门窗都从里面插上的,门口值班的也没有打盹,前后门的刑警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几乎是奇迹了,罪犯真是会妖术么,这简直难以令人置信。
幸运的是二郎发现得及时,大呼大叫。罪犯的杀人目的才没能得逞,只捅了一刀就逃走了。妙子伤势虽重,毕竟不是致命伤,她现在受惊过度暂时昏迷过去了。
伤员没有片刻耽搁就被送进了大森外科医院,此时妙子已恢复了意识。当刑警问及“看到罪犯的面孔没有”时,她回答道:“没看到,那人有七尺高,膀大腰圆,恐怖极了。
就像是贴在天花板上的黑疙瘩。”了解到的就这些,除此之外连根头发和有条理的线索都没有。短刀是出事后玉村给妙子防身使用的。这次与福田氏不同,墙上没发现巨人的脚印。
不过罪犯还是留下一件东西后离去的。这件东西比巨人手印更现实、更恐怖,充分说明罪犯的目中无人和狂妄自大。一张白色的卡片被穿在捅妙子的短刀上,就像是刀的护手似的。
卡片上写着一个可怕的、大大的“4”。妙子被送到医院后,留在现场的人们才开始讨论卡片的问题。卡片上的“4”意味着什么呢?
“作为被害人的序号的话应该是‘3’,数字至今为止一直用来通知犯罪时间的,还没有别的用途。这个‘4’字难道是通知下次行凶的天数吗?”一个刑警一边考虑嘴里一边嘀咕着,他心里也非常害怕。
“最初有十四天,接着是八天,现在缩短成四天。行凶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我只有这么考虑了。”他冷冷地、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
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罪犯是个多么凶狠残忍、多么非人的怪物啊!他不仅杀人,还不忘记通知下一次杀人的期限。果然被猜中了。次日送来的信中用红铅笔写着小小的“3”。刑警立刻去邮局作了调查,也询问了送信人,可是没有任何收获。又过了一天,外出归来的长子一郎的皮包中发现了写着“2”的卡片。
一郎在家中是个比较倔犟的人。他一直嘲笑众人迷信怪物懂得妖术。他说身高七尺的男子在世上一定不存在,罪犯既不是幽灵也不会妖术,是个杀人狂。罪犯能自由出入密闭的房间,是因为众人疏忽没有注意到而已。只要不疏忽大意,罪犯也是人,不必提心吊胆的。
可是这次嘲笑别人的他,皮包里也出现了幽灵文字,并且皮包在他外出时一直没离开身边。就算这样,一郎也并不担心,而是愤愤不平。他是生气罪犯变魔术般地戏弄人。于是一郎也决心与弟弟二郎一道找出罪犯,将他绳之以法。数字终于变成“1”了,天一亮就是当天了。玉村宅邸与上次一样做好了防备工作,用尽了一切手段。
可是当天却出了意外。因为罪犯昨天发出最后“1”的通告之后,不知什么原因,今天也送来了幽灵通信,而且出现的场所也出人意料。当天下午,一郎离开众人聚集的房间,独自一人来到院子里,环顾着房屋的周围。他怀疑这房屋是不是还有个秘密出口没被发现。
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结果没发现秘密出口却看到了一桩怪事。他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下屋顶上的钟塔,注意到钟表的表盘上好像贴着一张纸片,距离较远看不清楚上面写的字。
“难道是行凶的日期向后推迟了吗?”一郎看到纸片上的字好像只有一个,他就这样想着。
“好,我就一个人爬上去把那纸片揭下来。”
一郎决定谁也不告诉,一个人上了西洋馆的二楼,登上了伸向钟塔的特别楼梯。性格刚强的他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再让神经过敏的众人受到惊吓。
罪犯到底利用了钟塔。幽灵罪犯和幽灵塔,这是多么可怕的组合啊。可是罪犯是怎样把纸片贴上去的呢?沿着屋顶上去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做到,问题是如何掩人耳目潜入宅邸,再爬上屋顶的。夜里?夜里房屋周围也是严加把守的。
不愧是个怪物,不知又使了什么妖术。不好,危险将至。一郎这么冒冒失失的,不正好中了罪犯可怕的圈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