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果果2周岁的晚上

2016年11月21日晚9:00多,一个小生命来到我们的世界。我刚看到他时,他正闭着眼睛,举着小手,咧着嘴大哭。嘴唇哭得发紫,未见眼泪。不知是对这个世界充满恐惧,还是用过啼哭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到来。

在产房外等待生产时,给老婆买的黑鱼汤和鲫鱼汤,生产后大夫不让老婆喝,无奈倒掉。第一次当父母,哪知道那么多,只能慢慢交学费。

那晚真的彻夜不眠,同病房的一老乡,和我年龄差不多,借我一瑜伽垫,在病房里打地铺,硌得慌。

儿子每2-3小时就要喝奶,老婆没奶但幸好因妊娠糖尿病医院给小宝宝配奶粉,一次只有30ml。医院提供一个仪器,通过管子往小宝宝嘴里滴奶,速度要严格把控,以防呛着。

3天后出院,当天很冷,降了10多度,我提前回家拿的羽绒服。用滴答叫了一辆比亚迪秦的顺风车,走到沪闵路莲花路的岔道口车子还抛锚了,电动切换不到汽油模式,停下车重新启动才终于再次发动。

后来的日子,很长很长,一点都没有岁月如梭的感觉。坐月子、办户口落户、在上海过年、回老家、搬家、老婆上班、丈母娘高血压、断奶、老妈肺结节,这些事全发生在果果出生后的一年内,千头万绪,永不停歇。

唯一的慰藉是果果第一次朝我们笑、第一次洗澡、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坐立、第一次能睡个整觉、第一次喊妈妈喊爸爸。

名字要在出生后1个月内搞定。老爸在老家想了很多名字,来上海后拿出笔在纸上罗列他想到的好名字,张晓光、张晓宇、张晨...,我怼老爸看《乡村爱情》看多了。

小名大家都没起的份,因老婆爱吃水果,在娘胎里就喊果果,出生后就叫果果了。大名还得我来起。

2016年2月28日我们去普陀山求子,很虔诚的拜了一岛的观音,烧了一路的香。我想给果果起名 张菩匀,后来想想这名字太拗口,像是清朝末年的起名风格。再后来,晚上出去遛弯,定了大方向,起一个现代一点,表达我们高兴的名字——张家加了一个人很高兴,加改为嘉,带喜字——张嘉一。

果果断奶是在11个月大,丈母娘急诊住院,高血压降不下来,耳朵听不到声音。老婆回老家3天,我们决定趁机给果果断奶。晚上妈哄着睡觉,我睡沙发,随时待命冲奶粉。白天出去学走路,走很长的路,消耗果果精力,江边和滨江广场是只要阵地。记得火火兔每次随机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们就赶紧切换,生怕果果想妈妈。还好,3天后果果顺利断奶,没有预期的难。

果果一岁当天,我晚上下班到东川路地铁站旁的味多美给他买了个小蛋糕。当天晚上果果没有扶东西,从客厅中央走到客厅北墙,小家伙会自己走路了。

2017年1月中旬我坐了很久的地铁,去松江南站附近的工业园区面试,当天坐881路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收到公司的公告,我被任命为部门助理。几年的奔波劳碌,终于等到事业上的突破。

年后和老婆爆发了2次大规模冲突,第一次是有关妈到上海看孩子,第二次是我加入头马俱乐部,这两件事我都崩溃了,情绪完全失控,行为也跟着失控。这两次冲突给了我很大的震撼,让我看到我的底线,我的容忍度。也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可控的,这很现实,也很可怕。也颠覆了自己对自己的认知,知道什么重要,什么更重要。

这两年看了很多书,也参加了很对线上课程。从焦虑,变得很焦虑,到慢慢缓和,慢慢接受现实,起底重新调整,进入新的发力点。

今天我去大连开交流会,中午到酒店退房后,去万达影院看《无名之辈》,感触良多。我们都是小人物,别人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时代如滚滚洪流裹挟着我们前进,有些时候只能无奈的骂一句:“你耍老子”。在机场中信书店看到王小波《黄金时代》封面的一段话,大体意思是20多岁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很牛,谁也锤不了我,30岁开始,我们尽量避免被锤,但终究逃不过被锤的命运。

生活在我28-30岁的阶段,狠狠地锤了我一把,这些疼痛让我感觉有时感觉到它的停滞,感觉到它流淌的粘滞阻力,我试着站起来,抬起头,看看膝下的果果和陪着我的老婆,感觉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知道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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