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做这样一个梦,梦里我不知道我是谁,身处与和方。有人管我叫代号z,而我却失声否认说我是于毅。然后,我从梦境中醒来。不停地自问:我是谁,来自那里?要去往何处?我爱过谁?谁爱过我?问完又倒头睡过了过去。
清晨朦朦胧胧醒来,感觉自己有些恍惚。恍若自己正处于幽暗之中,全身冰凉。睁开眼,才发现身体躺在床沿的边角,床单被落在地上,恐是受凉了,胳肢窝似乎在冒着冷汗。我起抬头扫视了周围;这里有我的书架、书籍、衣柜、床榻……这是我熟悉的地方——我的卧室。
此刻,阳光正越过窗帘的缝隙,透进一道微光。我轻柔了一下眼睛,准备起床。
身体刚挪动的时候,我把手伸向了床头的柜子上。柜子上放着一杯水与一个画着奇怪图案的盒子,我拿了盒子,打开它抽出了里边的香烟然后点燃,接着吞吐了起来。
这是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因为香烟能尽快赶走我的睡意,让我的头脑尽快恢复清醒。
含着它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好让清晨的阳光能够更猛烈的透进屋内。今天我在窗口我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观望着屋外的晨色。
因为阴天还起了大雾的关系,四下模糊不清。想想往年的这个时节,窗外的天空早已是艳阳高挂。今年不知怎么的,不但没有太阳偏偏还格外的寒冷,估计气温只有二十度不到。
我骂了一句:“什么鬼天气!”然后拖着稍显疲惫的身体走向了浴室。
洗漱完毕,不经意在洗手台的镜子中看到一道裂痕。我惊诧,难道镜中的我有了皱纹?我揉了揉眼睛再细致地观察,镜中人脸庞附近的裂缝居然还在那儿,它像蜈蚣一样伸展在我的面颊。我不甘心,又拿毛巾努力的擦拭镜面,可它依旧没有逃走的意思。
我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它时,客厅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烦闷。她叫着:“欧文快来吃早餐了!”我在镜前回了一句:“好的!马上。”焦躁不安地走出浴室,前往餐桌。
用餐时,我拿着面包心不在焉的啃食着,脑子里边又回忆起前几日做过的类似的梦。
梦里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我是一名学生。当时,我在学校正赶往我的课堂。一位不知名的教授在半路拦住了我的去路,他把我带到一间格外闹腾的教室。我们站在离讲台较远的地方,可我能清晰地看见黑板上写着的奇怪的方程式。教授似乎察觉到我在注视着它,便鼓励我上前去试试。凭感觉,我知道黑板上的方程式很难,我并没有把握自己有能力解开它。于是,拒绝了教授的好意。结果,不知怎么的倏然间,我就醒了过来。醒来后,我根本就回想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追问自己。可现在它却突然跑了出来。
我摇摇头,想开口跟马丽探讨最近连续梦到的奇怪事物。我转眼看向她的餐位,可是餐桌上已没了她的身影。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马丽在大门前拿着面包,正着急的穿着她那漂亮的高跟鞋。
当我准备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对我挥手说:“嘿!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回见了,拜…!”话音刚落,她便夺门而出。
我有些懊恼,怎么没有人能听我好好的说下我的那些奇怪的梦境呢!它们如此的真实,又如此的诡异。这让我整顿早餐都吃得索然无味。
早餐后,收拾好残羹、洗刷干净碗筷,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响,脑袋不由自主地晃荡着烦扰我多时的梦境。我特别好奇梦中人到底是谁,偏偏又不得其解。想着,我停下笔头顺手拿起书桌上存放已久的读物品读了起来。
我一边看一边骂骂咧咧道:“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因为困惑导致我变得恼怒了,我把书“啪嗒”一声狠狠的摔在了书桌上。紧接着,我用手触着额头试着平复躁动的情绪,结果却变成了冥思。霎时,我思绪万千,忽然脑子里不断闪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一个女子坐在一把摇椅上,她已是垂暮之年,体态轻盈。她手中拿着一把摇扇,不停地对着自己煽动,风拂过她的脸颊时,鬓白的银丝在耳边轻轻摇曳。
我想向前走去,她轻吼了一声“停下!”。我似乎被她的话语震慑住了,不敢再挪动半步。
接着她开口了,“我今天要跟你讲个故事。”然后她站了起来,摇椅在地上飒飒作响。她背后的窗外天空正升起一轮晨光,刚好初生的太阳挂在她的脑后时,她接着说道。
“我有三个女儿,一个在东边,一个在北边,还有一个在南边。因为他们犯了错,我放他们去往了各地潜心思过,只等她们痛改前非,我才能接她们回来。”说话的时候她神色淡然,丝毫没觉得她自己的话有诸多荒谬之处。
听了这话,我觉得眼前的老太太,可能头脑已经不够清醒了。我正想开口与她说话,刹那间眼前阳光普照,光线“唰”的一下迸射开来,刺得我的迷了眼。我立马紧闭双眼,可眼里却布满了类似彩虹的光晕。它们五彩斑斓,又若影若现。待它们完全消失时了,我才敢试着睁开眼睛,可眼前的景色却变成了书桌的景象。
电脑屏幕离我一尺左右,旁边整齐的放着一叠书。眼下的钢笔安静的放在书桌上,压在一张写满字的活页纸上边。纸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还多了一道斑驳的墨痕。它类似彩虹的形状,却有着与之不同的颜色。
我游离片刻,才忽然想起这是我刚写了一半的稿子。我赶紧把它拿起来抖动,怎想墨迹却越洒越开了。我气急了,可又只得伸手把它扔到一旁。我轻叹一声,想着这一早上,又被耽搁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在由北靠东的第一格,分针刚好指向正中,已经一点整了。恰巧此时腹部强烈的收缩几下,我摸摸腹部,想着还是先把空空如也的肚子给填饱再说吧!我起身离开了书桌。
午餐之后,我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昏沉的状态,几乎提不起一点写作的动力,于是利落地爬上舒适的床塌。没一会,就昏睡了过去。
刚一沉过去,梦境又来了。
这次梦里有出现了三个女人,每一个都极具特色。一个看似冰雪聪明;一个显得博学多才;另一个则感觉略显木纳。她们在一处仙山楼阁之中,一人在抚琴;一人在书画;另一人在舞蹈。只见一男子突然闯进了她们的视野,那男子眉浓大眼且气度不凡。他手中握着一把洁净雪白撑开的折扇,缓缓地走了进去。三人霎时停罢,均对着男子喜爱盈盈。跳舞的那人先拿着娟娟白纱捂脸跑走了,抚琴的人也缓缓起身然后迈脚走开,只有还在书画的那人还呆在原地纹丝不动,可男子却调头往外走去了。
刚到这儿,电话的响铃把我给吵醒了。我闭着眼,一边试图回味一边用手四处搜寻发出声响的位置。“嗨!”听筒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欧文先生,今天的稿子可以发给我了吗?”被话语一惊,我这才清醒了过来,撑起身子对着话筒说:“洛主编,不好意思。我这边零时出了一点小问题,正在修改。晚些时候传给您可以吗?估计在您下班以前一定可以的。”听筒却传来极其不爽的声音,“你每次都这样,下次一定记得请在六点以前交稿。不然,我们的合作关系,是时候应该相互再考虑一下了。”她刚说完电话里传来了“啪”声响,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忙音。
我立马起身走向书桌,开始奋笔疾书。活页纸一页又一页的被我扔进垃圾桶之后,刚好在六点左右写完了稿件。我马不停蹄的发了传真出去,才松了口气。
我累得瘫倒在沙发上闭眼休憩,脑袋里又闪出早上梦境中出现的问题。这次我认真的思辨。
我亦如草木蜉蝣霞光霹雳。无谓是谁,不过世间一遭,寻红楼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