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姥爷

因《再无岁月可回头》某篇引发的回忆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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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算是再无岁月可回头?是将一段时光深藏,还是将过往刻意遗忘?但无论怎样,生活的每一刻都是结果,所以不如干脆放手一搏。

姥姥、姥爷    故事里的生活很真实,就像记忆里的风,猝不及防地打开记忆里某扇门,然后身在异乡的游子,陷在回忆里不愿离开。

小马甲陪姥爷看露天电影,早早赶去占座,只有姥爷自己一个人慢悠悠踱步去,站在一旁,悠悠然地看。

突然就想到了无数次和爸爸出去散步的夜晚,家门口有个大大的广场,每个聒噪的夏日,老老小小的人们便出来乘凉,广场舞,电视机,纷纷扰扰熙熙攘攘热闹到人心坎里

老爸懒到死,每次都能不愿和我一起绕圈散步,最爱有电影的夜晚。每次早早去那里等着,看着工作人员慢悠悠把幕布拉上,把机器架上,然后扇着蒲扇,等着开演。可是他却从来不坐在最里面,不知不觉就站在了人群边上,可是依旧一个人看得入迷。

每次这时候,我总是喜欢围着广场上一圈一圈从傍晚走到深夜,独自一人穿过拥挤的人群,看着成双成对地人们在身边穿流而过,期待昨天见过的跳舞的阿姨,今天又学了什么新的舞步,昨日恩爱的情侣,今天是否依旧一起牵着手散步。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好像全世界和你都没有关系,但是又好像形态各异的人们,都在你眼中一一呈现。

日复一热闹的广场,每天都在你眼中呈现不同的样子。

然后绕到电影幕布旁边,看一眼沉迷电影的爸爸,看他手指的烟一闪一灭,缭绕着遮住他的脸,然后进行下一圈的奇妙旅行。 或许不喜欢和我绕圈的爸爸,其实他和我一样,自有他的丰盛与热爱。


成年后的小马甲,第一次吃到香椿馅的水饺,就好像是和姥姥在异乡的重逢。

自然而然就想到小时候家里的香椿树,那时候还和姥姥当邻居,每天从外面从早疯到晚,每天听一群老人们喊我们回家吃饭。

如今那个老小区,也只剩了当年那些爷爷奶奶;还有曾经家门口那棵香椿树上,我用锯条刻下的痕迹。只是小时候一起玩游戏在墙角刻下的字,随着新刷的墙壁消失不见。长了这么多年的树,前年突然就被砍的一干二净。小时候一起的玩伴,现在都已经不再相识。

想到姥爷去世之后第一次回姥姥家,我和我哥哥一起烧着火,把前一年的旧日历一页页撕下放进炉子里,一言不发。烟一点一点从炉子里冒出来了,像是变着法往鼻子里钻,呛得要命,可是那天我们俩都什么也没说,一动不动。

可能当时年纪小,所有难过都不知道原来是悲伤。可是现在懂了啊,知道我们总要告别,因为早就知道,所以虽然害怕,也会在心底预演,所以会偷偷加倍去爱我们爱着的人,只为了换来分别时刻,能够不那么歇斯底里。

想到小马甲常常做着的梦,就好像邻居家的奶奶,每天拿着纳好的鞋垫出去卖,坐在附近的银座门口,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其实,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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