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干是真的燥——新疆回忆录3

待惯了雨淋淋的江南水乡,来到气候十分干燥的南疆,一二心里是欢喜的,身体上却出现了反应。

来疆的一个月后,小腿上开始脱皮,发痒,红肿,想抓又不敢抓,抓了又更想抓,天天奇痒无比,难受异常。至于嘴巴干得起皮,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快递很慢,买了尿素膏半个多月才到,为了救急去药房问,不是没有就是太贵,推荐的多是几十块钱的“黄皮肤”药膏。疆里的物价普遍比内地高一倍甚至两倍,大家开玩笑东西不贵油费贵,对于网购来说是东西不贵邮费贵了,普遍要加个17块左右的邮费。

再过一个多月后好了,可能身体适应了,不再那么痒,嘴唇起皮也好很多了,连火气大到嘴巴烂了一块的同事也逐步好转。干燥,可能被大部分人身心接纳了。

我喜欢干燥是因为讨厌苏州的雨水不断,似乎下雨就是一件“我就是玩”的事。不到几天就一场雨,林妹妹也没这么爱哭吧。房间里总是湿嗒嗒的,晒个衣服几天不干,一楼的墙壁甚至会发霉,有一种腐气的味道。碰上忘记带伞的时候,只能赌它什么时候停。

新疆就可爱多了。索性把雨妹妹关在家里,不让它出来胡闹了。常年艳日高照,连冬天只要走到太阳底下就是暖和和的。我一个极其怕冷的人,整天喊着热,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让我浑身自带热量,走哪哪舒畅,比在雨乡快活多了。来之前听人讲冬天冷多带衣,两件羽绒服备上,结果发现,我其实并不一定要用上它们。像是现在12月份冬至要到了,经常零下几度,我却可以靠一件风衣过冬。因为办公室里有暖气,温度都二十多以上,外套都不需要,一件衬衣都扛得住。出了门确实冷,但只要有阳光就成,没有阳光走走也就暖和了,手心发热。地上结着冰,脚下却很暖。这里就要普及下干冷和湿冷的区别了。

听到一个笑谈,一位东北来的姑娘,能适应零下二十几度的气候,却适应不了南方的冬天。冷飕飕的,冷到骨子里那种,又湿又冷,能打寒颤流鼻涕那种,只能怀念老家的冷。这就是气候差异,基本湿冷地区的人能适应干冷,倒过来往往不成。

先说室外。新疆的零下七度的干冷就相当于苏州零度左右的湿冷,对我来说,甚至零上。我在雨乡过冬难受的很,一冷起来,手上的皮肤容易红肿,外面的风都带着寒意,衣服穿少了胳膊里都钻着风,有时觉得这风侵入骨髓,骨头里都冷。在这,完全不是。有一天我只穿了件衬衫加大衣,往外一站只觉得稍微有点凉意,站久了倒是有点冷,禁不住搓了下手。身边人刮目相看,认为我是扛冷小能手,实际上我是超级怕冷的啊。一查才知道那天零下六度,而我以为不过降温了可能零上一两度而已。这就是感觉上的巨大差异,我自己也奇怪怎么身体上完全感受不到零下的冷,可能脑子里储存的都是苏州那种湿冷时对应的气温表吧。倒是有一位生物博士提醒,小心这种气候,它是体感不冷,但实际温度很低了,你感觉不到而已。还友情提醒我穿暖点不然老了受罪。

现在一二已经把羽绒服穿上了,但体感是什么呢?超级热啊!感觉里面的羽绒都在发烫,要是我运动一会,比如走着路上班,那可是要出汗后背黏黏的。所以一到办公室,迫不及待脱下外套,只留一件毛衣或衬衣。室内是完全不必考虑一点点气温了。新疆这边基本都铺地暖,进来如沐春风,到门口就能感觉到暖意。热烘烘的,像是很暖和的暮春初夏。有的房间还放了可移动的暖片,他们烘烘手、手套什么的,还有把冷了的鸡蛋放上面加热的。我是用不上这玩意的,光一个地暖就常常让我热的不敢运动。

干旱给新疆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缺水。年均降水量145毫米,我们来了这么久才看过一次小雨,地面都没怎么湿。所以周围都是沙漠,就像来的路上看到的万里黄沙。在县城周边是盐碱地为主,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第一见还以为是雪,原来是真的盐,拿一点放嘴里咸咸的,这既造成了这里植被稀疏,人烟稀少,也酿就了独一无二的南疆羊,口味一级棒,因为盐碱中和了羊肉的膻味,吃起来口感更棒。

水果在这里也很出名,葡萄、大枣都是特产,但是你只要摘下来放上一天,结果是你想象不到的。上一张图,是切过的苹果忘了吃,也就一天功夫,干成这个瘪样子了。还有枣子,因为气候干旱,基本上红了之后会在树上就风干掉,久了自然掉落。枣皮上还有一层灰土,气候干旱风沙大,别说枣子了,人出门一天脚上也一层灰。所以这里带口罩,不仅防疫,也防风沙呀。




我们住宿的宾馆还是比较贴心的,服务员都给我们配了加湿器,没有什么噪音,能让空气里稍微多点水汽。有些动手能力强的朋友把矿泉水瓶剪了前端,装满水,装一排瓶子,放房间里,据说效果很好,房间里不再那么干燥。我养了两盆绿植,发现放太阳底下那盆干枯的快,叶子很快黄了,水也流失的快,我又经常忘记加。倒是放在加湿器旁的这盆绿萝,长势良好,枝繁叶茂。

就我个人而言,新疆的干燥气候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困扰,目前越适应越好,我也将在身心健康的情况下努力探索这片疆域,给大家送上真实的新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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