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鞋子穿,我脚趾头上的指甲,磨得没有了,又长出新的,然后再磨掉,再长出新的。”当盐井边的老人如此回忆起她的青春,我便不再微笑了。“我的手泡在卤水里,会裂得像嘴巴那么大。我的脚泡在卤水里,会裂得像眼睛那么大。”当另一位盐井老人这样结束她的回忆,我便沉默于时间的缝隙里……
当你为羊卓雍错的美而凝神静气、喃喃而语,为找一句赞美的话而搜肠刮肚、抓耳挠舌之际,那句藏语突然浮现在你脑际:“神女撒落的绿松石耳坠。”是的,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描述了,这经过千百年的淘洗,得到一代代藏民认可的比喻,就是羊卓雍错最好的标签,超越于任何自以为是的作家和诗人们的赞叹之上。
“跟善良的人一起同行,就算没有鞋底也愿意出门。”当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藏族谚语时,我从心灵到脸庞都微微而笑。这是多么美好的情愫,也是多么美丽的言辞,正是城市生活和现代文学所正在丧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