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上

海州开往燕京的高铁,像是穿梭在夜幕中的一条蛟龙,呼啸着穿过农田中点缀的小城,倏而又隐身略带冬日荒凉的原野中,这是一条横贯南北的交通大动脉,代表着当今的中国飞速发展。暗色的车厢里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50岁上下的中年人,那道竖起的剑眉和深沉的面相让人不禁肃然,隐隐带着一股让人感觉到压力的气场,车厢的乘务员都能感觉出来这肯定是某个省份的高官,因为在中国只有高级干部才会有这种力压山河的气势;只是他没想到这就是整个海南官场赫赫有名的新星——海州市长阳波。阳波半眯着眼睛在养神,头略微偏着时不时望向窗外,他特意让秘书退掉了机票,换成了高铁,自打今天上午接到燕京中组部要求他北上燕京面谈的同通知,阳波的心里就一直没有平静过,谈话安排在明天下午2点,他算了算时间坐高铁并不耽误,作为中国最发达的地级市市长,阳波每天的日程通常排的满满的,充实而又紧张,纵然他偶尔想歇一歇,可是时间并不完全由他掌握,尤其是此刻,他异常渴望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平静。看到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一闪而过的城镇,阳波不由感叹这些年来国家的长足进步,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他做火车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为了节约时间一旦出省,他的交通工具一般都是飞机,可是这磨灭不了他对高铁的兴趣,一直以来阳波对中国的高铁怀着一颗自豪的心,当年国家推动高铁项目上马,阳波是打心眼里赞成的,他觉得这不仅仅是客运专线和货运列车的分离,这是一个国家崛起的象征和迈向现代化必不可少的跨越,无论从拉动经济的角度还是从民生的角度,高铁在运力方面和航空运输都不是一个量级的,这是一个跨时代的进步。

阳波从小就对火车有一种天然的感情,从小时候亲眼见过的蒸汽机车到改革开放后的内燃机车,到九十年代的全国铁路线的电气化改造,再到新世纪的客运专线高铁,每一次铁路运输的升级都拉动着中国这辆超级巨大的经济车身的飞跃,阳波甚至偷偷想过自己的每一次进步都伴随着铁路运输的升级,作为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他是坐着新型的内燃机火车走出的校园,踏上了工作岗位;十年后坐着电气化车头牵引的火车南下履职;十年后他伴随着客运专线的高铁成为主政一方的大员;而今他再次坐上了最新型的和谐号列车进京,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前程呢?这几年他在海州干得不错,虽然社会上不乏争议之声,可是无论从省里还是中央领导,对自己的工作是认可的、是满意的,甚至一度连他自己都相信晋级海南省委的日子不远了,可是一晃五年了,除了副省级干部头衔,自己一直期待的却迟迟没有到来。这次中组部让自己进京,卢副部长只说让自己做好调动北上的准备,并未提及具体的安排,让阳波的心里在难以克制的激动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因为他知道国内的经济历来是南快北慢,北方省份的副省长哪怕是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与他海州市长的前途是无法比拟的。也许是心底的这一丝失落,让阳波更迫切地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清静一下。从内心讲,阳波对自己的从政能力还是信心十足的,在五年前他接手海州市长的位置,海州作为改革开放后的经济第一强市,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基础设施老化,经济机构落后,制造业不仅长期处于产业链的低端,而且对环境的污染日渐显现,经济增长态势也显露颓势,是他阳波受命于危难之际,顶住了各方面对于GDP的压力,大刀阔斧的进行城市建设,对基础设施进行拆迁改造,让城市面貌焕然一新;借助新城新貌结合海州市悠久的历史文化传承,推动海州一跃成为全国的网红旅游城市;对于工业,他坚持腾笼换鸟的理念,将高耗能高污染的行业渐次退出,大力发展医药、汽车、电子和高精技术装备等先进制造业,由于他的据理力争和反复陈述,争取到了省委的支持,让海州市的经济在经历了两年的阵痛之后迎来了新一轮的大发展势头,而且环境生态也取得了明显的改善,实现了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两不误,这在工业立市的全国城市中是绝无仅有的,甚至连深圳、浦东这样的先进地区也对海州的成绩艳羡不已。

海南省海州市长阳波北上,调任江北省副省长任代省长!此消息一出,阳波的内心无比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狂喜。北调江北省任职,阳波不是没想过,但他一直认为很可能是调任副省长、最多是江城市委书记,也算进入省级常委行列,因为江城市和海州市在经济上的差距,阳波更希望是在海州升任市委书记,这也是他路上有些失落的原因,可是他没想到居然会如此出乎自己的意料,省长的位置第一次离自己如此之近!现在已经12月了,只要自己不挂印辞官,2个月后省人代会一过,自己头上的代就算去掉了,自己将一跃成为江北这个接近8千万人大省的封疆大吏了!与他同样震惊的还有江北省委书记谢北风,只是震惊之余谢北风并没有什么惊喜,而是一丝苦涩。纵然近几年来中央任用干部的风格在转变,但是任谁也想不到中央这次破格提拔的力度如此之大!海州市的经济在全国的地级市中的确属于翘楚,甚至直追深圳特区,若是提拔海州市委书记担任江北省长,大家也都觉得实至名归,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将原来连省级常委都不是得阳波直接提拔为江北省长,这在共和国的历史上绝对是破天荒的。别人都是在惊讶,可谢北风却感觉心头沉甸甸的,更多的是压力。他明白中央这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阳波同志的年龄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照此安排来看,中央已经把往后10年改变江北省面貌的重担押在了阳波同志的身上。也许对自己而言,能把握的机会还有一个任期,三年一任,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啊。

省委副书记段雷也在阳波走出中组部门口的那一刻得到了这个消息,段雷的心头不啻于一道惊雷,怎么可能?!论资历、论经验、论能力,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讲,都不是没有人超过阳波。这样的破格提拔也太让人惊讶了。当然作为党的高级干部,段雷不至于腹诽中央的决定,但若是说一点情绪没有,显然是不客观的。就算是不拘一格,不按照惯例由副书记接任省长,由外省调任或者从中央空降,也是常有的事,但无论是外省调任还是中央空降,也都是各省市或者部委的常务,可这次,居然从地级市长的位置连越三级直接出任省长,即使是顶着副省级干部的头衔,这跨度也太史无前例了!段雷把自己深深地埋进沙发里,双手从脸颊上抚直入发根,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他想不明白,无法理解也不愿意理解,尽管从中央迟迟没有决定省长人选的时候,段雷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毕竟封疆大吏是国之重器,不可能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可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奈何奈何呀!半晌,段雷才把头抬起来,他的脸上阴沉的可怕,毕竟在这个时候他不可能高兴得起来,虽然省长也是省委副书记,可是副书记和副书记之间也有个含金量的问题,省委副书记说破大天也只是副省级,而省长的副书记却是货真价实的正省级,别小看这一个小小的副字带来的半步差距,有多少人这一辈子都走不完这半步,就在这副字上戛然而止啊!段雷本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此刻他的心底却有一股按捺不住想要拨通红线电话的冲动,可就在手摸到话筒的那一刻,段雷愣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怎么能打电话呢?这让燕京的首长怎么看自己?要官还是耍脾气?再说现在就是拨通了电话又能说什么?而且说什么还有用吗?如果燕京真的看好自己,又怎么会把这件事拖这么久?段雷苦笑着收回了摁在话筒上的手。这时轻轻地敲门声传了过来,段雷调整了一下情绪,稳步坐回办公桌前,恢复了常态,稳稳地说:“进来”。进来的是他的秘书乔东,乔东看了看段雷副书记那沉郁铁青的脸色,想说什么却喏了喏嘴角又咽了回去,轻轻地过来给段雷换了杯水,就准备退出去,这时段雷叫住了他:“有事?”只是乔东还未及开口,就听见段雷若有若无的说:“后边的事你先挡一挡吧,我想静一静”,乔东一愣,随即明白了,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退出去了。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下段雷一个人。段雷默默的望着窗外那灰色的天空,呆呆地出起了神。突然电话响了,响了半天段雷才慢慢的扭过头,一看是北风书记办公室的号码,段雷一愣,虽然在同一栋楼里,但是两人之间很少直接通话。段雷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接了起来:“北风书记?”那边稍作了一下停顿:“老段啊,我也没想到。。。。。。”,段雷知道谢北风说的是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嗯。。。,放心吧北风书记,我段雷也是老党员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谢北风顿了顿说道:“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老段。。。”段雷的心头一热,虽然工作中不乏分歧,但此时谢北风的电话无疑是温暖的,段雷连忙道谢:“谢谢北风书记。。。”,谢北风没有再说什么,略沉默了一下,便挂断了电话。段雷却愣愣的呆了足有五分钟,才慢慢的把电话放下。

省政府干部大会结束后,谢北风和省委一竿人送走了前来宣布任命的中组部卢副部长,便回到了省委,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两句话,左耳边一直重复着阳波在就职发言中的那句“将在中央和省委的领导下,紧紧依靠省委、团结各级同志,把江北省作为我的第二故乡,让政府各项工作再上一个台阶”,原本谢北风以为阳波会慷慨激昂的发标一篇施政演说,可奇怪的是他的发言并无多少棱角,甚至有些平淡,可当时阳波那坚毅的眼神一闪现在谢北风的脑海里,谢北风总是忍不住咂摸他这句话,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总让谢北风感觉阳波是在故意收敛锋芒;右耳朵边上又不断的萦绕着卢副部长临登机前的那句嘱托:“北风同志,江北省这副担子不轻啊!”卢副部长在说这句话时特意把左手压在了两人紧握的右手上拍了拍,尤其是那语气让谢北风琢磨不透,可卢副部长那一贯严肃的表情上却又看不到任何波澜,一遍一遍的像影片一样在谢北风的脑海中反复播映,谢北风确信自己没有记错,卢副部长确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被自己忽略,“难道是我想多了?”谢北风只顾着耳边的声音和脑中的回响,却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差点儿绊了一跤,幸亏杨天一直注意着北风书记的脚下,不露痕迹的跟上随手扶了一下谢北风的胳膊,谢北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看来自己最近有些过于患得患失了,否则在送走卢副部长后的这个时候绊一跤传出去,还不成了笑谈,不知道会演绎出什么传言来。想到这里,谢北风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纠结的关于新形势下如何加强党的干部教育的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有必要在全省掀起一场大讨论,通过深入学习党中央领导同志关于绿色生态经济发展的指示精神,将全省干部的心思凝聚到如何突破江北省现状的路子上来。只有让全省认识的绿色生态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和内涵,才能将省委的相关决策部署落实下去,才能产生新的发展思路和经验,有利于打破目前江北省混沌迷茫的现状。去年自上而下的房地产调控让江北省上下都有些措手不及,随着国家和省里的不断加码,江北省的房价上涨的势头已被死死地摁住,随之而来的是房地产投资尤其是各城市卖地收入的锐减,而已经确定的支出一时又无法收缩,这让已经习惯了土地财政来支撑城市发展的模式的地市首脑们突然慌了神儿,按照往常的经验“调控调控,调一调、控一控”也就过去了,原以为只要控制了房价的过快上涨,这一波调控也就接近了尾声,谁知两年了非但没有放松的迹象,反倒是不断的在加码,这让各地市的首脑们大伤脑筋,虽说发展是第一要务,可是如果没有资金支持,发展速度就会大打折扣,尤其是江北省的各个地市,赖以生存的重工业本就已经如迟暮老人一样步履蹒跚,如今在生态环保的指标压制下不停的限产甚至关停,早已失去了引领地方经济发展的动能,房地产这一利器便成了各地市的救命稻草,说来也是,一个房地产关联了几十个行业,土地国有一收储一挂牌,真金白银就源源不断,那个地市领导还会去费力去培育什么新产业,于是在南方城市不断更新产业结构的同时,江北省各城市一窝蜂似的扎进了房地产行业的怀抱,于是跟南方兄弟省市的经济差距越来越大,一旦房地产这列快车被踩了急刹车,地市的头头们就被钱荒搞得焦头烂额,才造成了江北省如今的困局。可是房地产行业在拉动GDP方面见效太快,这块蛋糕也太诱人,连省会江城都无法免俗,何况是别的地市呢?

对于房地产的支柱行业地位的认定,谢北风是完全同意中央的判断的,虽然房地产对于短期拉高GDP确实有效,但是房价虚高对于实体经济的挤出效应和长远伤害是无法估量的,尤其是金融业态的隐患,全社会的资金、贷款,乃至整个金融体系围绕房地产这个资金密集型行业来空转,会将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和经济命脉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在美元占据世界经济主导地位的国际环境来说,这种金融泡沫很容易被美元收缩一举击穿,更何况世界各国还有那么多金融巨鳄一直在虎视眈眈,他们恨不得中国的房地产泡沫再吹大些再大些,他们才有可乘之机,世界经济的竞争归根结底是金融体系安全的竞争。哪个纵横全球的金融巨鳄背后没有国家政治的影子呢?相关的风险中央尽管一再提醒,无奈地方政府各有各的想法,总是听不进去。自主政江北省以来,谢北风从未间断对中央精神的领会和学习,对于燕京最高层的只是,谢北风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传达学习,从不允许隔天,他的表态和传达总是全国第一个,可结果却收效甚微。谢北风认为这对于一个封疆大吏来说时刻与中央精神保持最高度的一致是必备的基础修养,甚至有风言风语说他谢北风就是燕京的传话筒,说他更适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没有发展的魄力,更适合新华社的位置,对此谢北风也只能报以苦笑。关键是顶着“阳拆拆”帽子的阳波省长会认同吗?谢北风曾经让杨天整理过阳波任职海州时的概况,虽然他的新经济搞得是轰轰烈烈,但无疑对海州市的大拆大建才是他挺过经济结构调整时期财政收入滑坡的主要来源,阳波在海州搞高污染高耗能行业“腾龙换鸟”的同时,将海州市区的黄金地皮也腾了出来,将新引进的产业一股脑的放到了市郊的海州工业园,老厂房、旧工业区、交易市场、旧的体育文化场馆、医院公园等等,甚至海州的古城墙,全在翻新生态建设的名义下拆了个干干净净,虽然进行了部分的翻新保护,但是终究大部分还是花给了或商业或居住的房地产,由此筹集资金来提振经济和填补生态旅游带来的窟窿,加上海州本身背靠民营经济活跃的经济大省海南,这才让海州经济的转型阵痛没有那么明显,只是这一套在遍布文化古迹的江城能成功复制吗?更何况目前面临的事整个江北省,除了江城还有广大的农村地区,尤其是北部山地还负担着燕京水源地、空气调节地的重任,有些地方甚至不能工业化,这种复杂的状况远非一个海州市能比的。

就在谢北风准备让秘书杨天把秘书长李浩叫来安排下一阶段“深入学习党中央领导同志关于绿色生态经济发展的指示精神的全省大讨论”的工作安排的时候,李浩却匆匆赶来了,进门后一脸沉重的向谢北风汇报“北风书记,江城大学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学生杀人事件,死五人、伤三人,其中重伤两人”。

事发当天下午,行凶者名叫武加,是江城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目前已被公安机关控制。事情的起因是江城大学哲学系的武加,因母亲脑梗住院陪护了一个多月,最近才返校,因为同宿舍的同学许久未见,便在宿舍内聚集饮酒,一直闹到半夜,影响了其它宿舍的休息,还和宿管员发生了口角冲突,武加当时就显得非常激动。冲突平息后已经接近晚上11点了,可是宿舍楼门口有传来吵闹声,并逐渐的转移到楼上,原来是武加刚出院的老母亲因为脑梗并发症,导致脑神经受损,有些老年痴呆的迹象,总是担心儿子吃不饱,趁家人不注意一个人溜出了门,揣着刚买来的四个刚出锅的包子来给武加送夜宵,说来也奇怪武加母亲既说不清武加的名字也说不清班级,却能准确无误的来到他们宿舍楼,执意要上三楼,而武加也的确住在三楼。宿管员因为她说不清儿子姓名和班级,而且根据学校规定宿舍楼要关门上锁了,一直拦着不让上楼,发生了吵闹。武加母亲却含混不清地念叨着“小加、小加”,不管不顾地往楼上冲,顿时楼道里又吵了起来,被吵醒的学生有喊得有骂的,年轻人嘛,嘴上不积德,骂什么的都有,武加隐隐约约听着好像有母亲的声音,没忍住出来一看过来是他的母亲,武加赶紧连哄带劝的把母亲交给了接到电话赶过来的姐姐,这才返回宿舍,恰巧此时隔壁有个宿舍传来了恶毒的骂声,一字不拉的钻进了武加的耳朵,武加的怒火直接被激起来了,方才楼道里的骂声又回荡在武加的耳边,武加记起来刚才骂的最凶的是一个叫孙先通的学生,两人素来有些矛盾,于是这个叫孙先通的学生成了武加啤酒瓶下第一个丧命的人,其它四个都是同宿舍与孙先通关系比较融洽的孩子,而三个伤者是闻声赶来劝架的学生,包括在扭打中受伤的武加,据说武加在杀人后整个人都崩溃了,眼珠子通红,嘴里反复一直念叨着:“你敢骂我妈,那是生我养我的母亲”,直到学生们没人敢再上前,才瘫坐在血堆里,一直到警察到来。据说整个宿舍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谢北风愣住了,江城大学作为全国知名的高校,这个时候发生这种惨案,一旦处理不当很容易在网上发酵,形成舆论事件,尤其是第三次燕京巡视组就要来江北省的这个敏感时刻。谢北风听完李浩的汇报,略一沉吟:“马上通知省教工委颜纵英同志,会同江城市委、省教育厅、省公安厅的主要同志,立即赶往江大现场,务必做好一切善后工作和学生家长的安抚工作,还有,江大师生的心理疏导工作也决不可忽视。”李浩领命后匆匆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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