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突发事件

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就像身处在空旷的空间内，仅有我一人，四周一片漆黑。想睁开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徒劳无果。想要站起身来，感触周围的环境，这是我才发现我动不了了，像是有人按住我的手脚一般，这股力量非常巨大，我不得撼动分毫，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四肢颤动起来。

此时的我，出奇的冷静，因为这种感觉“又”来了，是啊，我很清楚我此时身处梦境之中，但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与现实无异，这样的梦最近一直在困扰着我，恐惧而无力，对于此我一直很懊恼，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却又不知如何下手。突然，耳边一阵轰鸣，像是暮鼓晨钟一般，驱散了我身上的阴霾，我知道我获得了解救，这样的经历虽说不断在我身上发生，但给我带了的恐惧却越来越深。

睁开眼睛，灯光照的我一片刺痛，学校也许是为了让学生早起才把铃声调的那么响，灯光那么亮吧。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因为那是如此的真实，我听得到并且看得见。下床，看见“那个家伙”还在死死地睡着，真是可恶啊，这家伙永远这么的神经大条，这么响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如故。抬起头，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去教室了，毕竟高三的生活就是这么的不好过，我找不到一点存在的意义，学校也好，家中也好。“呵呵”我又在感慨个什么劲啊，真是的，这样下去又没完了，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的床铺，我扭过头走向了洗漱间。

天一如既往的黑，温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我低着头走着，实现不想和其他人接触，我认为那样太麻烦了，如果四目相对的话。一样难看的服装，乌央乌央的从宿舍楼涌出，尽管已经接近第一次摸底考试了，但大多数人又开始了一天快乐的生活，明显表现就是大家笑得很开心，当然也有一部分愁眉苦脸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一如既往呢，没有什么理由开心，悲伤倒是有好多理由，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呢。真冷啊，我紧了紧衣服，加快了脚步，在拥挤的人群中前行前行还真是不容易，要是早一些起来就好了，我这样想着。

“早上好”身后突然传过来这样一种声音，我不想回头，因为我知道是谁，而且在人群中作出这样的动作很吃力。

“早上好”我回答道，那是一个女生，现在想来那是一个直率又坦荡的女孩，不过当时在我看来，她十分让人讨厌。人没有那么多了，我加快了脚步，没有听见她又说了些什么，走进了教室。

又是这样的一天吗？我想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吧，“小马”姑且算是我的名字吧。这两个字清楚响亮地从一个嘴里叫出来，我能够辨认出来，那是班主任的声音，真奇怪，他怎么会找到我这样的人呢，我应该是班里最边缘化的人吧，没有什么事情，成绩也不突出。看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显然他们跟我是一样的想法。我低着头走了出去，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我的心中印象并不是太好。

那是我的表哥，真奇怪，他怎么回来看我，他不应该去看自己的弟弟吗，来找我干什么呢。从他口中只说了六个字“康儿，你奶死了”。马康，算是我的化名吧，真是冷漠的一句话啊。

02

麻烦的事情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吃惊。虽然说，奶奶的病很突然，大概就一个月就迅速恶化到达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上一次回家的时候，从她的身体状况就可以看得出来，几个姑姑也全员到齐轮流照顾着奶奶，母亲也隐晦的告诉我，有可能奶奶要走了。当时是什么感受已经记不起来了，很难受毕竟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嘛，而且那个梦也是在我回学校之后才出现的。怎么说呢，我是一个不会合理表达感受的人，现在想来大概是从来没有人关注过我的感受的缘故吧。当天晚上，应该发生了一次争吵，在母亲和姑姑们之间，虽然她们避开了我，但我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这方面感觉莫名的准确。所以，我并不意外，这件事情的到来，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接我的会是表兄。请假似乎出奇的快，我虽然没有请过假也多少知道一些，过程似乎很繁琐，今天似乎是开了后门，学校有时候也还是蛮人性化的吗。

我是不知道怎么出来的，坐在车上，感觉脸上湿湿的，我竟然哭了而且我都没有发现。因为家庭的缘故，我很少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不过这感觉真好，就像所有失去重要东西的人一样，歇斯底里。这时候，铃声响起。“接到了吗”这是父亲的声音，“接到了”，如此简洁的对话。听得出来，父亲的声音很疲惫，多少带着些感伤。

"哼“总算想起我来了，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这二十分钟好像是过去的二十年一样，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如同电影片段一样快速飞过，只不过我看不到她的脸了。

到了，本就狭小的街道已经被堵满了。眼前的种种景象让我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梦。挤过人群，我走进了屋子中，真烦，又是这么多的人，明明生前奶奶跟这些人都没有那么多交集，我想这些人来这里只不过是来看奶奶笑话的吧，就像这些人平常那样大放厥词，只不过这次是放在了心里。没有想象中的情景，母亲只不过帮我换上了衣服而已。我也有自己该做的事情。

四姑姑将我领到前院，我被安排到一个桌子的旁边，”我说让你回来陪你奶奶两天，你奶奶最喜欢她的大孙子了，可你母亲怕耽误你学习，坚持让你今天才回来“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帮我整理着服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句话听着有些刺耳呢，我这样想着。然后我就跪在那里，来接待前来吊唁的人们。老实说，我十分厌恶这样的场景，欣欣作态的人们真是让我感到不舒服。

不知不觉，我似乎平静下来了，这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了。我竟然感觉饿了，出奇的是我感觉不到悲伤了。“你果然像她们说的一样，是个王八蛋，你奶奶死了，你竟然一点都不伤心，还有脸感觉饿”。我这样告诉自己，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然后我被叫去吃饭，狠狠地吃了好多，本不应该如此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期间，一些无聊的话，让我自动过滤了，这种话我听的太多了，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好孤单，唯一一个肯听我说话的人也走了，好失望啊。

下葬的时候，四个姑姑哭的实在是超出了我的预料，在我心中一直觉得她们和奶奶的联系并没有那么密切，或许一直以来我都误解她们了，我这样想着。出奇的平静，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要知道那可是我奶奶啊，一个 肯听我讲话的人，不同于其他亲人，她是唯一一个愿意了解我的想法的人。突然感觉好冷啊，不觉间，我裹紧了衣服。

结束了，真是一件麻烦事呢。屋子里的温度明明很高可我还是感觉好冷啊，不过没有人注意过我，就像是以前一样。在临走之前，她们似乎又在争吵，大概是关于葬礼的费用相关问题吧，虽然没听全，但我也能推断出来。但，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今天似乎格外的冷呢。

03

今后的生活

我于当天被送回了学校，真是神奇的一听呢，今天我似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破了以往的记录了呢。今后，谁又会在乎我说了什么呢，算了以后就这样吧。到学校似乎暖和一些了呢。同学似乎都觉察到我的异样了，似乎格外包容我呢，或许他们掩饰的很好，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想接近我， 毕竟我是一个怪人嘛。之所以说他们包容，是因为这些人似乎在躲着我呢，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趾高气昂的。

“你怎么了，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呢”。

“需不需要，我跟你说说话呢”。

耳边再次想起了那个女孩的声音，真是的，这个讨厌的家伙，这时候的声音还真是好听呢。我抬起头看着她，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呢。嘴角一扬，我竟然笑了，这应该算是一个回答吧，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我旁边，趴在课桌上静静地看着我，是的这个讨厌的家伙就是我的同桌。好像又暖和了一些呢。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我大哭了一场。所有人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样真好，我想，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哭了，我发誓。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依旧要继续。在那以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我想我已经恢复过来了，我是这样认为的。”奶奶，没有人听我讲话了呢，该怎么办呢“。我这样说着，没有人回答我。我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更不爱说话了而已。还好，还有一个人主动跟我说话，这样似乎也不错呢。

失去，又他娘的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