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墨站在四合院的正中间。
她不是不紧张,但她看上去泰然自若,十分舒缓。但如果这时,你去握她的手,你会发现手汗已经沾满了她的手掌。
“我是为冬爷而来。”汪小墨回答了林贵京的问题。
“哦?冬爷怎么了?”林贵京问道。论道行,冬爷是比他浅不少,但论辈分,冬爷是高于他了。不过他并不看中这辈分,他始终觉得自己是长辈。
“三爷可曾记得,当年在杭州时,令媛落水是谁给救回来的?”汪小墨问。
“你是说15年前大家们聚会时小女在西湖边上嬉戏时不慎落水那回事儿?”林贵京问道。
“正是。据我所知,当时三家的小姐年纪尚小,还不会水,西湖水又不浅。噢,那时湖里还有扬州鳄呢。听说鳄鱼都游到小姐边上来了?”汪小墨试探着林贵京的语气,“三爷可曾记得是谁把小姐救回来的?”
“是冬子。”林贵京无奈的叹气道。
“没错,正是现在的大家,冬爷。那时冬爷为了救令媛,毫不犹豫跳下水去,从鳄鱼口中救出了林小姐。当时鳄鱼咬着冬爷的手臂不放,冬爷可是一手抱着林小姐,一手拖着鳄鱼游到岸上来的。您可知道,冬爷那条手臂差点废咯!”
“那又怎样?这冬爷的事跟太子无关,你们休想让我放了太子!”林贵京吼道。
“我为令媛的过世感到悲痛无比。不过,您可知道,这太子,是谁的孩子?”汪小墨说。
“当然是昔日的大家,十三王爷的遗子。”
“错!这太子,是冬爷的亲生儿子!”汪小墨说道。
“此话怎讲?”林贵京显然有些吃惊,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当年十三王爷的王妃,正是冬爷的青梅竹马,王妃是带着两个月身孕入的王府,而这两个月的身孕,正是太子!”
“此话当真?”林贵京问道。
“当年给王妃诊治的大夫正是我的三爷爷,是这个世上唯一疼我的人。这件事连冬爷自己都不知道,而冬爷疼爱太子,也只因太子是他昔日情人的儿子罢了。”汪小墨说。
林贵京陷入了沉默。汪小墨看出他有些动摇。冬爷对三家有恩,这是其余六家都耳目共睹的事情,三家又怎么能放着这恩情不还呢?
“三爷您看,冬爷这份人情您是不是该还呢?大家伙可都知道,这八窗里最讲道义的就是您林三爷了!”汪小墨挑衅着说。
林贵京依然沉默着,皱紧了眉头。沉默良久,仿佛是经过了极其复杂的思考,他终于开了口,说了那句万人期待了三个月的话。
“来人,把太子带出来。”
汪小墨笑了,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了。血淋淋的太子被带到了院子里,他的脸已经看不清了,头发也乱糟糟的,佣人把他丢在地上,他轻轻的呻吟着。谁也想不到昔日独霸北京的太子现在会是这副模样。
“这个人情老夫还清了,以后别再想占老夫便宜了。其实我压根没想要他的命,我只是想要他痛苦。”林贵京说。
“多谢林三爷给小女面子!”汪小墨开心的回答道。
“汪姑娘你有胆有识,以后会有大出息的,老夫看好你!”林贵京赞赏的说道。
“哪里哪里,三爷夸奖了,我只是手里掌握了些别人不知道的情报而已,这也算作弊吧?”汪小墨说。
“凭你小小年纪却敢独自闯我这林家宅子,我便知道你的勇气。都知道你们老汪家重男轻女,真是可惜了你这块好木头。”林贵京说,“快带太子回家吧,冬爷该等急咯。”
“谢三爷!”说罢,汪小墨扛起奄奄一息的太子,吃力的走出了林府。门外等候的是林家的马车——林贵京还派了马车送她回北京。
汪小墨带着回北京后,顿时名声大躁,一时间八窗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汪家这庶出的二小姐,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汪小墨回北京后,汪真秦告诉她,她可以提一个条件,汪真秦必会满足。她的条件就是,她的亲事,她要自己选。汪真秦本想他可以借此机会把八家的家业交给她,他认为汪小墨是有这个实力能够胜任,他虽然重男轻女,但他并不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汪家。
汪小墨苦等了半年,她心中的人选都没踏进过汪家一次,更别说是提亲。她有些灰心了。也许是有缘无分吧。而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相遇是如此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