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要到了,再加上正好撞上双休日,连着能休息三天
以前像这样民间意义的小长假,我可得要计划地详细点,实惠点;去哪儿过?怎么过?先略去不说,反正是和家人或朋友在一起,饭菜咸淡、话题多少不论,但总之,粽子是那天不可缺少的一种食物,一切的一切都是活色生香,津津有味。
但今年的端午节仅有我和妻子在一起,静静地、浅尝辄止地品夹着桌上的饭菜(没有胃口),桌上少了熟悉且清香飘逸的棕影,没有绿色多角的粽子,似乎增加了内心的孤独和向往,也更缺少了节日的氛围,毕竟粽子的清甜已记挂且飘香于舌尖和味蕾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毕竟粽子的情结陪伴了我走过了半个世纪。
我再没有口福吃粽子了,因为肠胃的疾患,绿色清香诱人的粽子也绝情离我远去了。
以前我是多么喜欢吃粽子啊,想起幼儿时期,每到粽叶上市的时候,我总是蹲在路边看那一把把长二尺、宽一寸,一头宽一头尖的青绿色粽叶摆在路边,默默地吸引着人们的购买欲望。闭上眼把一片粽叶放在鼻前深深地嗅嗅,保险让你的鼻子闻到一种特有的植物清香,这种嗅觉到的味道立刻会传入你的大脑,让人有一种在这青翠欲滴且带着早晨的露珠的粽叶前俨然在意念中有了裹着青绿粽叶的江米醇香煮熟粽子的画面。你想你能拒绝你的购买欲望吗?你的味蕾能不早已欲之待发吗?你的胃口能不大开吗?想到这一切,你能迈开步吗?肯定早已欲罢不能了。
小时候父母不会包粽子,家里就没有包粽子的“战场”,但我却凭着闻香的嗅觉和馋嘴的特有观察力,会早已守候在会包粽子的邻居家门口,过足了看那包粽子热闹场面的瘾。包粽子老练的人动作娴熟,手法到位,拿起一片片粽叶,两三片为一组并列成一平面,再把粽叶交叉形成的平面弯成一个带尖的角状型,把泡好的江米和红枣带着水适量放入粽叶形成的角状里,长出来的粽叶自然成了这个角状的盖子,然后再用马莲(一种细细的植物根茎)绕圈捆扎好,一个四角尖尖的粽子就成了,放入大蒸锅里煮熟,即可热吃也可凉品,如果再能蘸放些白糖,不啻是我儿童时期人们的一道美餐,那时虽不能大快朵颐,但清甜四溢、远近飘香粽子特别的香味永远印留在人们的脑海里,尤其让我难以忘怀,谁让我是上世纪60年代物质匮乏时出生的人呢?
虽然吃不到父母包的粽子,但父母总会想别的办法,满足我馋嘴的欲望。通常会泡些江米平摊一些粽叶在蒸笼的篦子上,再放些红枣,蒸出来的就是美味可口的江米凉糕了,虽然没有浓浓粽叶的清香味,但替代粽子的凉糕再蘸些白糖也让我激动不已、不亦乐乎!吃完后小嘴上沾满了白白的江米粒,再把嘴唇上遗留的江米粒一粒一粒纳入嘴里,再细细咀嚼,江米的甜香犹在,吃粽子的感觉就似乎找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的要求就这么容易得到满足。
再后来,二姐不忍全家吃不上粽子,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下决心明里学习,暗里琢磨,下了一番功夫硬是把包粽子的技术学到手了,从此,每到粽叶飘香时,我家也有了包粽子的热闹场面,家人有准备江米的,有选红枣的,有泡粽叶马莲的,有负责煮粽子的,大家有说有笑,快乐无比,端午节的节日氛围显得格外浓,我再不眼气干瞪眼看别人吃粽子的尴尬了。
如今,粽子已成了市场里的一种商品,想啥时吃,就啥时买,吃粽子的愿望现时就能实现,但在上世纪物质匮乏的年代,想要方便快捷,大快朵颐地满足口福简直是一种不小的奢望啊。眼下,粽子到处都是,尤其是粽叶飘香时,摆满了商店货架,食肆,路边街摊。如今,虽近在咫尺,伸手可及之物,却似乎离我远去,余留下的只是弥漫着粽叶飘香里的记忆;对于我,它已成了一种不易消化的食物定格在了那里,让我豪情不再,却记忆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