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第187期《电视剧》
《射雕英雄传》独家专访
Q:有些观众对于郭靖、黄蓉这条主线的戏有所简化而有意见,比如密室练功、求医还有军营智斗欧阳锋等情节,都不同程度的简化了,你怎么看?
A:其实我觉得我们编剧在组织整个故事的时候是融入了自己对于金庸原著的一些理解,应该说是以一个新现代人的眼光来写这个剧本,其实我觉得没有减少太多。因为如若要拍成电视剧,全部的情节都放在里面的话会变得非常长,而且这一次大家可以看到在其他的一些人物上面加入了很多新的东西在里面,为了让整个故事更丰富,人物更立体一点,我觉得在郭靖和黄蓉这条线上适当地做些删减是可以理解的。
Q:每一版《射雕》的拍摄都有不同程度的改编,你们这版的改编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A:其实我们在郭靖和黄蓉这条线上改编的并不是很多,反而是在杨康、欧阳克和完颜洪烈这三个人物身上改动会比较大。原著对于郭靖和黄蓉的描写很多,不好做大的改动,怕观众接受不了。而杨康这条线上的几个人物在原著中的介绍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还有很大的创作空间。在这部剧里面,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坏人。每一个人所做的坏事都是有一个出发点的。甚至这个出发点是好的、是善良的,只是他的一些行为方式导致了一些不好的结果。你会觉得,每个人的坏都是情有可原。
Q:《射雕》对你而言意义应该更为特别,在漫长的准备、加倍的努力、承受巨大压力完成拍摄,终于杀青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A:我记得我们杀青是在象山的海边,在最后一场戏拍完之前,大家已经在酝酿,应该说是预谋,想要在胡歌杀青的时候把他扔到海里去,作为一种庆祝的方式。在导演宣布我杀青的时候,我就跑,我就拼命地跑!(笑)然后整个剧组一大群人全在后面追我,结果我没想到我那天会跑那么快!快到没有一个人抓到我!跑的时候我发现其实自己是在宣泄一种情感,是一种压抑很久很久后的情感释放。在那一刻,就像你说的,背负了很多的压力,也经受了很多煎熬。
Q:而且这个过程很漫长。
A:对。作为我来说,回到剧组重新面对镜头的时候是遇到了很多的阻碍和困难。我发现,其实我还没有能够真正地回到原来的状态。在镜头面前,很多伤还是会很明显,随之而来很多很多的阻挠和困难。我需要一点一点地克服,一点一点地从最低谷回来。这个过程对于我……好像是过了十几年……有这种感觉。
Q:李国立导演说,你回到剧组后的表演多了一份沧桑感。
A:我觉得,如果没有车祸的话,我能够把这个人物演得更好,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杂念。我所谓的杂念,像是压力,因为脸上的伤要考虑镜头,要考虑机位,更重要的是一份责任。其实在演戏的时候你越放松,表演出来的东西就越真实、动人,当你给自己加了很多东西以后,会影响到表演的效果。我一直认为如果没有遇到这起车祸的话,我会把郭靖演得更好。
Q:所以你在“古月哥欠”上留言,说你现在少了一份表演的灵气?
A:哎呦呦(笑),是。我也说了灵气是那种非常自然地流露,那种潜意识地由内而外的一种发挥。这次回去的我很怕出错,或者说太想把郭靖演好了。应该说我回到《射雕》剧组的时候是极不自信,尤其是在看到回放以后。不自信是因为脸上的伤所造成的,这个原因牵扯到很多方面,关系到再去演戏的时候由于顾虑太多而不能像以前那样完全集中注意力地到角色里面去。你在演戏的时候会顾及到很多东西,这也是让我不自信的原因之一。
Q:结果所有这些积压的情绪都宣泄在那一跑上了?
A:唉……对啊(沉寂)。那一刻真的是……真的是……我觉得自己是边跑边哭的……是一边在流泪的。当时除了情感的宣泄以外也有开心和感动,以及感激!
Q:终于完成了。
A:对(缓缓地点头)——太不容易了。
Q:新版《射雕》里强化了靖康的兄弟情,在你的价值观里,是怎样看待这种男人之间的友谊?
A:我一直觉得,男人跟男人之间这种情感的维系是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更不需要很肉麻的表达方式。我认为男人跟男人就是在对方最关键的时刻站出来,来挺你兄弟一把。这个就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情感。
Q:除去剧迷因喜欢你们而去看剧外,你觉得新版《射雕》吸引观众看的原因是什么?
A:我觉得这部剧最大的亮点恰恰就是现在很多观众提出质疑的地方,就是剧本的改动。我个人是觉得每一处改动都很成功,大家会觉得人物更加丰满、立体。我也觉得老袁、李解,包括郭亮,他们都把人物塑造得很丰满。编剧做了改动后你会发现,这些人物身上有正的一面有恶的一面,他们经常在正与恶间徘徊和游移。如果你演得不好的话,观众会觉得你神经质,难就难在你要把人物每次转变的理由和原因演出来。
Q:不久前你结束了电影《剑蝶》的拍摄,电视剧和电影给你怎样不同的感受?
A:电视剧制作的过程节奏会很快,一天要拍很多场戏。电影的话,相对来说,让演员准备酝酿的时间会多一些,当然,要求也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