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们都有罪;
比如你身边的老好人同事,可能是个XING变态;楼下的清洁工大叔,可能背着3条人命。
说善恶终有报那是扯蛋,但是常在河边走,一定会湿鞋。
哦对了,也有人说,我们都有罪,而上班就是在赎罪。
附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夹杂着沉重呼吸的嘶哑叫声和空旷的回声一起戛然而止,变成了低沉而痛苦的闷哼。
“你很吵呢,玫玫不喜欢很吵的男人,你是知道的呀。”纤细的女声轻柔的响起,没有变,那声线没有变化,仿佛馋了蜜糖的玫瑰露,粉嫩,温润,甜美。
“唔唔唔,唔唔唔唔……”男人依旧挣扎着想发出声音。
“你在说什么呀,人家听不懂呢。”女子的右手掠过自己的刘海,随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的左手,厌恶地摇了摇头,手中一团湿淋淋的物品扔在了青砖地上,此时的男人随着这个动作发出了更大的声音。
“乖,别激动,这才刚刚开始呢。”玫瑰露一样的声音平添了几丝清冷,夹杂着男子颤抖的惨叫声。
一只纯黑色的野猫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开始舔舐地上的那团东西。
那是一团被搅成了血肉的舌头。
万伦觉得自己交了大运。
先是家里那个只知道逛街打麻将的黄脸婆居然出门逛街被一个酒驾的卡车撞飞了5米多远,没熬到第三天就走了,死之前脸肿成个猪头,留下个刚满5岁的女儿。虽然心痛这个老赖才得到的孩子,但是心底下,万伦觉得没所谓,老婆从来也不是个美女,20多年前嫁给万伦的时候就是水桶辘轳腰麻子脸,十指不沾阳春水,最可怕的是名声还不好,这么多年绿帽子没少给自己戴,但人家有个好爹,万伦的老丈人是自己系统里呼风唤雨的老领导,要不是为了这,当年万人瞩目的“C分局局草”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
独生女儿猝然逝世,一向康健的老丈人也因脑溢血住进了ICU,虽然是安排了最好的医护资源,但还是没能保住性命。幸而丈人布局较早,万伦早已在系统中站稳了脚跟,丈人的死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到他的仕途,反倒是给他续弦猎艳行了方便。
更不要说丈人和老婆留下来的房产。
作为一个中年丧妻的领导,万伦自然不想给自己留得一个“好色”的名声,他拒绝了局里会计大姐和办公室副主任给他介绍的“年轻有编制”的女性,表示还沉浸丧妻之痛中不想这么快续弦,但是私下的时间,却全都给了玫玫。
似乎是在一起内部职工团建活动上遇到的吧,玫玫是承办方的工作人员,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她不争不抢,不求名分不求上位,在那些生扑的小姑娘中就特别显眼。万伦心动了,发动人力财力去追玫玫,尤其是花了很多时间成本,但是玫玫多数时间只肯陪他吃吃饭喝喝茶,听听音乐会还不能坐在相邻座位说要避嫌,肌肤之亲鱼水之欢少而又少。
所以当玫玫提出要和万伦一起“到彭蠡湖过24岁生日”的时候,万伦又惊又喜,恨不得马上瞬移到玫玫身边,唯一的忌惮是悠悠众口。可玫玫说不用怕,她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湖边有一栋房子,空置了很久了,她可以拿到钥匙。
万伦思考了很久,决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对副手和秘书说周末有急事,不要随意打扰,然后自己驱车去了彭蠡湖边玫玫给的地址。
一座清幽的小院,院中是南方常见的2层小楼,玫玫穿着白色T恤和高腰牛仔裤等在院门口,T恤很短,隐约露出一截马甲线。不知道为什么,万伦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眼熟。但他没有多想,就随着玫玫进入了小楼,客厅里的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摆满了一桌菜,玫玫拉着万伦坐在了仿古太师椅上。
“我的生日,理应我来招待你,快来尝尝我自己酿的玫瑰露,这是我最拿手的酒了……”玫玫温柔的声音响起,万伦觉得自己真真切切的坠入了温柔乡中,连意识都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
痛,是钻心的痛把万伦拉回现实的。屁股下面还是刚才的那个太师椅,面前也还是刚才的八仙桌,但是满桌的菜肴都不见了,桌上只有一排针管,和一个皮质复古医生包。难道是被歹徒袭击了?毕竟这个小院距离最近的邻居家都要几百米远。万伦不禁紧张起来,想要站起来时才发现手脚都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太师椅上,脸颊边似乎有粘腻的感觉,有液体滴了下来,是血,难怪我的头这么疼。可是,玫玫呢,玫玫!万伦叫出了声。
“嘘……轻一点呢,耳朵会痛的。”玫玫的白色T恤映入万伦的眼帘,只是上面占了些许的血迹,还有,她的纤纤素手上多了一双手套,和一个电钻。
“啊, 刚才用力可能有点过猛了呢”,玫玫看着电钻上的血液喃喃的说着。
“你…你为什么……”
“别!”玫玫伸出一个手指做了个“停”的手势“别打扰我,先安静的听一会儿故事,哦对,打断我的话头上会有洞哦”。
你应该熟悉这个场景对不对?一方小院,一个白T高腰牛仔裤的妙龄女郎。那个时候你还不是呼风唤雨的领导,还没有局里配的奥迪车,你蹬着破烂的自行车,车后座上坐着你的白T女郎,你们来到那个院子。
“嫣儿,上次已经说过了,分手了不要再来找我。”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你被A省借调了一年,一回来就和我讲分手,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而已。”
“不合适?你当年说的话都忘了吗?现在想甩掉我?你一定是遇到了别的女人,我要去告你玩弄女性。”
“.…..”
”她只是生气了,想到了你是公职人员的身份,她怎么舍得真的要挟你呢?可你偏偏就当了真。“玫玫叹了口气。
“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万伦的惊讶变成了恐惧。
“唉……不是说了打断我的话头上会有洞吗?”玫玫轻叹一声,将电钻在万伦面前比量了两下,“这个角度好,别动,不然会歪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万伦又一次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鲜血已经模糊了大半的视线。
“你晕的真快呢,幸好我有准备。”玫玫轻轻的把一个空针管放在桌子上,“安非他命,可以让你清醒很久哦,我要继续讲故事啦。”
可是禁毒大队的小万怎么可能被威胁呢?这次借调让你认识了在A省读书的未来太太,得知她的父亲是省局领导之后你对这个丑陋自大的女人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她同意了,她的父母也同意了,你仿佛看见金色的未来在对自己招手。
所以你必须和嫣儿分手,可她不同意,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拿出那个针管的时候你的手有没有抖呢?你的心有没有抖呢?
玫玫顿了顿,电钻顺着万伦的轮廓向下移动,停在了胸腔附近,“有没有抖呢?”她按下开关,鲜血喷薄而出,“告诉我,有没有?”
“啊啊啊,我……我……我不……我没有选择,为了家……家人……”
我知道你的家人,我去过你的老家。
村口破烂的窑洞,早逝的父亲,“脑子不灵光”的母亲,高位截瘫的光棍哥哥,你们兄弟俩吃百家饭长大,哥哥为了让你读书下煤窑摔断了腿。
你认为在这个世上一无所有,所以抓住一切让你上行的稻草,你认为你这么做是为了让你的母亲和哥哥,但是你也忘了,你不在的时候,是嫣儿一直在给你家里寄钱,逢年过节去探望。
“所以我的问题是多余的,你的心不会抖,如果我把这里挖开,大概会是一个空腔。”
“不是…..不是的……你听我……听我说”,吐着血沫的万伦声音有些模糊。
“我不是很想听你说呢。”电钻从膝盖外侧旋进了万伦的左腿,然后钻出左腿钻进右腿。“呀,钻头还是短了点,真讨厌,白跑了那么多家五金铺子。”
而你号称一切为了家人,但你的太太容不得你家人来探望你,也不准你汇钱给他们。你连自己母亲的葬礼,都要借口出差偷偷的去。
你的哥哥,辛劳半辈子,终究还是死在那孔破窑洞下,窑塌下来的时候你正在给老丈人贺寿,这可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可怜你的哥哥一生无儿无女,唯一牵挂的这个弟弟,也没能送他一程。
血亲都已离世,你只有守着太太相依为命了。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偷一台套牌车撞死她是帮你还是害你。
“你……你……”万伦的大脑仿佛在飞快的转着,又仿佛已经停滞。
其实这些都怪你自己,你从线人手里拿到的那针海洛因纯度太高了,一针扎下去嫣儿就爆了大动脉。
你自以为当日的行为天衣无缝,但你不应该利用职务之便冒险使用海洛因,虽然这制造了嫣儿吸毒过量的假象,但是,总有人会怀疑到你身上的,毕竟这个世上再阴暗的角落也有光,照亮那些弱小无助的人。
而且,嫣儿瞬间死亡,你没有给她时间告诉你,你去借调之前她就怀孕了,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
“你……你是……”万伦仿佛看见恶鬼一般瞪大了双眼。
“故事讲完了,不要乱想哦。”玫玫左手错开万伦的下颌,右手将电钻伸进了他的口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万伦奄奄一息。
“你很吵呢,玫玫不喜欢很吵的男人,你是知道的呀,”玫玫浅浅的笑道,“哦对了,你的女儿我带走了。”
“唔唔唔……”
“我这是帮你,不然她会落到谁的手里?你那个废柴小舅子吗?他可是个连TONG癖呢,还不如跟着我,女人会善待女人的”,玫玫一边说着,一边绕到万伦身后,随着一声“再见”,电钻钻进了左侧太阳穴。
这一次倒是完美的从右侧钻出。
“玫子,”门口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快回家吧。”
“不了,叔叔”,玫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片,“你去这个地址吧,带走那个女孩儿。善恶有报,她的妈妈死的冤屈,希望你像待我一样待她,等她长大……“她顿了顿,“我会给她报仇的机会的。”
“那你?”
“我的事儿,结束了。”玫玫说完,走出了房门。
“孩子,你的事儿才刚刚开始呢。”中年男子默念。
几枚横炮:
1. 嗯对,你想到的细节都是对的;
2. 其实我一直想做个杀手或者赏金猎人;
3. 电钻是居家必备的好东西;
4. 不会有那么长的钻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