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本文想致敬《高手寂寞》,感谢曾经陪伴的时光。
一、前言
夜幕阑珊,华灯初上,小叶如同平日一样回到小区,把车停在地库,左车窗缓缓被摇下、熄火,熟练的掏出一根香烟,一缕缕烟经过车窗飘了出来,好像只有这样能让自己身心放松下来。
小叶踏入职场江湖已经十年,从刚入职的雏鸟到现在的独当一面,十年时光过得飞快。总觉得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很开心快乐,随着对行业的了解加深,随着承担的工作更加重要,发自内心的笑容变的稀罕起来。
小叶不是不会笑,相反,遇到工作中的客户,他常常能找到和对方相关的话题,聊得不亦乐乎。但是表面聊的再嗨,心底深处隐隐地开心不起来,这是工作。
为什么不那么开心有时也问自己,现在生活工作都顺利,收入比过去高,条件也一直在改善。
不开心为什么呢?
是更多的工作?是层层落实的KPI?还是对将来的隐约担心?
也许都有吧,说不出来。
有些东西看不见,会在开心的时刻悄然袭来,笑容因此会打个折扣,什么时候能发自内心的笑呢。
最近小叶变得容易走神,记性似乎差了,摸着前额稀疏的头发,是老了吗。
一入江湖岁月催,但离退隐江湖还远着呢。
二、差距
想到刚入职的头几年,工资一千出头,月月过得紧巴巴的。但是心情每天都很好,有人安排工作,不用对此负责,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时一起的年轻人比较多,中午休息就一起开黑打DOTA,饭可以不吃,游戏不能不打。
玩游戏的时候特别容易沉浸进去,一会儿高兴,也一会儿气的大喊大叫,各种表情都挂在脸上。
在办公室开黑时,大家吆喝的特别欢:“上呀,快放技能,快,快加血……”
但是有个角落,总在喧闹中安静如初。
角落里坐着小田,也与大家同龄,同时入职,平时也说说笑笑,但有一点不同,他似乎没有娱乐。
午休时,其他人在打游戏或者休息,只有他还对着产品进行熟悉和数据整理,周围的人声、玩闹声似乎和他没有关系。
小田没有午休习惯,一个个中午时光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人这么要求他。
从事技术的人都认为技术无上限,一直在发展。
小田用一个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时光持续积累,三年前从我们中脱颖而出,提前成为了最年轻的技术总。
中午玩游戏的时间不长,但数年积攒下来,会是一个比较惊人的数字,短短的时间最终会放大成为难以逾越的鸿沟。
职业发展是个类似金字塔形的结构,底层人数最多,往上人数变少。
底下的人想到塔尖,但塔尖和塔底的差距都是由一个个看似不起眼的努力造就。
三、放弃
职场是个神奇的地方,年年来人,年年有人出去。
朝夕相处的同伴,因为各种原因,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
有人说做技术太累,是站在光彩背后用无尽的时间默默做事,不如做市场的能够笑看风云指点江山。
也有人说当初不该入行,进来了才发现自己的不喜欢。
喜欢或者不喜欢,重要也不重要。说重要是因为如果选了一个从心底反感的职业,天天面对意味着天天痛苦。说不重要是因为工作的本质,本质是世上没有容易的工作,都是看着别人轻松,自己干着痛苦。
工作只要不讨厌,就可以辛苦的做下去,辛苦也是一种快乐。
小林是过去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同事,为人随和善于变通、有想法,他常常说着外面的精彩。
在来这里以前换过2次工作,做过运营,做过服务,觉得和人打交道太累,客户提的要求太多,就想来做技术。技术听上去好,但需要长期重复同样的事,从千百次的重复中发现问题。
小林不久后开始意识到技术工作的重复和乏味,又毅然放弃,换了工作和行业。
后来听别人提前,小林工作换的很勤,一直在找期待中的工作,也一直走在期待的路上。
放弃似乎容易,但放弃多了,离自己最初的目标就更远了。
四、蜜糖
有时候小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一份看上去单调、呆板的工作。或许是因为懒,懒的折腾,懒的出去看更有趣的风景。
一直不曾有答案,直到那一天。
折磨了三年的产品兜兜转转地正式面世了,开发期间的种种不用说了,不太容易。
在即将进入市场时,小叶时常还是有些担心,怕产品失效,怕用户体验不好,怕最终的成本太高会被认为是失败作品。
幸好一切顺利,很顺利,非常顺利,用户反馈也较好,后来成了接下来一系列子产品的开山之作。
顺利没有让小叶膨胀,还是像平时一样,只是嘴里像是放了一颗蜜糖,甜滋滋的,所背负的疲劳和压力都被蜜糖融化了。
小叶想起了多年前看到的一滴蜜糖的故事:
有个旅客在沙漠里走着,忽然后面出现了一群饿狼,追着他来要群起而噬。他大吃一惊,拚命狂奔,为生命而奋斗。
可是在沙漠怎跑得快过饿狼?就在饿狼快追上他时,他见到前面有口不知有多深的井,他不顾一切跳了进去。
可惜那口井不但没有水,还有很多毒蛇,见到有食物送上门来,昂首吐舌,热切引颈以待。
他大惊失神下,胡乱伸手想去抓到点甚么可以救命的东西,想不到竟天从人愿,给他抓到了一棵在井中间横伸出来的小树,把他稳在半空处。
于是乎上有饿狼,下有毒蛇,不过那人虽陷身在进退两难的绝境,但暂时总仍是安全的。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刻,奇怪的异响传入他的耳内。
他骇然循声望去,魂飞魄散地发觉有一群大老鼠正以尖利的牙齿咬着树根,这救命的树已是时日无多了。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时刻,他看到了眼前树叶上有一滴蜜糖,于是他忘记了上面的饿狼,下面的毒蛇,也忘掉了快要给老鼠咬断的小树,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全心全意去舐尝那滴蜜糖。
对人生来说,那滴蜜糖就是生命的意义!
小叶觉得疲劳和压力在有意义的事情面前都不重要。
五、温暖
烟灭了,小叶从车里出来,一根烟的时间,想到了这么多的往事,是人到了中年爱回忆吧。
小叶没有烟瘾,也不常抽,喜欢把烟点着闻烟,他觉得烟丝点着后有收敛和隐晦的味道。时间久了,也成了一个习惯,虽然至今他还是分辨不来烟的好坏。
地库中乘电梯上去就到家里,通常他是到家最晚的一个。孩子喜欢玩,睡前总想着怎么调皮捣蛋,爱人要收拾房间,整理孩子弄乱的东西,时常会和孩子大呼小叫。
插进钥匙进门的瞬间,孩子听到声音光着脚冲他跑来,开心的笑了。
门内是蜜糖,门外让蜜糖更甜。
做出选择意味着承担,付出和得到都是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