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仿佛就在昨天,自己还是个年幼懵懂的孩子。2020年的这次疫情,困在老家和孩提时那群小伙伴聊了很多很多,终于可以静下来回首一番奔三大叔的陈年往事!
NO.1 谁的童年少挨打
出生在落后贫穷的山区,可以说连起跑线都没有,别说什么输在起跑线上。比起城里的宝贝儿,我小时候基本没啥玩具,没有钢琴绘画,也没有被宠爱。村里那五六台彩电就是我们的精神寄托,沉浸在星空、美亚频道武打电影的世界。在这些电影电视的影响下,我们用斧头和镰刀自己制造了倚天剑屠龙刀,赤霄剑,还有绝世好剑和雪饮刀,这才是真正的homemade。
剑是君子的象征,也是我们闯祸的源头。那时候我率领的明教与各大门派在南盘江畔展开了一次又一次厮杀,偶尔与河对岸的邻省“霸主”血拼,兴许只因你我相看两相厌。头一天你洋洋得意,第二天就要吃不掉兜着走,所谓世间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吃不到城里的嘉肴盛宴,就不敢嫌弃村里村外那些绿色水果。牛羊满山坡,牛娃们每年都盯上王谷子家那一林诱人的橘子,即使冒着被三个泼辣狗子狂追的风险,也要放手一搏,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策划良久,终于出发了,心里始终还是有些紧张!声东击西是我们的核心战术。栅栏东门潜伏着四个身手敏捷的同志,西面故意制造动静让狗子和主人分散注意力,远处“根据地”依然青烟袅袅,人声嘈杂,和往常并无太大异常。看似完美的计划,然而,栅栏上全是带刺的藤,地面上一层落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些都给行动增加了难度。人们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叫来了家长,场面异常惨烈,不忍直视。
在学校,我是那个经常挨打的学习委员,尽管学习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也免不了肉体的摧残和灵魂的鞭策。不知看了哪来的杂志还是报纸,我在后黑板上写了“侯莫青春杀手”,这是我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的姓氏,他们的某些行为如今看来真有变相体罚、辱骂学生之嫌。万万没想到,胳膊拧不过大腿,惨案无法避免!这是我被打得最惨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讲台前,全班同学目睹了这一切,我忍着没哭出声音。
NO.2 谁的青春不迷茫
跨入中学,这是我心智逐渐成熟的开始。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我看不清这世界,上帝仿佛和我开了个非同寻常的玩笑。
2006年初一寒假开学,不知何缘由我的左腿髋关节处出现疼痛,程度较剧烈,活动时明显加重甚至受限。直至2008年去省城某一家大三甲医院求医,中间熬过的两年里,我和父亲先后辗转了数家医院,想尽各种办法得不到明确诊断,也没有彻底缓解。这段时间,尝尽了药的苦,泪的酸。
2008年,看着我的同学们中考结束陆续离开,每次考试成绩从来没有掉下年纪前十的我突然诞生了退学的想法。在老师和家人的百般劝说下,最终选择休学一年。在这漫长的一年,我煎熬着,盼望着,又无数次得到失望。
那时的我真的幻想有一台时光机,可以回到小学时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日子!
2009年,休学回来,在药物止痛辅助下身体疼痛稍减轻,但没有找到彻底根治的办法。好在,这一年我思考了很多,不能轻言放弃,我要成长起来,自己给自己找出路!这个初三,每次考试我都保持年级第一名的良好成绩。尽管中考体育前一个月打篮球时摔断了左手,我靠自己顽强的毅力,1分钟10个三步篮,1000米,足球过杆等等均得到了满分。最终如愿以偿,我以789分(满分810)考上了我们市最好的中学(全省排名一二)。
来到这个大家都羡慕的学校,我压力倍增,生着病,还要和各地的学霸们竞争。才发现自己多么一无是处,没有任何特长,我就是那个最平凡的小丑。
人生总是有许多要咽下去的可是,有时候你感慨上帝多么不公平,这些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青春期,自尊心都很强,我靠着止痛药维持着和常人一样的姿态,军训,打球,跑步,有时候太痛了只能请假。至今为止,也没人知道我和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由于吃了太多止痛药,胃受不了了,我就像每周都来例假的女生,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悄悄地流泪,忍受着。
时光飞逝,再一次来到了毕业季,我高三了。病情再次加重,无法避免的很多艰难抉择考验着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人生从来没有完美的答卷,只能尽量少留遗憾。
最后一学期了,我和老师商量搬出去租房子住,这样可以洗热水澡,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老师不知道我出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要自救,不能再休学了,自己去医院看病,自己煎中药。父母离我太远,我都告诉他们我已经完全痊愈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真实的我。
无论如何我要挺过这个高考!当时无数次对自己说。
我也想好好学习,高考冲刺,可是现实如此,已经力不从心。看着隔壁同学的爸妈来陪伴他们高考冲刺,每天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等他们。我不敢奢求,只愿身体可以争口气,让我顺利结束战斗!
果真,结果没让我好受。高考最后一门数学考完,突然下了大暴雨,我忍不住哭着蹒跚回住处。
结束了,这回真的结束了!按考场上的感觉,算是废了!
原本和同学们约好的通宵打游戏,我没有去,在被子里哭着睡着了!
漫长煎熬痛苦的六年中学结束了!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