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尘往事
天边扬起一阵风沙,薄雾之中隐约看见一匹黑马上坐着个蓝衫少年,越来越近仔细一看,面黄肌瘦,风过欲倒一副大病初愈,有气无力的样子。和周围强劲的风无尽的黑形成强烈的对比,显得是那么渺小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天边一片乌云正在迅速扩大,任逍遥心里一阵故地从游的伤感窜上心头,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十年了啊!十年前就是在这里被打下山崖掉进迷雾山谷。当年被小师妹从这一掌推下山崖,心里好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生下来几岁就被丢弃,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残废孩,反而自己天赋过人。九岁时要不是师父好心收养,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为了报答师父。对小师妹处处忍让,自己天赋过人却装做武功平平笨手笨脚逗其开心。对小师妹是百依百顺她的要求任劳任怨。没想到一次独自在山崖旁练功,不想被小师妹发现自己的武功高出她许多!冲过来就骂自己骗她边打边骂招招狠毒直攻要害。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她都不信,说非得以死谢罪不可。江湖历史上以死谢罪的例子不在少数,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诚意不然难消其心头之恨!本想反正自己的命是师父给的,就应他女儿的要求还了吧!想到此处我缓缓的走向山崖,在崖边静静的站立,没有出声。出神的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师父无微不至视如己出的关怀照顾,小师妹的任性与刁蛮。九岁以前的非人乞讨生活,报恩值了!
正想要往下跳,旁边小师妹看自己犹豫不绝,已经急怒攻心失去了耐心,抬手一掌将自己打下了山崖。绝望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传的很远很远。自己一心想要报恩不逞想到最后会落的个如此悲惨的下场,实在是好恨!
起风了,很快叫要下雨了。任逍遥催促马加快脚步,向周家快剑山庄飞驰而去。
远处周家快剑山庄清晰可见,旁边暗角里躲藏着一个高手,观其气机浑厚沉稳应该是使刀高手。任逍遥不以为意,这种江湖上的一般顶尖高手还不在话下。走到门口下了马敲了敲门,突然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直刺而出,好在看见墙角中有人时,就已经有了防备,侧身让过杀招退后三尺。这才看清使剑的是一位俊丽小生,剑招狠毒,态度孤傲。
“奇怪我离去之时还没有这样一人,想来是师父后这十年里收的弟子。”暗角里的人可能以为此子可以应付任逍遥而没有现身,只是盯着远方眺望,似乎在等人。
“来者何人?是不是妙若香那女魔头一伙的?从实招来,否责休怪我剑下无情。”说完又将剑锋递进三分。
“呵!好大的口气,无礼在先居然还敢口出狂言。我不削削你的锐气以后到了江湖上莫不要丢了师父闪电剑的脸。只要你敢再把剑移进一分我就一掌拍断你的!”任逍遥心里这样想着,冲黑暗角落中的人笑了笑,示意暗中那人比此子高明的多。
正在这时,“吱”的一声门再次被推开,一位黑色劲装少女走了出来。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只是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忧虑之色。眼睛微红显是刚刚哭过,这更增添了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美!……使人不自禁的想上前将其抱入怀中痛惜一番。
少女向任逍遥一拱手,“张师弟不得无礼,那女魔头如意宫中尽是女流从没有闻的其有请这样一位病样之人前来帮忙。你做事一定要改了这个毛躁的性子,事前事后要三思而行。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咐,小女子闪电剑周傲之女周雯,刚才我师弟张堑洁多有得罪只因是今晚有位武功高强的仇人前来寻仇。张师弟误以为你是她们请来助阵的帮手,故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听到此处任逍遥不由的一呆,这还是当年的周雯吗?这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刁蛮的小丫头了!眼中多的是成熟与稳重。
“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赶路时见天将下大雨,路过贵庄想讨口水喝,顺便希望周姑娘赏口剩饭。在下感激不尽。”说完习惯性的拂去衣袖上的灰尘。
“阁下不愿透露姓名应有隐情,刚刚张师弟多有得罪,里边请算是替张师弟赔罪。”说完带头向里走去,我紧随而入,那个张师弟一脸不屑的表情叫人看了不爽快。自以为了不起了可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走进府来发现四处挂了白灯白布。正待问其原由,来到大厅见一棺木摆放于正趟之中上书亡父周傲之灵位。任逍遥心中不由的一颤,没想到十年一别已成永别。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世事难料啊!
穿过正厅到达偏厅,“阁下请休息片刻,这两天有仇家找上门来寻仇,家父不幸伤败,不治而亡。现家中家丁等都已经遣散,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公子见谅。”说完转到后堂端茶去了。正感叹间,听见后堂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如是常人实难听清,可任逍遥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了,刚刚好还在其功力的极限范围之内,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张师弟说:“师姐你怎么把他请进来了?一个病怏怏的样子。我们自身都难保了,为何不早早打发那痨病鬼走?”
沉默了片刻传来了周雯的声音:“你有所不知啊,你看他表面一副大病初愈之相,可见其脚步扎实,实无病象。而且讲完话后那个习惯性的动作和你任师哥一模一样,你也知道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事即为将你任师哥打下山崖。后来我听父亲教训才知其当年用意之深!我实在是对不起他。”说完就开始呜咽的小声哭泣了起来。
“又是任师哥你这都提起几百几千次了?任逍遥已经死了,当年又不是你的错。那时毕竟年幼无知,气疯了。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来。怪不的你,他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
接着传来几步脚步声就没了响动,张师弟阴沉着脸端了一杯茶出来,摆到桌子上转身奔去院子里了。
没有见到周雯之前,我以为自己很恨她,没想到见了面之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要不是崖底有个小水塘是剑圣的隐居所在,或许我早就不摔死也饿死了,哪还能拜在师父门下学的这一身武功在这听其忏悔。如果不是这样或许会恨周雯一辈子吧!
正想着周雯已经送上饭菜,“请慢用,用完后请速离此地,我那仇家十分厉害,以免伤及无辜。”说完也跑到院子中去了。这时天早已经下起了小雨,我的心乱了。
我到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来报仇,露一手也好叫张师弟明白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任逍遥细嚼慢咽,慢慢吞吞的吃着饭。雨渐渐的小了,任逍遥也快吃完了,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幽幽的笛声,中间夹杂着不知是忧伤还是愉悦的情感。幽怨的诉说着心声。正当其听的出神,笛声突然中断,院子外传来一声娇吼。
“周家贱人还不快快出来受死。”紧接着兵器碰撞声传来,想是对上了。任逍遥缓步迈入院中,只见一妙龄少女被周雯三人围于当中,以天地人三才之阵围攻,面无异色应付自如。周雯三人虽占上风但天地人三才阵最重配合,他们确似乎初学乍练生疏的紧,时间一久恐怕会落败。
见任逍遥出来那少女冷笑两声说:“没想到你们还有帮手在后面,今日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讲到后面已经是咬牙切齿。
任逍遥心头不爽,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我今天就叫你尝尝失败的滋味。”一阵清风吹过,任逍遥不由的感慨,自己实在有点未老先衰,如同一个老少年;说话的语气竟是如此苍老。可能是因为这十年都与百岁老者在一起的原因吧!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他的语气。惟有苦笑着冲进战团。此时张师弟急功进取,被妙若香封死退路,排山倒海的掌影已至胸口眼看不死则伤,说是迟那时快,任逍遥运劲凌空一掌以掌风扫退妙若香,飞身弹起变掌为爪,苍鹰搏兔般向其手腕抓去。爪未到劲风已先至,刮的脸孔生痛。妙若香心中惊疑,此人是何方神圣,江湖近年从未闻得有如此利害的一位少年高手,看来自己今晚过于狂妄,踢到铁板。念念不舍的以玉笛为暗器打了过来,这一下早在任逍遥意料之中。衣袖一拂将其卷入袖中。
虽然心知不敌,妙若香还是强自镇定喊道:“这位少侠这是我们两家间的恩怨希望你不要插手。”“哈哈!对不起,我只是一无名小卒谈不上什么少侠,早年曾受过周老前辈一些恩惠,今天的事我管定了。念在你刚刚那段笛声很复合我今晚的心情,不知是叹悲还是喜。饶你一命,速速离去!不要等我改变主意。”说完双目恰是两道冷电般盯着她。妙若香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施展轻功转眼间消失在天边。
看看天色,雨已经完全停了,任逍遥习惯性的拂了下衣角,跳上马匹,对周雯拱拱手道:“在下告辞了,多谢周姑娘招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周雯眉头一锁好似从其习惯性的动作认出任逍遥来了。任逍遥不敢久留,恐久留几分将被她认出来。这时周雯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紧盯着任逍遥直视,任逍遥连忙避开。她似乎更加肯定了,已经满眼都是泪。任逍遥连忙驾马向远方奔去,后面周雯已经发声喊了出来“任师哥、任师哥难道你还怪我当年作的错事吗?我知道是你,不会错的。这么多年了你的习惯一点也没有改变。你瞒不了我的!”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了。任逍遥心中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晚了!”一狠心加快速度丢下一句:“周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什么任师哥!我只是一个流浪天涯的可怜无名人。”说完渐渐远去,离开了这块充满忧伤回忆的伤心地。
这正是:
致死不忘,点滴恩。
大难不死,有后福。
鲤鱼化龙,有作为。
再现江湖。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