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车,前面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汽车到站,一位高瘦老者下车,刚欲迈下车,另一位座位上的老者喊道:“小杨”,喊完没有更多的话语,遒劲的手向对方挥了挥,简单的称呼和挥别,仿佛有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了我,我怀着感动或者是好奇,细细打量着两位老者。座位上的老者嘴角下垂,犹如他已耷拉的眼睑,眼睛里是经历岁月的淡然,以及岁月积淀下来的坚定和牵挂。回头看看那位下车老者,瘦高的身躯已佝偻,回应车上老者的是无言的沉默,下车后朝着自己要去的地方慢慢的挪着步子,没有回头,只是双眼不时转向车上某一个座位,仿佛那里留下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而那份怅然若失也许是心中不愿人知的私密,不想让某个人发现,因而不想说什么不想多做什么动作,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着自己,保护着对方,以及保护着那一份看不见道不明的羁绊。也许是越隐藏越暴露,车上老者一直扭着头,透过眼中的朦胧望着对方,随着公交车的开动,不时的变换着角度继续望着对方,甚至弯腰至下颚触及膝盖。好像对方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永远的离开自己似的。此时的他,身体状况表现得像个小伙。
车终于越来越远,我坐在公交车左边,已看不见下车的老者。而我前面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趁我猜想时已转过头来。我猜想着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关系。是军人?是上下级?还是其他什么?我越想越发好奇,一度想打破这种沉默,一解迷惑。这时前面的老人在送别完后再次转过头,而这次的目标竟然是我!我以为他想说什么,我刚想发问,他又回过头去,我惊奇的发现他眼角留下的竟是一丝不符他年龄的慌乱。我更加迷惑了!转念想,恍然,原来是他想看看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想明白后,我再度默然,随后竟为刚才想问问老者的想法而愧疚。也许沉默,也许装作无事才是对他们的尊敬,尊重以及保护!不知不觉,我也不知在保护着什么……
从耳熟能祥的牛郎织女到如今的白浅夜华,爱情这个千古话题被艺术刻画得再深刻,描绘得再生动,也及不上鲜活生命里那一刻的情感流露,那么生动,那么富有生命和能量!也许它们只一瞬就泯灭在岁月里,只一刻就流失在人潮中,但就那一刻那一瞬,落在眼里就已经掀起波澜,镌刻永远!
遐想完毕,下车,耳塞里传来音乐“一声佛号一声心”,车上寂静无言,车外热闹喧嚣,春日的阳光意外的强烈,将这俗世照亮,我抬头,心底传来一句声音“敢问佛,此心可能称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