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风琴神秘又古老的乐声响起,在《我是唱作人》的现场,梁博用一首《出现又离开》俘获了不少女孩的心,情歌唱的那么动人心弦,“梁博女朋友”立刻成为他在微博上的第一关联词。
随着“失踪人口”梁博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更多人开始关注这档综艺。除了涵盖较多音乐细分类型,《我是唱作人》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歌手的年轻化。两大上位区歌手梁博、毛不易,以及话题选手曾轶可、陈意涵都是90后,更不用说00后偶像王源。虽然节目形式与《歌手》相似,但《我是唱作人》的年轻化确实更容易获得年轻观众的青睐。
《歌手》和《我是唱作人》仿佛印证了华语乐坛的两个时代:前者活成了神话,屹立于最好的唱片时代;后者则成名于网络,行走在艰难的数字时代。
然而90后歌手依然在不断地涌出,不懈的地突出重围,尝试接管这个华语乐坛。
01
生生不息的90后歌手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狄更斯在《双城记》中说的这句话仿佛就是当下华语乐坛的真实写照。
MP3住进手机,磁带唱片退出时代,音乐综艺开了一档又一档,2019年1月QQ音乐甚至给出了一组振奋人心的数字:90后用户以43%的占比位居第一,其次是00后用户,两者在整体用户中比例高达67%。其中,00后以85分钟的每日听歌时长超过其他年龄层人群,成为最爱听歌的人。
这一切看上去都在为年轻音乐人开疆拓土,但实际上,数字音乐的崛起给整个音乐行业带来了一段漫长的黑暗期。
由于早期数字音乐缺乏版权意识,实体唱片行业在强大的盗版面前很快土崩瓦解,而仰仗唱片公司包装的歌手此时唇亡齿寒,2004年前后,有大量音乐人辗转在各大唱片公司之间,唱片行业的不景气让不少唱片公司开始考虑转型。在2005年陈奕迅加入新艺宝唱片公司前夕,已有大量歌手与其解约。
▲新艺宝唱片公司部分艺人解约情况
2004年成立的天娱传媒,靠着快男超女的成功,招揽了当时音乐市场上的大量新生力量,但十几年过去,除了李宇春、张杰、张靓颖等少数歌手还活跃在乐坛,大部分人都销声匿迹。
2017年随着选秀教母龙丹妮的离开,“天娱音乐”和“天娱影视”两个板块不得不合并,陈翔姜潮等大量歌手转战影视圈,至此,2004年后“出生”的歌手出现较为明显的断层。
90后歌手正是在这个夹缝中逆向而生。
2012年,《中国好声音》的出现,为长期乏力的乐坛贡献了大量新面孔,人们终于在陈奕迅、周杰伦、林俊杰之外听到了新鲜的声音。而第一季决赛场上,梁博、吴莫愁等人都是90后歌手。
与吴莫愁不同,梁博在节目之后选择了继续深造,2017年3月梁博作为踢馆歌手登上《歌手》的舞台,《灵魂歌手》获得歌手内投环节第一名,而他的《男孩》又再度成为年度爆曲。
2013年华晨宇通过《快乐男声》总冠军出道,签入天娱,2017年他的个人收益占天娱总艺人经纪收入的35%,稳坐天娱一哥。2018年,华晨宇成为在鸟巢开唱的90后第一人。与他命运相同的还有凭借出色的原创能力,从《明日之子》走出来的毛不易。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的影响越来越广泛,除了华晨宇、毛不易等更多素人在秀场获得成功,小众文化流行之下,音乐市场也变得更加多元化,民谣、嘻哈、古风等贡献了陈粒、霍尊、王嘉尔、TT等一批90后歌手。
《流浪地球》中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细节,姥爷韩子昂与刘启韩朵朵一同关入拘留所时,听的是“海草舞”,这当然不是丧心病狂的广告植入,作为影片唯一的“90后”,时代给他的声音,可能就是抖音神曲了。
90后、00后如今已经成为数字音乐的头部听众,他们的喜好已经成为当前华语乐坛的主流方向。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歌手,都需要属于自己时代的声音去记录。
02
冲破阶层固化的90后歌手
很长一段时间,各大音乐APP的热门top10歌手榜单都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周杰伦、林俊杰、陈奕迅等人已经火了10多年,他们是80后、90后的记忆,如今依然影响着00后们。
曾有媒体将这一现象称为华语乐坛的“阶层固化”,整个华语乐坛呈现出一个固定的金字塔模型:头部歌手长期占据着音乐行业的头部资源,中部由各细分类型的中小头部音乐人、以及大部分唱片公司中流量不足的歌手组成,尾部则是广大的独立音乐人,不同阶层的歌手很难出现上下流动。
▲华语乐坛阶层固化情况
唱片行业的崩坏确实导致了一代音乐人的断层,但在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守着固有阶层已经不是当代音乐人的出路,分众化时代,大众审美已经开始抛弃“口水歌”。在这其中90后歌手终于迎来了第一波互联网红利。
对比2019年头部音乐APP的热门歌手榜单,已经出现许多我们并不熟悉的名字,曾经作为主要榜单的“歌手榜”如今也淹没在林林总总的小众音乐榜单之后。
▲截止4月23日 话娱整理
可以看到,周林陈薛等音乐巨头已经开始慢慢掉队,而毛不易、华晨宇、邓紫棋等90后歌手则接棒实力派。最令人惊讶的是陈雪凝、花粥、半阳等被抖音捧红的网红歌手也开始攻占主流音乐市场。放眼望去,90后歌手已经占据了榜单的40%到50%。
当老一代歌手还奔波在各类音乐综艺中唱着十几年前的老歌收割情怀的时候,新生歌手已经开始深耕小领域,建造属于自己的圈层王国,尤其民谣成了各大音乐榜单的热门之选。
即将要开始的麦田音乐节,在未透露阵容的情况下,盲鸟票刚开票就顷刻售罄,阵容公布后虽有周杰伦、蔡依林等头部音乐人助阵,但显然音乐节吸引大众的是来自各个厂牌的小众音乐人。
为了让更多人听到自己的作品,还是会有大量优秀音乐人想要挤入金字塔的顶端。以陈粒、梁博、毛不易等为代表的优秀原创音乐人,他们带着作品加入音乐综艺节目,在互联网和电视的传播下,很容易进入头部音乐人的行列,但互联网时代,成为大众化歌手的价值已经开始被稀释,甚至变得不再纯粹,哪怕口口声声“赚钱是为了写更多好歌”的薛之谦,最终也被商业化吞噬。
当然,在冲破阶层固化的人群中,还有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偶像歌手。准确来说,他们也是小众歌手,但粉丝经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这群偶像们捧到了舞台的中间,他们也不得不担负起将自己的小众音乐大众化的责任。
吴亦凡在《中国有嘻哈》中成为中国HipHop引路人,张艺兴成为“中国唱跳第一人”,就连黄子韬也曾执着于自创的“C-POP”。他们在音乐方面或许无法得到大众的认可,但在粉丝基数上,他们已经是非常成功的音乐人了。
于是对于90后歌手来说,已经没有阶层之分,分众化早已将“大众”概念吞噬,无论是选秀、抖音还是直播,各阶层音乐人都拥有相当数量的粉丝群体。
03
冲出重围的90后歌手
关于90后歌手接管乐坛,可能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是吴亦凡的《大碗宽面》,或是鹿晗、张艺兴、蔡徐坤等偶像歌手又在QQ音乐上卖出了多少张数字专辑。其实不论韩流有没有“入侵”内娱,不论所谓“粉丝经济”有没有出现,90后歌手都在成长。只是这些偶像歌手的出现,为音乐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将议程设置与提升受众话语权相结合。
对于华语乐坛,《中国有嘻哈》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作品,它的成功不是带火了一群嘻哈音乐人,而是提供了一个小众音乐的议程。这个小众音乐可以是嘻哈,也可以是摇滚、电音、民谣等等。在固有阶层的影响下,会有大量受众只能接触到非常有限的曲目,而设置一个议程,对于听众来说就是打开一个新世界。
可以看到,由于音乐人的断层,目前接棒各小众领域的都是90后歌手。唱摇滚的梁博被网友大赞“有年轻窦唯之风采”,宋冬野之后90后民谣歌手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嘻哈界也有90后的艾福杰尼、鬼卞等人接棒MC Hotdog。
因此将小众音乐通过议程设置带入人们的眼前,成为90后歌手冲出重围的一个重要渠道。
另一方面,提升受众话语权是互联网时代所有玩法的核心原则,而在音乐圈,就是让受众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挖缺属于他们自己的个性化音乐。网易云版权问题如此显著,还是从不缺少核心受众,重视受众话语权确实成为它的核心竞争力。而在“个性化”的追逐下,很明显,占尽小众优势的90后歌手在享受又一波红利。
实际上,90后歌手冲出重围,也得益于长久的阶层固化。“老歌新唱,旧人返场”是近年来称霸音乐综艺的主题,在不知听了多少遍陈奕迅、张学友之后,怀旧余额已经消失殆尽,观众们终于开始“怀念”新声音,对于新的音乐人,所有人都开始抱着宽容和期待的姿态,这也是毛不易横空出世时,收割一大片迷妹的原因所在。
怀旧不足之外,也有后继乏力。对于现在来说,要求00后歌手还为时过早,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等人还没有在音乐方面表现出过高的实力,哪怕是音乐体系相对完善的欧美乐坛,90后歌手也仍然是中坚力量。
音乐不赚钱的说法,曾随着薛之谦的翻红引起业界的广泛关注,没有人再花大价钱去买正版专辑,不过数字专辑的出现也算是缓和了这一尴尬局面,以偶像歌手等“新头部”为首,部分歌手已经开始发布数字专辑,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可以见得,冲出第一道围栏的90后歌手,要大面积占领音乐市场还需要更加完善的行业体系,和更加过硬的自身实力。
作者/ 卡拉羊
责编/ 如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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