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漫步青春#征文活动,作者:王慧芬,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且未在其他平台发布。
走走停停
总是很突然,很突然地在某个瞬间,想起岁月里的某一段时光,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些片段在脑海里如潮水涌现,又像是黑白电影,在视网膜上反复播放,反复,再反复,直到,寂静被打破。
那些像是碎片一样的记忆啊,很是磨人。有些时候,我甚至对此产生恐惧,一种莫名的恐惧。
所以,停下,还有安静,对我来说,变成一件极其煎熬的事情。
每一次,都像是在接受拷问,来自那些记忆的拷问。
但是,人啊,总是要面对那些来自自己心灵的质问,总是要停下来去看看来时走过的路。
2016的最后一个季节,我开始在日记里写下一些不存在的细节,还有那些我根本看不到的未来,用来欺骗自己,用来支撑我走向更深处的黑暗。
看着让人极其难堪的成绩表,完全找不到任何为自己辩解的理由,他们也想不出还能用怎样的词汇来训斥我。
所以,大家都沉默。
在我甩门离开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沉重的叹息声,像是油灯燃尽前的最后一次挣扎,无力的挣扎。
没有人再挽留,没有人再商谈。
所以,结束吧。
所以,妥协吧。
或许,会有新的开始。
在那个满是雨水的冬天,我以完全妥协的姿态,连同我那俩大包行李,被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在我一无所知的校园,买好生活用品,铺好床铺,放好书本,然后,坐在满是人的教室里,看着身边陌生的面孔,然后,发呆。
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平静的,异常的平静,是那种让自己都觉得害怕的淡定,就如同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后来,每天过着几乎一样的生活,从食堂到宿舍,从宿舍到教室,似乎,就没再去过其他的地方。吃饭,写题,睡觉,除了上述所列,好像就只剩下漫无目的的闲逛,还有毫无意义的发呆,或许,可以文艺地称之为思考人生。只是,思考得过多,好像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在雨水浸湿鞋子,路灯逐渐亮起的时候,我和同寝的姑娘挤在一把伞里骂这鬼天气,一边默默担忧接下来会不会迟到。那段日子,感谢有彼此的陪伴,让枯燥得生活显得不那么无趣,至少,是有人陪着的,至少,没有那么的孤单。
快高考的那段日子,总是没有理由的负能量爆棚,每次打电话回家,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在灯光昏暗的教室里,半眯着眼写题,日后盯着纸上的电路图,生出一种没有人能够拯救我的绝望。就是在那段时间,出人意料的,和爸妈的关系有所缓和。可能是因为,我明白,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我的后盾。
很快,高考来临。
无比忐忑地熬完那两天,结束的那天下午,我整个人瘫在车的后座,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就像是大病初愈的人,甚至于,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那一路,我都沉默。
再后来,我留在了这座我出生和长大的城市。选择了这所我熟悉的校园。偶尔,会有一种就地停下的错觉,我,没有去更远的地方去看不一样的风景。
说来,还是有点小小的莫名的难过。但是,那难过,却又无从说起。如果说出来,在别人听来,定像是无病呻吟。
2017年10月,深夜,我默默翻看空间的留言,很多人的痕迹,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在我的这场电影里,有人选择了退场。连招呼也没打,自然也就不存在给我开口挽留的机会。
其实,后来我没想过再看到她,确实,我是真的没再见到她。
若让我列出这世间最尴尬的几件事,“偶遇”必在其中。让人毫无准备的事,总归不是那么美好。
在国庆长假过后回校的公交车上,我看到一个与她眉眼极其相似的人,坐在靠后门位置,带着口罩,穿着粉色卫衣,那打扮,也像是她一贯的风格。如果是你,遇上疑似旧时好友的人,你会怎么做?是走上前热络的打招呼,还是撇过头默默转身走开?
我,选择了前者,斟酌了半天,临下车的时候,轻轻的拍了她肩膀,她一脸错愕地看向我,那句俗套的“好久不见”硬生生堵在嗓子眼。本想说,抱歉,认错人了,可是却在那一瞬间,似乎患上了失语症,到站,匆忙下车。呆站在站牌那里,久久未动,一丝难过,一丝庆幸,庆幸那不是她,如果真的是她,想必会是更大的尴尬。旧友重逢,在我这里,或许就等同于无话可谈,因为,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对彼此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想想便觉有些心累和可悲。人生,大多时候,便是如此,走走停停,总有人会离开,而旅程,总得继续。
我们都一直在奔跑,一直在出演,跑过一程又一程,演完一幕又一幕。愿你,有静下来的时刻,回望来时的路,好好审视自己,还有祭奠曾经的岁月,和故事里的那个你。
走一走,停下来,再重新出发。
个人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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