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湖水清汪的眼神,都泛着那一抹曾经昏黄的记忆;
男人脸上如刀的皱纹,是历经沧桑被时光雕刻的纹理。
又到八月,匆匆一年,多逝。
夏末,闷热,一场暴风骤雨过后,几分秋凉。
2017年的夏天,并非我想象模样,好像留下一些轻微痕迹,又好像一无所有。有些目标完成,多数又夭折梦中,被时光拖拽着踉跄前行,故作坚定或无谓的面容下,有过慌张,局促,细思极恐后的无望,然后,心境无风雨亦无晴。一年走过了两季,我也奔着我的两季的尽头,呼啸而去。
很多人愿意活在春天里,而我怀念若干年前的那个盛夏,慢长轻松得好似可以永远。
那年夏天的阳光,透晰而明亮。随风飘动的绿意,投下一颤颤疏离的斑影。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睡意。时光的节奏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行,仿佛要一直延蔓到下一个世纪。
如寻得一虫洞,并足够大,或我足够小,我愿滞留在那段时光里,躺在闪着零碎的光斑,摇摇曳曳的树荫下,默默发呆,做着一个个无关紧要的梦,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每个梦都化作遥远天空中悬挂的云朵,像绵花糖一样柔软,轻盈。有的化雨,有的随风。不管不顾的我,拿着树枝在树荫上涂抹乱画,或抽象,或印象,或堆砌无聊稚气的文字,涂掉,重来,涂掉,重来……
窗外的风景,有树,有草,默默的昆虫,奔忙的人类,偶尔三两只麻雀停落轻语,青色的苔藓蔓上窗台。站在葡萄架下,紫色的葡萄神秘诱人,绿色的葡萄晶莹剔透,向着阳光的一面,一粒一粒,边摘边吃,清甜,绵柔。正午的艳红的草莓散落在绿色的田边,漫步其间,收入篮中,一颗,一颗。
海天一线,轻涌微澜,阳光下的海浪,远望去好似跳跃的钻石。赤脚走过金色海滩,清凉海水没过脚踝,一次次冲走我们的足迹,或许跟在后面的那两只小笨蟹依稀会记得。踏上航船,甩下鱼杆,静静地等待,一个惊呼的声音,“这可是南海的一条鱼啊!”
天涯海角,没有想象那么远,南天一柱,也没想象那么高,躺在岸边的长椅上,捧着绿色的椰子,深深吸了一口汁液,安然入睡。梦见海底的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在珊瑚间,游来游去。
我安然地享受着午后饱满的阳光,贪婪地把整个夏天都拥在怀中。浑然不知,时光早已悄悄挥动着无痕的羽翼,消失在黑色瞳孔的尽头。夏天碎屑般的记忆,撒落在一片片墨绿色的草地中。棵棵青草恣意舒展着自己娇柔的身躯,眉眼间溢着无限的向往,绵长而悠远。俯拾其小小一片,散发着火锅般腥辣的热气,抑或茶凉入喉,清凉而苦涩。没有人会记得,只是我小小的留意,关于那个夏天的气息。
一场绵密的夏雨过后,碧空如洗。一块划过天空的石头,落入深蓝色的大海,皱不起一丝涟漪。缓缓下沉,透过海水望向曾经拥抱过的天空,它眼中漫过微温的液体,融入大海。
女人湖水清汪的眼神,都泛着那一抹曾经昏黄的记忆;
男人脸上如刀的皱纹,是历经沧桑被时光雕刻的纹理。
584-那年-伯髯#橙子学院码字岛第13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