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


图片来源于耶殊陀尼诗社
花间诗云:
汽笛声响起,
火车吼叫着开来,
旅客坐在人生列车上。
不知从何时何地上车,
也不知在何时何地下车。
生命就在列车上聚散,
爱恨情仇过后断舍离。
在车上,
那就多留些幸福快乐。
下车了,
就留给别人温馨的回忆。


火车在莽莽苍苍的云贵高原山区穿行,山上的野山菊在希望的阳光下摇曳着别样的风情。
火车内,小菊的卧铺在大民子的对面,白天大家坐在下铺或是靠窗的小桌边聊天。
大民子:“万物有缘,我也是到贵阳去。”
小菊微笑着去打开水,火车一晃晃,手中的热水洒了出来,溅到旁边的一个男人身上。小菊连忙向那个男人道歉,但那个男人不依不饶。小菊很委屈,一再地道歉。那个男人还是不肯依。
大民子看到,走到茶水间,一把将小菊拉到他的背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菊,对那个男人说:“哥们儿,干嘛呀,对一个小姑娘不依不饶的。”
那个男人气呼呼的说:“关你屁事。她烫着我了。”
“行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干嘛和人过不去。”
那人还再说:“她烫着我了。”
“你找列车长去,是车晃的。”说完,转过身,推着小菊回到卧铺的隔间。
大家看小菊:二十几岁,长得小巧玲珑可爱,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半袖衫,下身穿着七分的牛仔裤,像一朵淡蓝色的野菊花,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纷纷劝:“出门在外不容易,人家姑娘道歉了,应饶人处且饶人吧。”那男人嘟嘟囔囔着也只好作罢。
小菊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溪,她看着对面的大民子,心里有一份感激,就从书包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还有一个小包,拿出来递给了大民子。
“什么呀?”大民子问。
“我们家乡的野菊花,泡水喝,清香带点微苦,有清热除湿的功效,好着哩。”小菊说到家乡的野菊花,脸上便绽放着春天般明朗的笑容。
大民子问:“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说着,用手抓出一撮野菊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车窗外隐隐约约飘来野山菊的淡雅芳香,如两人的淡雅的聊天。小菊慢慢了解了大民的情况。
大民子是个北京的大男人,热心肠,喜欢和别人抬杠,对任何事情都比较较真。
大民子已经三十好几了,还没娶上媳妇。不是大民子长得不帅,也不是大民子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前些年,家里有个瘫在床上的老妈,姑娘进门一看,扭头就走了。
大民子是个孝子,在老妈床前,一伺候就是七年,就这么着把自己的婚事给耽误了。大民子谁也不怪,心里想着,就是没那个缘份。
大民子接着说,舒缓的富有磁性的男中音给小菊说:“我过去在工厂里上班,工厂不错,算是个国有大企业,经济效益也不赖。可这些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工厂搬到了北京五环外,我没有车,摇号摇了好几年,也摇不上。每天上班坐班车还要一个多小时。我心想,现在老爹老妈都不在了,趁着自己年轻,还不如自己放个假,到外面去闯一闯,看一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
聊着聊着小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有股清香味,你看,这贵州的这片野山菊!”大民子忽然喊醒小菊,指着树立在野山菊的界碑兴奋地说。
“我是去那边支教的,贵州是我们国家教育资源最缺少的地方,我想去那边,把我的知识传授给那里的孩子。”小菊说着,有点动情。
小菊想起自己的父亲,他曾经在贵州当兵,最后埋葬在了贵州的大山里。她听她妈妈说过,爸爸是因为救过河的孩子牺牲的。那里的孩子们住在山上,上学要通过溜溜锁,过到江的对岸。那一年江里发大水,父亲就是为了救孩子,被江水卷走了,直到好多天后,才在下游找到父亲有尸体。
小菊想着这些,眼圈红了。
大民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问:“姑娘,你怎么了?”
小菊,破涕为笑,“没事的,想起了我父亲。”
“你一个女孩子去贵州支教,多不方便。你若是不嫌弃,我就陪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大民说。
  他们一起下了火车,向着贵阳长途车站走。天是浅灰色的,云在半山腰处飘动,他们有种飘飘欲仙的感受。这种感觉很神奇,他们看到茶农们在山上采茶。大民子想起小菊给他的野菊花茶,就觉得这是个善良的姑娘,他希望他能够保护她。
下了长途车,他们在路边的一家饭馆里吃饭,一路上都没有吃好,他们想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
大民子问伙计:“你们这里什么最有特色,我们点个特色菜。”
“好嘞,我们这里天麻鸡最有名,客人您尝尝?”
“行,就是它吧?费不费时间呀?我们还要赶路呢?”大民子看着墙上的菜谱,“再来个清炒竹笋。”
伙计说:“这是我们这的名菜,鸡都提前炖上了。一会就得。”说着将大民子他们点的菜计在纸上,进了后厨。
伙计健谈,殷勤笑着推荐贵阳名菜:“再说这天麻鸡,可是贵州的响当当的名菜。鸡都是周围农村里村民们散着的,肉质鲜嫩。天麻是我国的名贵中草药,但在这里山上就可以挖到,是药食同源的食材。  天麻放砂锅中煮20分钟,捞出留汤,鸡剁成小块,入沸水焯去血沫捞出,将鸡块、天麻,姜片,放入砂锅中用天麻水炖50分钟,放入枸杞,盐即可。操作简单,滋补作用大,特别适合体弱多病、关节不好的人。俗语说得好:  来贵阳不吃天麻鸡,等于是白来。两位品尝一下?”
大民连说:“上上上!”不一会,一盆天麻鸡就端上了桌,汤汤水水的,里边又有鸡肉块,很是美味。大民子看小菊不吃,就说:“这是专为你点的,一路上都没有吃好,赶快补一补。”说着将一块鸡肉夹到小菊的盘子里。
小菊有点不好意思,对着大民子笑了笑说:“你真好,我叫你哥,行吗?”大民子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他的这趟行程没有白来。
他们吃完饭,一起去了农村的小学校。
这所小学校小菊以前来过,那还是她大学实习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来的。那时她就想,等自己毕业了,一定要来这里,一是为父亲去上香,二是来这里支教,给这村里的孩子们上课。
绿水青山,蓝天白云。山上开着各种野菊花,他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来到了小菊曾经来到的小学校,同管理人员进行交谈。大民表明自己有意在这儿义务支教的想法,管理人员一听,连忙说道:“难得你们有如此胸怀,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们这样子的不多啦,得嘞,我马上为你们安排。”
随即,他们便过上了支教的生活,而大民子和小菊在相处过程中,也都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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