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这样的异性朋友?
说不上很熟,却也要回复消息。
某一场聚会开始的情分,隔三差五的消息,上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
微信发消息第一句“在吗”,第二句“没事,看你在忙什么”。他们有的有女朋友,但大多数没有。他们与你相识,但大多并不了解你。他们语气里时而与你很亲近,开些玩笑逗你,说些宽慰话于你。时而与你又很远,隔着屏幕的距离,地域的遥远,他们随意找个借口就结束了话题,突然消失在你的范围里。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人。他们闲来时想起你,还没交心却已走远。他们无聊时找到你,毫无规律也不顾忌。就像牧场里放养的羊,就像空中乱飞的风筝,就像桌上可有可无的点心,这就是他们眼里的你。
我有这样的朋友,一两个,就足够让人心乱。
S是我的初中同学,他大学离我很近,一个在黑龙江,一个在吉林。从中学毕业到大三要结束之前,我们唯一的交集就是高中某一次聚会,说过三五句调侃话,然后就没了联系。大三下半学期时,他突然发消息要来看我。同学之谊,本该热情招待的,何况我一人在陌生城市,也难得有人来看我。原来他是要来我大学所在的城市实习。这并不重要,我们一起游玩吃逛,还一起淋了场大雨。
他返校后时常发来消息,问我学业安排、室友关系诸多此类。他要考研,得知我也要考时,联系更是频繁,不得不说,有个在学习上相互促进的人确实很好。他性格活跃,说话也总是玩笑参半。在我决定回家复习时,他常发来自己的笔记向我“宣战”,也时常向我炫耀图书馆的“艳遇”。
考研复习时,他还要我时常发定位给他,来监督我学习。也时常暴露抽烟的习惯,故意激我来监督他。我们偶尔聊天,他也曾真诚地向我倾诉上一段恋爱的轰轰烈烈和惨淡结局。他为前女友做的努力却是让人佩服。他讲了很多关于往事的。我也偶尔分享生活里的趣事,喝醉酒的丑闻。我想,我们算作很好的朋友。
考研结果出来,我幸运如愿,他意外调剂。同一座城市,他邀我一起复试,前后差两天,他先我后,我便应了。
他很好,早上贴心地给我送早饭,为我提前安排好专程车。这时,他已经在考研途中遇到了现女友。对,他一边告诉我手机百度云里存的都是高中到大学那位刻骨铭心前女友的照片,一边在十月的某一天朋友圈里写着:从此不再孤单一个人,生日快乐!
复试后受天气降温,我拖着“病躯”从火车站离开回校,他只发了句注意安全。然后他就扔了书去了南京,也是洒脱。我偶尔说过,收到明信片的时候心情会很好。他真的从苏州寄了过来,有趣的是留了道数学题让我解。
他应该是个很好的男朋友,他很风趣幽默,他很享受生活,他很懂得如何撩动女生的心。比如在宿舍突然发来语音弹吉他给我听,明知我是乐痴猜不出名字,却还是耐心地弹了又弹;比如在淋雨的时候他会把整个伞让给我,把衣服围在我露出的小腿上;比如他在吃饭结束前就买了单,还特意帮我点了爱喝的饮料;比如在生日时打电话过来,而不只是发个祝福消息。
但其实,他不必如此对我。他并不喜欢我。这一点,我很清楚。他会嫌弃我的体重,他会嘲笑我的厨艺,他会突然沉默,他会突然消失。他只是把我当同学,可以适当关心,却时刻保持距离的朋友。
我起初并不讨厌这样的友谊。但后来,他会时不时发消息过来问我答辩,问我回家,约我出来。我会在心里存一点小小的期待,有时会故意找个话题等他的回复。可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我们本不该如此。
暑假他有空来我家这边,约我出去。半途中,他约了另一个初中女生吃饭,邀我一起。我委婉拒绝了。
我终于讨厌了这种关系。等待被撩拨,等待被关注。但又希望与众不同,区别对待。这种没有结果的暧昧在很早的时候就超过了友谊的界限,在我们不断不断聊天袒露自己的时候。我回到家后发了消息给他。他若看到,应该会回复。可是他没有。
我想,就到此为止吧。让这讨厌的关系从这一刻变得简单。不要主动搭讪,不要发无关紧要的消息给他,不要第一时间回复他的“逗趣”。这样,看到他时,我还可以像大三时笑得很灿烂,还可以给他一个同学的拥抱,说一声,以后多多关照!
以这段经历为证,我丝毫不怀疑聊天久了会让人产生莫名的依赖感。就像打游戏久了,越来越默契,你就会突然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是不是可以见一见?
人都是这样,孤单久了,有个人时不时打扰你的生活,直到你已习惯他的存在。你就会轻易地把伤口露给他看,来得到安慰;你就会自然地放低戒备,接受他有意无意地撩拨。你会带着一份期待去追逐答案,你会甘愿为这份暧昧花费更多时间、消耗更多情感。
看上去,你没有失去什么。反正原来你也是一个人。
但,你明知道结果不会明了,他不会给你想要的答案。你还是耐心,小心,拿捏尺度地回复了他。若是他真的喜欢,他不会时隐时现。若是他真的在意,他不会耽搁你至今。若是他只当你是朋友,他不会如此诱你着迷。
你明知道投入越多,伤害会越大。也许到最后,当他轻易、随意地转身离开时,你会染上不自觉看聊天记录的习惯,你会觉得心的位置像空缺了一小块,你会不适应那漫长的等待和空闲,你会为他找无数理由来骗自己。你的世界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就只剩支离破碎,满地狼藉。即使这样,你也想要继续吗?
我不愿。我不愿将这美好的时光用来和他谈天说地,赏风弄月,然后没有了然后。我不愿明明动了心却还要附和着送上祝福,看他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我不愿接受他一边约会,一边问你做什么的暧昧。
请别拿你的暧昧来打扰我。
我以前做事很模糊,听之任之,很少去计较对错,也很少去分辨是非。因而,我一向不习惯拒绝。我担心拒绝变成一种误会的矫情,我烦心拒绝会变成一种多心的猜测。但后来发现,不拒绝就是一种妥协,妥协于别人,妥协于自己。
模糊的态度导致了暧昧的关系。做人要有底线,做事要有态度。关系虽不至于划线分明,但也应该心中有数。逾度必有损,非你莫他。
不与别人暧昧,不是拒绝别人的喜欢,不是逃避自己的喜欢,而是推开本不喜欢的示好,避开不受欢迎的打扰。
多花一点读书,旅行,休息,跑步;而不是多花一点时间去猜他的情绪,想他的生活。多花一点精力去投入自己的兴趣,磨炼自己的性格而不是多花一点时间去等待他的回复,试探他的心思。
愿你拿得起,放得下,热烈地爱过,也骄傲地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