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无花果的故事,并不是一段有关口腹、让人垂涎的故事,反倒是一段硬核无比的治病之路…… 那究竟我和无花果之间的爱恨是什么呢?这个故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17年高二的时候,我得了湿疹,真的是反复折腾,睡觉如是、治疗也如是,吃了很多药 治标不治本,后来是靠着除了医生以外其他行业精英都喜欢黑的中医治好的。 随后,在那轰轰烈烈的高三时,我惊喜地发现,我的右手中指第一个关节处,居然有茧了。 那时的我认为,我学习太刻苦了,握笔把自己的手都磨出茧来了。古有苏秦,悬梁刺股,今我高三奋战,握笔磨茧,高考绝对稳如老狗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茧没啥软用,我还是去了广州某大山深处自闭三年。 在我自闭的过程中时,右手中指的茧却与日增厚,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修整一二,顺便逢人吹嘘一下,这高三岁月留下的痕迹,是我饱读诗书、曾下笔万卷的勋章。
等到了19年时,太阳跑去了南回归线,西伯利亚的风吹不走广东的树上的绿,但它们给我带来了,时隔三年的湿疹……经过了一晚的辗转反侧,我在第二天便跑出去激活医保卡,看病去了。 人们总相信发廊里,发廊里发型最炫的,肯定技术最好;所以我们也可以相信,找中医治理,肯定要找头发最少、最老的,这是医术的保证。 我提一袋中药回了宿舍,幸运的是湿疹药到病除,不幸的是我知道了原来手上的茧是一种病,怎么治呢?冷冻、火针、激光除掉,总结起来:暴力。
一个月后,我又来到了医院。医生看了后淡淡地:冷冻就好了,便宜。 冷冻时,护士从一个特殊的桶里,打出了一勺半的液氮。那液氮倒在杯子里后,瞬间外面便是薄薄的霜。护士用着棉签,沾了液氮,摁在我的疣上,霎时仿佛是一根冰针扎进了你的手指里,直穿而过……
那个痛感,我突然觉得有些熟悉。曾经牵着某位故人时,她总说:我不要这只手,我要那只手。随后,她故意地用手指尖用力摁着,摁着一段时间后,便无辜地语气问道:会不会痛啊? 不会啊,那时我也总笑着这样说。 她的眼神中这时总会闪过一丝的狡黠,然后温柔地抚摸着那个被她掐着有点陷进去的疣。 呢喃细语,这样我就知道,我牵着的人是你呀……
“手别伸太直,等下别抽筋。”护士姐姐地提醒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突然有点想和她说,我不想冷冻下去了,我不想除掉这个疣了。可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口了。 病,拖着久难医;人,久了啥都能平淡。
从医院回来后,我看着手上的四个疣,两个鼓着水泡,两个泛着黛色,除了颜色毫无变化。 我深深地怀疑起,这个冷冻除疣到底行不行。我用知网开始查治疗除疣还有什么方法,找到有一篇讲用无花果茎叶汁治疗疣的。顿时,我觉得这个生物疗法,太科学、健康了。 于是,我淘宝买了无花果树苗自己种!顺便还可以吃个无花果,嘿嘿,机智呀!
无花果,其实也不是无花,只不过花在果内。如同许多的故事一样,开头总是各种的邂逅和奇缘,艺术来源生活,而大多的生活都是平平淡淡的。我记得咱两的也挺平淡,没有我花尽心思去制造地相识,就连第一次约你,也都是玩笑性质。也像无花果成长过程中,积累糖分一样,时常想起那时的你眼里的星辰闪烁,生活原来的咖啡味,也因你变成了全糖的奶茶。此刻我好像似乎理解了为什么打翻了牛奶的小孩为什么会哭泣了,毕竟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啊。
在我种下了从淘宝买来的无花果苗后,我发现手上的疣被冷冻后,整体变成了死皮状态。 于是,我心一狠,把他们拔下来了,没用啥工具,就是用手拽着那块死皮,用力拔起来,鲜血淋漓。 痛吗?痛。 我想这个对你念想的东西,也毁掉了,应该故事也结束了吧。看着手上被拔掉疣根后,汩汩而流的血,似乎理解那一晚,我曾对你的伤害,也像这伤口一样吧,粗暴地、硬生生地从你心上剜掉了一块肉。我也曾最后悔的事,那一晚独自让你去面对着黑夜。后来,当你在电话那头,哭着对我说出,你好怕啊,为什么那晚我独自抛下你走了。 我的眼泪那时候就绷不住,而现在我也绷不住眼泪。
过年时,我用着双氧水清洗着拔掉疣留下的伤口。开始时,气泡翻腾,到后来也如同清水一般滑过去。 那段回忆不知道会不会也像这双氧水一般,在似曾相识场景投入进去后,各种情绪翻滚而来,一时间上头又伤心,而久了,就是平淡如水了。 但,我却始终记得拔掉疣时的痛,也记得她。
2月,我回到出租屋收拾完东西后,发现那颗无花果树苗,不知是不是被我放在窗台处,缺水长不起来。 4月,我手上的疣被我暴力拔出后,居然好了……在我去买麦当劳的路上,我偶然发现了路边长无花果树苗,所以我写了这篇文章记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