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七一是个特别的日子,党的生辰,百年华诞。这是个普天同庆,万民同欢的日子。这是个大家都在四处传诵“生于华夏,何其有幸”的日子!
是的,生于华夏,何其有幸!这个已经百年的党,现在依然带领着中国十四亿人民奔向更好的生活,红星,也依旧照耀着中国!
这个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党,在1937年被一个外国人,用他独特的视角,把他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写在一本书里。这本书,就是《西行漫记》,作者是美国人埃德加·斯诺,他是第一个把中国共产党和红军介绍给世界的人。
这本书于1937年10月在英国伦敦出版,一周内便被抢购一空,当月内加印三次仍供不应求,仅在英国就销售了10多万册。之后,这本书被翻译成近20种文字,几十年间几乎传遍了世界,时至今日还在西方拥有众多的读者,是西方世界了解中国的经典书目。
随着这本书的问世,西方人第一次了解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真实生活,了解到新闻封锁下那个被称为“赤匪”群体的真实面貌。它让国际社会看到了中国正在孕育的那种不可战胜的精神,中国正在兴起的那种生机动人的力量,极大争取了国际社会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的理解和支持。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代美国人对中国共产党人的知识都是从斯诺那里得来的。
在中国,这种力量体现地更为直接,它让红色的精神席卷了中华大地,让无数爱国的进步知识分子、青年学生通过这本书真正了解了共产党,他们不辞艰辛、跋山涉水,越过重重封锁,奔赴革命圣地。
读《西行漫记》这本书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内容之一,说的是红军的干部都非常年轻,而且干部的伤亡率都特别高。因为每一次的战斗,干部们都会身先士卒,振臂高呼:兄弟们,跟我来!而不是像西方的指挥官那样发号施令:兄弟们,冲上去!
有人说,文字的力量,有时胜过千军万马。而这种力量,《西行漫记》恰好就有。
在陕北的100多个日子,斯诺从共产党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独特的东方魔力,并断定这是古老中国的星火之光。
他深情的写道,“我和红军相处的四个月,是一段极为令人振奋的经历。我在那里遇到的人们,似乎是我所知道的,最自由最幸福的中国人,在那些献身于他们认为完全正义的事业的人们的身上,我强烈感受到了充满活力的希望、热情和人类不可战胜的力量。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四个月的采访,斯诺写下了十几本日记和笔记,拍摄了三十卷照片,其中毛泽东头戴红星八角帽的照片,更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传世之作。斯诺把自己对于红色中国的感情,全部熔铸于《红星照耀中国》,也就是《西行漫记》中,他在书里预言:“红星照耀中国,甚至还照耀世界。”
在苏区,斯诺采访了数十位中共最高领导人,接触了上百位红军战士,更切身感受了苏区人民的真实生活。这些第一手的真实资料,极大地震撼了他。
对毛泽东的采访,被斯诺称为生平经历过最宝贵的谈话。
斯诺眼里的毛泽东是个面容瘦削、看上去很像林肯的人物。他的个子高出一般的中国人,背有些驼,一头浓密的黑发留得很长。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鼻梁很高,颧骨突出。
他平易近人,生活简朴,身上有着中国农民质朴纯真的性格,而且他颇具幽默感,喜欢憨笑。毛泽东博览群书,精通旧学,对哲学和历史有很深入的研究,演讲写作乃至记忆力都异乎常人。
毛泽东的外表不拘小节,但对待工作却事无巨细。他精力过人,不知疲倦,每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常常到深夜两三点钟才休息。他的身体仿佛铁打的,这得益于他年轻时对于身体的严苛训练。青年时代的毛泽东似乎就凭直觉知道,中国的未来需要他们能最大限度地忍受艰难困苦。
在保安的窑洞里,微弱的烛光下,斯诺和毛泽东进行过许多次的彻夜长谈。
毛泽东向斯诺讲述了中国工农红军从无到有的发展过程,讲述了苏区根据地的建设及其各项政策,阐述了中国共产党关于抗日统一民族战线的主张,表达了对国共合作和共同抗日的诚意,预言了中日战争的发展前途和中国必胜的结局。他们还第一次谈到中国共产党和世界事务的关系,论述了中华苏维埃政府的外交政策,表示中国愿同友好国家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建立更大的合作。
除了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徐海东等红军将领,普通红军乃至平民百姓,也给斯诺留下了深刻印象。
苏区那些脸颊红彤彤的“红小鬼”,一个个情绪愉快、精神饱满。他们耐心勤劳、聪明努力,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惊异的生气勃勃,对红军忠心耿耿。看着他们,你会相信,中国不是没有希望的。在这些“红小鬼”的身上,寄托着中国的未来。在见到他们之前,斯诺从未在中国儿童中间看到过这样高度的个人自尊。
红军是中国惟一的一支全国性军队,几乎中国各省的人都有。这里官兵平等,所有人吃的穿的都一样,美味食物也会大家平分。在战斗中,指挥员向来都同士兵并肩作战,他们总是习惯说“弟兄们,跟我来”,而不是说“弟兄们,向前冲!”,也因此,指挥员的伤亡率一度达到50%。
红军无论官兵,都生活简朴。哪怕做了十年红军领袖的毛泽东,所有财物也不过是一卷铺盖、几件随身衣物。在战士没有鞋穿的时候,他也不愿穿鞋。周恩来土炕上的蚊帐,是唯一的奢侈品。彭德怀穿着用降落伞缝制的背心,却开心地像个孩子。财政部长林伯渠耳朵上挂着的,是用线绳系着的断脚眼镜。
但斯诺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诉过苦,他们坚忍不拔的精神令人钦佩。对于革命,他们永远是高高兴兴的乐观主义者!因为每个人都怀着坚定的信念,认为自己是为家庭、土地和国家而战斗。
斯诺还在红军身上看到了一种“快活”的高级情绪。刚到保安时,他曾和一对战士结伴而行。他们几乎整天唱着歌,那种歌声是自发的由心底而出的快乐。
不作战时,红军的生活也很充实,军事训练、政治学习、读书识字、体育竞赛、娱乐唱歌……从早忙到晚。在困苦的战斗间隙,他们快活地享受着生命的另一种乐趣。这种情绪,是斯诺在消极的中国人身上很少看到的。
在外人看来,红军过着艰苦卓绝的生活,可在他们心中,有革命的地方就是好地方。他们吃什么,睡在那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革命。哪怕是十四五岁的红小鬼,身上也闪耀着刚毅坚忍的革命精神,这种被斯诺称之为“士气”的精神,深深感染和打动了他。
斯诺看到,在陕甘大地上,共产党取消了高利贷、取消了苛捐杂税、消灭了特权阶级,还为农民重新分配了土地。这里彻底消灭了鸦片,贪官污吏从来没有听说过,奴隶和乞丐已经绝迹,缠足和溺婴遭到禁止,奴婢和卖淫已无踪迹,一夫一妻的婚姻自由得到尊重和保护。这里人人皆有田种,孩子也可免费读书识字,农民们通过无线电聆听世界新闻,通过红色剧社丰富文化生活。这些剧社不收门票、没有包厢、没有雅座,领导人也和他们坐在一起。
红军帮助农民,农民也爱红军。战士们说,农民们总是自动出来帮助我们做急救工作,他们把受伤的战士从前线抬回医院。作战的时候,他们常常把小股敌军缴了械,切断他们的电话电报线,把敌方调动的消息告诉红军,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切断红军的电话线,甚至还帮助红军拉电话线!一个农村孩子会连夜跑十里山路,给红军战士送去敌军的进攻消息。他们替红军亲手做了一千双、一万双鞋子,每户人家都送子弟参加我们红军,他们认为红军就是人民。
在对红军长征事迹的采访中,斯诺还进一步洞见到红军那股不可战胜的力量。
在长征中,斯诺看到了红军的坚毅勇敢。368天的路程,235天的白天行军,18天的夜间行军,爬过18条山脉,渡过24条河流,经过12个省份,占领过62座大小城市,突破10个地方军阀军队的包围,打败、躲过或胜过后方的各路追击,穿过六个不同的少数民族地区,有些甚至是中国军队几十年没有去过的地方。
飞夺泸定桥时,红军战士一个个站出来,甘愿为了胜利付出生命,一个战士中了弹,掉了下去,接着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他们的勇敢甚至让对手惊异。斯诺在采访中见过这些战士,他们的年纪才不到25岁。过草地时,他们在荒无人烟的沼泽地里艰难行进,没有柴火就生吃青稞和野菜,没有帐篷就蜷缩在灌木枝下面躲雨。
但即便如此,仍有无数的战士,心甘情愿地跟着共产党走了下去。斯诺初到延安,曾遇到一个17岁的青年,一路跟着红军从福建走到保安。说起长征时,他并不当回事,只是坚定地说:“如果红军要再长征二万五千里,他就准备再走二万五千里。”
斯诺在书中这样写道:“红军的西北长征,无疑是一场战略撤退,但不能说是溃退,因为红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其核心力量仍完整无损、其军心士气和政治意识的坚强显然一如往昔”。红军把原来可能是军心涣散的溃退变成一场精神抖擞的胜利进军,红军军心士气和政治意志的坚强,来自他们对革命必胜的坚定信念。
就像斯诺在本书的中文版序言中说道的,“这本书能风行各国,不是因为它的风格和形式,而是因为它的内容。这些故事是中国革命青年们所创造、所写下的,是毛泽东、彭德怀、周恩来等人所口述的,我只不过用春水一般清澈的言辞,把他们解释出来,使读者可以约略窥知使他们成为不可征服的那种精神、那种力量、那种欲望、那种热情。凡是这些,断不是一个作家所能创造出来的,这些是人类历史本身的丰富而灿烂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