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已成定局,为什么还要努力挣脱枷锁”兮何抿了抿嘴,将这句话写了下来。刚放下《悟空传》的他,没有像后方的评论栏那说到的一样感到泪珠挤破眼眉,而是久久抱着头。此时他的背影拱起了几分,像个老人。
这晚上,他再一次打破了常人的生物钟,枕着头望了望石膏线,觉得累了又换了个姿势,这回是坐在床边,翻看着手机。数据线连接的那头的插座距离他床边很近,迷迷糊糊中,他连人带手机以及相关连着的设备一头栽入到了黑漆漆的地板上。
中午了,家里没有一个人。兮何念叨着。胡乱塞了团面包,冲冲喝了杯尚未冰冷的温水,就赶忙去开机,跟人聊天去了。
他有时会感觉自己也很奇怪,这样的说法不止一个人提起过。只聊天,只看文章,只写文,却不玩游戏,闲来无事瞎看各大网站和咨询的时候即便当时记录了下来,事后与人争论辩驳时到会套得井然有序。一副涉世已深的言语中却又充斥着别人对此满满不在乎或者当做屁话看待,稍有介者,还会跟他争论不休。
这是我认识到的,一个矛盾的个体,一个成熟却很苦恼的兮何。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他这个人的,我承认我没他这样成天想来想去,成天变化个样。
“丽铧,晚修第一节。”
“好的啦,操场见。”
习以为常司空见惯来看就好了,他就这样,有心事就拉着我跑操场上去。
没有星星,只有漆黑的夜空,只有丽铧陪着兮何在荒无人烟的操场上吸着北风呼呼。我一脸无奈对着他说,看着他。
“这么文艺啊!”
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像蔫了的冬瓜一个样,憋足了气想放却又放不出,闹得一身骚。
“好冷。”我几乎快哭了,这个木呆,都带我出来了还不开口。
“丽铧,你说这世间会有上帝么?”
“有吧。”
“那为什么达尔文写出了进化论后又去扶乩了呢?”
“那个......啥叫扶乩?”
“先不管这个,我问你,人这个物种,是不是他们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很矛盾?”
“人是不是都要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下苟生,是不是没有自己的活法和出路,一切的选择都成了定数?”
“越长大越成熟,还是说欲望大于实力,再怎么成熟再怎么长大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怎么呢,兮何。”
“我感觉我好久都没落过泪了。”
这晚上,他哭了,然后哭完就跟没事人一样,在校门口挥了挥手便走了。看着他渐渐走没影,我也微笑着抹掉了几珠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