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听到了似乎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呼唤,仙乐飘然的感觉,却又透露出几分不对劲,我差点以为这是我的一次濒死经历,如此的刻骨铭心。
1.
大学四年除开了第一年热衷于各项社团和活动意外,剩下来的三年基本都是在床上宅过来的。特别是到了冬天,在没有课的日子里,一天都不一定能吃得了一顿饭,窝在被窝里煲剧追番到了实在是饿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才起来去觅食。
2.
某个寒冷难耐的夜晚,我就是在饿得连呼吸都感觉有点困难的情况下,姗姗挪动下了床,拿上钱和手机就出门了。学校宿舍楼过道和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的,走路脚步声稍微小一点都无法召唤出光明。
就这样在黑暗中下楼思考着吃什么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踩了空扭了脚踝,一阵剧痛猛地入心入肺,当时我们宿舍在5楼,4楼也有我们班的宿舍,于是我只能是一拐一瘸地辛苦挪动到她们四楼宿舍去歇一会儿。
3.
我到了友邻宿舍强忍着脚痛和饥饿硬是跟一个同学侃起大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可以正常走路了,但肚子的革命闹得越来越凶,差不多我就起身告别,在走到门边的时候我还记得很开心地回头say bye-bye,但记忆就到这里中断了,后来据说是我前一秒还在跟她们说拜拜后一秒就突然倒下了。
4.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有人在呼喊我名字,“月!月!”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叫我,但是我有种很舒爽的感觉,像是在飞,缓缓地飞,又像是在漫步云中,在意识中天马行空,我看不到四周的景色,说起来很矛盾,但真的很像是在一片光明的黑暗中。我觉得当时的我其实是清醒的。
5.
“月!月!!月月子!!”
谁?睡在喊我?不是,不是一个人,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我终于听清,是有很多人在叫唤我,还有人在拉扯着我。于是一片漆黑从中间一线的光明中被消灭,我睁开了眼睛,全是我们班的同学,她们都在跟我说,醒醒,别睡。
6.
“别拉我,让我睡会儿,很舒服。”我记得,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又进入了意识之中,世界一片安宁,身心舒畅,飘飘然的是身体,也是心。
但没过一会儿,我又被同学们吵醒,这时候我似乎意识到,应该是自己晕倒了,她们在把我拖回宿舍,我说,我能走,自己走。但仍无济于事,我能感觉到我把人家一整个宿舍都惊动了,在看到前方自己的宿舍时,一个同学大喊了几声我们寝室长,我又一次晕倒过去了。
7.
后面就是自己努力在与潜意识做斗争,这次很快,我就醒过来,但这次睁眼后舒服的感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头钝眼花,即使我使劲睁大眼睛也瞬间失去视觉,看到的只是骚动的雪花。
一秒钟之距,随之而来的是腹痛的猛烈,上下交织,生不如死。
8.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室友们热水袋、热水、药油等等的关照下,双目终于清明,头痛、腹痛等也逐渐消退。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据说刚晕倒的时候脸发青,翻了白眼,怪吓人的,她们又喊又拍地叫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把我叫醒。大概是因为没吃饭低血糖搞得,也有说是因为崴了一脚撞了邪,自己也心有余悸的。
但是如果不是有人在一直呼唤着我的名,大概就凭那种腾云驾雾安详的感觉和环境,我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想着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