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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月光.日光
这个冬天
我总是要想起童年
想起三十年前的老时光
冬日凛冽的寒风
瓦上的冰凌
满地的糖蔗皮
泛着霜花的番薯丝番薯片
一条条一片片
放在这样的竹篱上
氤氲着甜味散发着糖香
有月亮的晚上
整个村子一片银白
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轮月
照过我们清贫的童年
踩着嘎吱嘎吱的糖蔗皮
奶奶带着我从上段走往下段
要经过我们那排低矮的学堂
刺骨地寒
我身上的绸缎粉色棉衣
是奶奶亲手用棉花
一层一层铺上缝制
那是我最像样的冬衣
我们母校的“遗址”
似乎还保持原样
只不过边上建了个郭氏祠堂
如今貌似开了一家超市
前面那幢当年村里最高的四层楼
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村人的目光
有太阳的日子
练习复习课上老师会慈悲地
让我们把桌椅搬到门前的操场上
瞬间提纲有了太阳的味道
我的手每年总是要冻疮溃烂
根根手指如萝卜
还有斑斑疤痕
太阳底下会发痒
我常用手心手背相互摩擦
满怀对太阳又爱又恨的情愫
如今的冬天
似乎已没有那些年严寒
我已十几年没冻过疮
各种取暖的设备应有尽有
各类御寒的衣料待我钦点
满大街灯火通明
在高楼林立里
我再踩不到咯吱咯吱的糖蔗皮
也找不到童年那轮清冽的明月
她曾经驱散我们童年的黑暗
月光如洗
月色如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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