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述往·老天津卫的冰床与凌鞋

行者无疆tj 文

(海河上的冰床,天津人称“冰排子”)

冰上活动在天津有着悠久的历史。据清人张焘《津门杂记》载,冰车、凌鞋在清朝已经十分盛行了。那时,天津冬季寒冷而漫长,十月飞雪,三月开封,冰冻之期几近半载。津城又地处九河下梢,河湖沟汊星罗棋布,一到冬日,朔风骤起,冰封的河面上冰车和凌鞋就应时而生了。

(清代著名画作《冰嬉赋》(局部))

冰车 当时叫冰床,俗称冰排子,木制如床,离冰尺许。上铺草帘,底嵌铁条,撑篙者一人,载客约三四。在纵横交错的河道上来往穿梭,驰行甚速,载人运货,十分便利。这在交通工具并不发达的当时,确是假以代步的“高速马车”。

(前情遗物御用铁艺滑冰车移至南海公园改为民用(1929年))

撑排者多为青壮年,备皮袄一件,无客自衣,有客则奉客铺垫。他们收价甚低,如去一二十里之遥,所费京蚨①数十文而已。但当这些冰排子齐聚三叉河口,飞来驰往,或载客,或观景,确也是津城冬季蔚为壮观的特有景象。天津诗人杨光仪曾吟道:“等闲浑欲随飞仙,不帆不樯飘飘然。一床稳似拟春船,冲风短褐不知寒。”

(天津北宁溜冰场(1932年))

溜冰 清末时已流行,紫禁城里有一帮太监专练此技,以供慈禧的消遣娱乐。其技艺之高,宛如杂技,曾令外国领事们瞠目。津城毗邻京都,受其影响,溜冰也成时髦玩艺儿。

(永宝珍女士在北宁溜冰场作花样滑冰表演(1935年))

溜冰者,曰跑凌鞋,足登木履,下包滑铁,“游行冰上为戏,两足如飞,缓疾自然,纵横如意,下至倾跌”,成为当时一项受人喜爱的冬季体育运动。就连寓居天津的外国人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穿上这种冰鞋,嬉戏冰上。张焘赋诗曰:“往来冰上走如风,鞋底钢条制造工。跌倒人前成一笑,头南脚北手西东。”描绘出跑凌鞋者自得其乐的欢愉。

(天津网球女将王佩瑶(中)、梁佩瑜(右)在北宁溜冰场(1932年))

上世纪20年代末,天津的意租界、英租界、北宁公园也相继开放了溜冰场,不少大学中学浇了冰场,还举办过化装溜冰表演大会。此是后话。

注释:① 京趺,犹京钱。趺,书上说的一种虫,古代用作铜钱的别名,如:蚨母(即青蚨,传说用青蚨血涂钱,可以引钱使归,因用以代称钱),蚨钱。清·黄辅辰《戴经堂日钞》:“肆井所售,有仅得京蚨数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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