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挚友微信发来一张图片,点击放大,看到的是我们初中毕业时的集体照。十五年时间过去,弹指一挥间,不禁感慨唏嘘。一张张青涩的面孔,许多已然陌生叫不上名字的同学。但是看着这样的照片,十几年前的一幕幕就又浮上心头,那正是我求学生涯中一段难忘的岁月。
我们当年中考赶上国家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小升初的考试只是一个程序,大都能够顺利迈入初中的校门,而且学费也较往年降低了很多,所以我们入学那一届学生特别多,九个班,五六百人,对于一个乡镇中学来说,也可谓“浩浩荡荡”了。入学伊始,看着呜呜攘攘的一干人,分别来自各个村的不同学校,本来对自己学习成绩还算自信的我也顿时有了一丝压力,不知道各路人等什么水平,心里发虚。
由于初中的课程虽然很多,但是学校所重视的也仅限于语数外、物理化学、政治历史之类,尤其初一这一年,更为主要的也就是语数外了。所以第一年的学习很轻松,我由于自小学就养成了课前预习、课后复习的习惯,所以初一一年,每次的期中、期末考试都稳居班里第一名,学习上并不费力,课下也没有头悬梁锥刺股的用功。而这考试成绩所得的好处就是每次考试后都会得到一个笔记本的奖励,更为重要的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承认与否,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有这样一种情愫。
我们当时由于刚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学生及家长们对于所谓必须接受这样的义务却并不是很重视。中途退学是常有的事,最常见的是,两个学生偶遇,某甲:“他娘的,不想上了”,某乙:“那就退学吧”,甲:“说真的啊,那就一起,什么时候搬桌子?”于是,我们就经常能看到学生把桌子和凳子从学校围墙扔出去。(按照学校规定,私自退学课桌和凳子是不允许搬走的)但是学生们则感觉理直气壮,“我花钱买的,为什么不让搬走?”
随着退学的学生陆续搬走桌子,初一将近结束时,有的班级已经不成班级了,班里东一个、西一个,稀稀拉拉就剩下那么几个学生。于是,重新分班,九个班就变为了六个班。这六个班还分为了三个快班和三个慢班,所谓的快班就是把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分配在一起,作为升学的主力军,给他们最好的师资力量。而对应的慢班自然是那些成绩较差的学生,分配的老师也是教学水平稍微差点的。这样一来造成的后果自然是好的更好,差的更差。于是,到了初三时候,六个班又变为了三个班(三个快班)。三个慢班的学生近乎遣散了,剩余为数不多的几个有继续参加中考愿望的学生就分配到三个快班里。
所以当时的教学也就是围绕这最后的三个班了,带这三个班的老师对于教学是很重视的,尤其是我们的班主任。他虽然是一个代课老师,但是教学管理班级的态度极为认真,带我们代数和化学两门课程,讲课条理清晰,让我们很敬佩。更为重要的是他对于班级管理很重视,对于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更是下了很大功夫。他从家里带来电视和影碟机,给我们放教学视频,让我们在当时的教育水平下尽可能地接触更先进的教育资源。每次看到我们学习不上进,他总是喜欢激励我们,用俗气但却现实的语言,“同学们,你们学好学不好,我工资一分钱不少”,“中考分数差一档差多少钱,一千元”等等。因为当时他作为代课老师,待遇是很差的,但是他能够不计价这些,全身心地投入到我们身上,我觉得是值得我们佩服的。而且,当时在那样的升学环境下,提高学生的分数更是重中之重,也无怪乎他总是跟我们谈分手与金钱的关系。
初中英语的学习是不得不说的,我们小学没有英语课,初中开始接触英语,启蒙老师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她发音比较准确,为我们英语的准确发音打下了基础。但很可惜,只教了我们不到一年她就离开了,更换的英语老师水平一般,许多发音也不准确,所幸我们有了先入为主的锻炼,可以抵抗这种不准确的发音。到初二分班之后,新的英语老师可以说对我的英语学习影响很大,尤其是初三这一年,初三的英语课本是厚厚的一本黄皮书,每一课都有一篇很长的课文,在讲新课之前老师都会要求我们复述讲过的课文。所谓的复述,要求是用自己的语言讲述一遍。我由于起初准备比较好,有几次复述做的都不错,以至后来每次课老师都会点名让我复述课文。说实话,对于英语课文的复述,我下了很大功夫,每天早上不到六点钟就起床读英语,把要复述的课文读的很熟,然后尝试背诵,背的差不多了,母亲的饭也做好了,吃完饭骑自行车上学的路上就是我回忆背诵的时刻,等到学校之后,把路上不熟悉的部分再强化一下,等到上课时,基本上可以把课文背下了。我每次的复述之所以没有压力是因为我已经达到了背诵的程度,而要求只是复述,所以某些不熟悉的部分我就稍作修改也无大碍。
初三这一年的课文复述可以为我的英语学习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中考时也是靠了英语成绩,把总分拉高了一点。我也不会想到这些锻炼使我对英语学习充满了兴趣,为以后涉及的英语学习奠定了基础。
初三就开始了中考的备战,虽然我们属于乡镇中学,但是大家对于中考的态度是很认真的,不管是老师还是我们这些学生。初三下半年开始上晚自习,往常都是没有晚自习的,因为学校没有住宿环境,而且不到最后时刻好像就没有那种紧迫感。
对于家临近学校的学生,可以晚自习后再回家,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家比较远的学生,也只能借住到邻近学校的同学家里。开始晚自习的半年,大家大都进入了学习的状态。冬天早上天不亮就步行到学校,先是到操场跑操(中考体育会考的要求),跑完操回教室自习。晚上吃完饭,回教室继续学习,有时会赶上停电,大家都点起蜡烛,秉烛夜读。晚自习后大家三五成群、嘻嘻哈哈走路回去。
早上晨读就读语文、英语,背政治历史,然后是做题,小考、模拟考,老师讲试卷、同学讨论争执……大家都在紧张中奋进。
学校距离家有近十里的路程,每天骑自行车上学,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上学、回家,一路上大家谈笑风生,争论学习内容等却也乐趣无穷,二三十分钟的路程也感觉不到很长。最难的是风霜雨雪天,烈日暴晒天,依稀记得每一个炎炎夏日的汗流浃背,每一个雷雨天中的风驰电掣,顶着呼啸的北风在积雪的路上摇摇晃晃……
上学的时候,总感觉日子过得太慢,但是走过之后,却发现,原来最好的青春岁月就是那沉浸其中的日子,身边的每一个人,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成为了自己青春中最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