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曾经说过,男人一生都会有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红的就变成墙上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就变成衣服上的饭粘子,而红玫瑰则是心口的朱砂痣。这是女人嫁人后的悲哀,不过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资格做白月光和朱砂痣,被人惦记缅怀的。
月儿的女儿都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可她却依然是白月光,好些人心里的白月光。
虽然出生在普通人家,一点也不耽误月儿从小受宠。长得清秀可爱,说话温温柔柔,学习成绩好,巧手妈妈每天都把她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再加上身体瘦弱,更显得惹人怜爱 。
爸妈护着,老师宠着,就连小她两岁的亲妹妹,都以她的保护者自居。面对同学,邻居,家人都温言软语,巧笑倩兮,家里脏点累点的活都归妹妹干,学校里需要出力时,更多的是献殷勤的同学。所有狼狈,庸俗,难堪,没面子的事都与她无关,就这么众星捧月般地长大了。大家也觉得她就该被捧着。
该离开家上大学了,家里不放心她独自出门,由仅大她一岁,已经念大学的表姐送她去学校。开学季,车票难买,表姐只好买一张高价票,先把行李托运走,然后用站台票混上车补票。一路两人只有一个座位,月儿负责美美地坐在那里和周围聊天,表姐满脸焦虑地盘算半夜下了车怎么办?学校会不会来接?打听还有没有同路人?
在大学里,月儿持续了她白月光的人设,几乎无缝链接地继续被人照顾敬仰。同宿舍的女同学都比她大,姐姐般护着她,男同学看到燕儿不叽叽喳喳,疯疯癫癫,也不妖冶卖弄,抢出风头,只是清丽单纯,干净脱俗的模样,简直就是自己想象中美好的大学女生的形象。只想呵护,关爱,生怕一点不好的想法和行为就玷污了仙女。
有道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月儿最终落到了“赖汉”同学李子健手里。子健同学家境不错,身上有些混不吝的匪气。他哪管什么性格,爱好,脾气合不合,就知道这个妹子像仙女似的,和周围那些俗气的女孩不一样,就是喜欢,就想供着她宠着她,给她花钱,给她当牛做马。
李子健的追求直接而猛烈,首当其冲的是先单方面公之于众,然后锲而不舍的掺和月儿所有的事,一厢情愿,自说自话还乐此不疲。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不配,怎样都打击不了他的信心。月儿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成了没什么修养,成绩一般,一身毛病,也不帅,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李子健的女朋友,简直是完美避开了自己对另一边的想象。男同学都不忿地说他就靠不要脸,才追到的月儿。
毕业就结婚,这是李子健的想法和愿望,没想到他还实现了。直接行动派就是有这个本事,毕业前的寒假拜访双方家长,让父亲给两人联系好工作,准备房子家具。上班报道前就已经办完人生大事了。整个过程月儿只负责准时美美的出席,其他一概不管。
我们私下曾讨论过月儿以及她的父母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便宜了李子健这个混小子呢?直到多年后才觉得,也许这是挺不错的选择。
李子健家境好,父亲在实权职位上,他本人是个行动派,办事能力强,最主要是他对月儿那种不由分说,舍我其谁的劲儿,还是很打动人的。对月儿来说,一直仙儿着长大,有这么个人把她不愿意碰触的人间俗事都包揽了,她只做自己喜欢、擅长的事也不错,对月儿的父母来说,能把女儿交给对她宠爱有加,帮她打理一切乱七八糟事的人也算放心,更何况人家李子健挺有能力的,说不定是个潜力股呢。毕竟自家女儿自家了解,就是照着淑女培养的,最好能远离凡尘俗事,每日风花雪月或谈点意识形态邻域的事就好。这样的结合不就是最好的互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