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妈才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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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喜欢你这样的父亲,包括我。转身离开的洋洋抱着一束菊花,头也不回地向殡仪馆骨灰寄存处走去,两行清泪肆无忌惮地顺着脸颊滑落。

离别

生老病死是生命发展的自然规律,是不可逆转的。当我们真正面对最亲近的人死亡的时候,还是无法理智地去面对,更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离别。

虎年岁尾的办公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大家依旧坐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手头的工作。因为特殊的原因,今年没有春节年假,无论本地还是外地的工作者都自愿留在这里上班,把所有对家和亲人的思念,悄悄藏在心底。

空闲之时,我看了看邻桌的同事洋洋,她那漂亮圆润的小脸儿上依旧带着几分愁容。洋洋本是个性格开朗,活泼可爱,乐于助人的女子。只因小年那天,她的妈妈突发疾病送去医院,而她这唯一的女儿却无法回家照看。

我们都建议洋洋每天和她父亲视频通话,也可以借此看看病床上的母亲。洋洋在手足无措之时也听取了大家的建议,可她的父亲却以医院中网络信号不佳为由,拒绝和洋洋视频。洋洋除了每天和父亲打电话,询问一下母亲的境况,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日子对洋洋来说是煎熬的,我想,对洋洋的妈妈来说或许更是煎熬的。我不知道洋洋的妈妈是因为什么病而住的院,但我知道,病人总是煎熬难耐的。

记得前两年我曾经见过洋洋的妈妈,她老人家留给我的印象特别好,阿姨长得算不上美女,那精致的五官却让人心生好感。她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待人温和善良,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一看便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洋洋曾多次带着阿姨去我们家做客,阿姨和我妈妈聊得甚欢。当时也没有听说阿姨有什么基础性疾病。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的担忧和难过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洋洋也在煎熬着,她对母亲的担心和惦念夺去了她所有的睡眠和笑容。

兔年的清晨,大家还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快乐中时。洋洋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老闺女,你妈走了……”

这消息如晴天霹雷一样,让洋洋几近崩溃。通过大家的托人,帮助,沟通……洋洋在初一的中午时,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我们没有再打扰她,也没再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只想让她回家好好的跟她的母亲告个别,送母亲最后一程。

可谁都没有想到,在洋洋母亲去世三个小时后,她的遗体就被火化了,存放在殡仪馆骨灰寄存处。

心结

初二的凌晨,冷风携着雪花吹打在人们的身上异常的寒冷。洋洋奔跑在人车稀少的马路上,她早已忘记了这冰天雪地的冬天和被泪水浸湿的围巾,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去陪伴和安慰父亲度过难熬的日子。她的父亲也年近七十了,不能太伤心难过了,她没能在母亲身边尽孝是她一生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如今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不能让老人再有任何的闪失。

敲开家门的瞬间,父亲满眼泪痕地打开了家门,当洋洋走进屋子时,父亲一把抱住了她,涕泪横流,洋洋紧紧地抱住了父亲,父女俩是嚎啕大哭。洋洋轻抚着父亲有些颤抖的脊背,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爸,我妈已经走了,你也别太难过了,自己的身体要紧,我妈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啊。”强忍着悲伤的洋洋不断地安慰着悲伤中的老父亲。

洋洋搀扶着父亲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擦干眼泪的洋洋此时才发现,客厅已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母亲摆在客厅的所有装饰品都不见了。洋洋起身走进母亲的卧室,气愤瞬时取代了悲伤,母亲的卧室焕然一新,所有物品都被换掉了,甚至细微到床单、被罩,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梳子等。那刺眼的水粉色床单激怒了洋洋仅存的理智。

洋洋站在床前,伸手预要扯掉床单,身后响起了父亲苍老的声音:“老闺女,你别生气,听爸跟你说,昨天下午,你小姑姑过来了,她说你妈妈都走了,就把她的东西都扔掉了,省得我看着又该想起你妈妈了,你小姑姑也是为了爸爸着想,你姑也六十多岁的人了,昨天帮我收拾了一个下午,我俩来来回回往楼下扔了四趟,也把她累够呛啊……”

听了父亲的解释,洋洋是欲哭无泪,指着新换的床单:“这是哪儿来的?为什么是新的?”父亲慢吞吞地说:“你……你小姑姑昨晚上送过来的……”

洋洋压了压胸中的怒气,初升的朝阳透过玻璃窗户,照在母亲曾经睡过的床上,洋洋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失望。环顾整间屋子,再也找不到母亲的一丝气息,就连她生前的一件物品都找不到了。她转头看看还站在卧室门口的父亲,心里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是恨吗?不,那是她的父亲,她不该恨他,可想想母亲去世后的一切,难道父亲不可恨吗?是怨吗?不,对面站着的是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父亲,她不该怨他,可想想母亲去世时连一件寿衣都没能穿上,难道父亲不可恶吗?

洋洋积压了满腹的委屈、悲伤、怨恨、纠结……也许在这一刻,人世间所有的不幸和痛苦都让这个刚过不惑之年的女子遇上了。

压抑了许久之后,洋洋想和父亲一起去殡仪馆骨灰寄存处看一眼母亲的骨灰盒,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被老父亲无情地拒绝了,“老闺女呀,昨天爸爸一夜都没有睡,今早血压都上来了,你妈走了,爸心里特别难受,今早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再说了,外面的雪虽然停了,但天气也太冷了,路况也不好,行车不安全,你又刚回来,还是在家歇歇吧,爸这都是为了你好……”洋洋没再说话,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真相

洋洋带着满腔的悲伤和愤怒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任冷风和飞雪吹打着自己。她的肢体似乎僵硬的没有一丝感觉,她的灵魂似乎也因母亲的突然离去而暂停了。

漫无目地的在冰天雪地里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小姨的楼下。洋洋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还能去小姨家。正在洋洋犹豫的时候,小姨拿着一件棉衣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心疼地看着洋洋,顺手帮她披上了棉衣,泪眼婆娑地哽咽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呢?这大冷天儿的,不穿个外套就往外跑,你让你妈临死都闭不上眼睛呀……”

看到小姨,洋洋的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小姨将洋洋紧紧地搂在怀中,两人也在这冷风中抱头痛哭。

洋洋再次擦干眼泪时,已是坐在小姨家的客厅里,小姨便含泪向洋洋讲述了母亲临终前的桩桩件件。听着小姨的讲述,洋洋几乎崩溃,那仅存的一点孝心和善良,也被这残酷的现实消磨殆尽。

“洋,你知道吗?我和你小舅也没能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因为你爸爸告诉我们的时候,大姐已经走了,当我们赶到殡仪馆的时候,大姐的遗体已经火化了。”说着说着小姨又哭了。

“我最后一次去看大姐,还是半年前她过生日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姐的腿走路已经很艰难了,我曾经劝她去医院看看吧。她却说,看什么看呀,我又没啥大毛病,全身上下除了这两条腿,哪儿都不难受,再说了,我这腿也是年轻的时候干活累的,现在得了老年性膝关节退行性病变,这不是很正常吗?很多人都瘫痪在床了,我这拄着拐还能走就不错了。这两年我的腿脚不好,可算连累了你姐夫,人都会有烦的时候,时间长了你姐夫也不乐意做饭了,家里面包和蛋糕都不缺,你姐夫要是不在家,我就吃点面包和蛋糕,日子怎么着都是过……对了,小妹,这些话姐就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洋洋,她在外地工作也不容易,洋自己家还有那么多事儿,就不要再烦扰她了……”听到这里洋洋痛苦地瘫坐在沙发里。

“我和你小舅舅赶到殡仪馆的时候,大姐已经被推进了火化炉,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的父亲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和几个一起来帮着办后事的邻居们聊着闲天儿,看到我们时,他又是伤心,又是落泪。可我听其中的一个邻居说,大姐临走时,身上连一件寿衣都没有穿,穿的就是她平日里的衣装,连最基本的妆容都没有化。你小舅舅质问他,为什么没给大姐买寿衣?你父亲的回答是,他把你妈妈生前喜欢的衣服都给她穿上了,也就没法再穿寿衣了。你小舅又问,为什么不等洋洋回来再火化?你父亲说,现在形势比较紧,能出咱就早点出吧,现在很多火车都停运了,洋洋还不一定能赶回来呢,还是让你大姐早点入土为安吧……”

这话听起来也有道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去说什么了。可小姨又接着告诉洋洋,“听你爸说,大姐是死在医院里,你小舅舅托人查了大姐的住院记录。大姐是在去世前一周住进的市中医医院,看病历上显示,每天除了吸氧和输了一次营养液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治疗方式了,最后的死亡原因是,由于长时间营养不良导致多脏器衰竭而亡……”

洋洋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是该怨恨父亲,还是去心疼母亲,更多的还是自责。她绝望地跪在冰冷的雪地上,疯狂地哭喊着,直到精疲力尽。

新欢

洋洋回家的第三天,也是母亲去世的第四天,父亲就开始催促洋洋赶紧回去上班吧,别在家里耽搁的时间太长。洋洋告诉父亲,她向单位请了半个月的假,自己家里的事情已安排妥当。想多留在娘家陪陪父亲。

令洋洋没有想到的是,父亲极其严厉地告诉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需要你来陪吗,现在形势比较紧,万一管控了,你又回不去了怎么办,你知道我看你在家里,我该有多上火吗?本来你妈去世了,我都够上火伤心的了,你要是再留在家里给我添堵,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洋洋的内心是愤怒的,她没有在矫情,在第四天的早晨便买了火车票离开了娘家。在她到达自己家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她视频父亲想报个平安,但父亲却没有接起。洋洋又打了几次电话,依然没有接通。洋洋是个善良且孝顺的女孩子,她始终不敢相信父亲的所作所为,她总觉得那仿佛是幻觉一般,她真的希望她心目中的父亲不是那样的。父亲的电话始终没被接通,她有些担心父亲了。她随手拨通了邻家大叔的电话,想让那叔叔,去她家里看看父亲是不是真的病了。那邻家大叔却告诉洋洋,“孩儿呀,你就别担心了,你那父亲没事儿,他傍晚的时候和一个女的去饭店吃饭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估计是吃饭的地方人多,太吵了,他没有听到你的电话,等他疯够了,看到你的电话就会给你打过去的。”邻家大叔毫不客气地说着,传入洋洋的耳朵里,却异常的刺耳。她对父亲不仅仅是失望,更是绝望。

生活中的磨难和打击,总是一波又一波地席卷着洋洋那颗受伤的心灵。在她还没有走出失去母亲的悲痛时,父亲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绝望。

“老闺女,现在忙吗?要是有空的话,爸想和你说点儿事儿。”看到父亲的信息,洋洋习惯性地向父亲发了视频请求,很快就被接通了。洋洋却在屏幕里发现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眉开眼笑地看着屏幕。另一个却是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色衣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发髻高高挽起,抿嘴淡笑,那涂抹的艳红的嘴唇让人心生厌恶。

看到此情此景,洋洋没有说话。“老闺女,你看她漂亮吗?她姓张,你就叫她张姨吧,这些天爸心情不好,一直都是你张姨在陪我,爸决定了要和她生活在一起,你张姨比爸小十二岁,但她人好、勤快、心善,爸爸和她在一起可开心了,今儿跟老闺女说一声,等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了回家一趟,咱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愤怒包裹着洋洋,她用最冰冷的语气对着屏幕喊到:“你觉得好就行,别忘了明天是我母亲去世第三十五天的祭日,别忘了给我母亲烧五七的纸钱。”说完洋洋就挂断了视频通话,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为母亲的一生而不平,为父亲的行为感到痛心。

洋洋的笑容越来越少,她无法面对如今的父亲,更接受不了父亲的所作所为,而她的父亲却毫不在意唯一的女儿的想法。

“老闺女,爸跟你说个事,今天上午,爸和你张姨去婚姻登记处把证领了,等过段时间,爸带你张姨上你那儿溜达溜达,咱们全家五口一起吃顿饭,也顺便带你张姨看看海,她从来都没出去旅过游,更没看过海……”

洋洋木讷地回了信息,“恭喜你了,你千万别过来,我接受不了她,”

发完信息的洋洋彻底绝望了,这还是她的父亲吗?他还在乎她这个女儿吗?在结发妻子去世半年后,这个与她生活了四十五年之久的丈夫就和新欢再次领证结婚了,还要兴师动众地旅游度蜜月。

时间慢慢地抚平了洋洋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可她与父亲之间的隔阂却成了一道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越来越深,越走越宽。

决裂

洋洋一年多没有回过娘家了,妈妈不在了,家还在吗?坐在火车上的洋洋,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她多么希望,家还能像以前那样温暖,父亲还能像以前那样慈祥。

洋洋再次敲开家门时,入眼的是陌生和疏离。站在门内的父亲神采奕奕,“呀!洋洋回来了,怎么没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连句老闺女都不愿意叫了,洋洋看着近在咫尺却陌生的父亲,不带任何情感地说了句,“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请把寄存处的钥匙和寄存证给我,今儿清明节,我去祭奠一下我妈。”

“先进来歇会儿再去,都到家了,就不用那么着急,待会儿我和你张姨陪你一起去。”说话间,父亲伸手将洋洋拉进屋子,那双牵着洋洋的手,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和热情。站在一旁的张姨敷衍地笑了笑,那笑容里除了虚情就是假意。

站在客厅中的洋洋没再挪动脚步,她从小生活居住的家已经不见了,重新装修的室内已经找不到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了,连她的房间也被重新布置过了,就更不用说母亲的卧室了。相框里的全家福也被父亲和张姨的婚纱照占据了。

父亲看着愤怒的女儿,慢吞吞地说:“洋洋呀,别看了,有些东西旧了,不适合了,就应该换一换了,生活需要不断地更新换代。”

洋洋打断了父亲的话,“你的事情我不想管,我只想问一句,你辜负了我的母亲,现在是不是连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也要换了?”对这个陌生的家和疏离的父亲,洋洋多一分钟都不愿意停留。“把钥匙给我,我去看看我妈。”

“好,你先下楼买祭品,我们随后就下去,可以吗?”父亲看似商量语气却生硬的口吻刺痛了洋洋的心,也硬化了她内心深处最后的柔软。

转身下楼的洋洋的脚步是沉重的,内心是绝望的,有妈才有家,妈妈没了,家也就彻底的没了。

洋洋买好祭品出来时,便看见父亲牵着张姨的手,笑呵呵地站在路口的拐角处等着她,张姨那一身酒红色的外套刺眼极了。

走到他们身边,洋洋周身泛着彻骨的冷,“今天我是去祭拜我的妈妈,你们俩跟着不合适,我还没有做好接受张姨的打算,爸爸,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请问作为丈夫,你合格吗?作为父亲,你称职吗?我想天下没有一个儿女会喜欢你这样的父亲,包括我。”

洋洋拿过父亲手中的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清明时节的小雨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像是阴魂的不甘,又像是心灵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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