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帮一触即发、火药味十足的人马带着自己手下的马仔怒气匆匆地赶到了爽歪歪美发厅。
“给她做头发的人呢?出来走两步!”小白猪一脚跨入了大厅,用眼光在四周扫了扫,朝着里面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我就是,你是哪位?”庄志尼听到喊叫声,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向门口望了望,看到我被追了回来,便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是你给她做的头?就脑袋上那一堆蓬乱的稻草值18000元?”小白猪转过身来用手指着我那一头粘满垃圾屑的黄毛。
“老板,我们用的是最高级别的进口原料、提供的是最优质的服务、聘请的是最优秀的造型设计师。我们是当地同行业中最高级的服务中心,这个价位很合理。”庄志尼自圆其说。
“叫你们老板出来解释一下,这是谁给他定的价?”
小白猪将手放在收银台上,用力地拍了一下。吓得对面立着的庄志尼两条瘦腿直哆嗦,周围正在做头的顾客也被惊得浑身发颤。
“不好意思,老板今天不在。我是这里的管理人员兼设计师。你先坐下慢慢说,有事好商量。来,喝杯咖啡压压惊。”
擅长观颜察色的庄志尼看来者气势凶猛,估计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双手颤抖着向小白猪递上来一杯咖啡,用眼睛瞄了瞄躲在小白猪身后的我,一声不响地用手示意小白猪坐到沙发上商量解决问题的方法。
“听说是你强制性拉她进来消费?”喝了庄志尼递上来的咖啡,小白猪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这是什么话?我和猩猩是朋友,我们曾经在酒吧一起喝酒买醉,最后还一起睡!咋算是强制性消费?”
完了完了,我在心里暗自叫着完蛋。我斜着三角眼瞪着庄志尼不停地向他眨巴着眼,暗示他闭嘴。庄志尼大概还没搞清楚我和小白猪的关系,或是故意搞事口无遮拦报复我。
“等等,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小白猪呷了一口咖啡停了下来,把它放回茶几上,指着庄志尼说道。
庄志尼装疯卖傻地向小白猪全盘托出了我们的认识过程,最后还故意挑衅地说:
“你是她爸还是她哥?她没跟你提起过我呀?瞧,我这大嘴巴自告奋勇地帮她说了!猩猩,你不怪我多嘴吧?”说完,装模作样地擎起手在自己脸上甩了两掌,转过头来看着呆若木鸡的我。
小白猪知道自己戴了绿帽脸色骤然大变,一阵青一阵白地在那张圆得像猪屁股一样的脸上自由转换。用那双全是眼白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我,手指指着我的脑袋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庄志尼假装自己闯了祸,忙着帮忙平息小白猪心中的怒火,说自己不知道我是他的马子。而且那晚他没有和我有实质性的关系,只是同睡在拼一起的两张双人床上。
“这样好了,你们付10000元,这件事就算完了,余下的我补上,算是我为自己的大嘴巴向你们赎罪。”庄志尼深怕自己一分钱也要不回来,急忙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还想要钱?我不要了你脑袋,算你祖上积德了。”小白猪气得全身发抖,拉着我摔门而去。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爹是黑老虎,叫你老板打听一下黑老虎是谁,再来向我要钱!”小白猪在门没关上前,撂下了这一句含金量十足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