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在《呼兰河传》描写她和祖父的菜园子。这是一段她幼年的回忆,轻松而美好,充满孩童的纯净。
她说花园里有蝴蝶,蜻蜓、蜂子、蚂蚱,飞来飞去,当然还应该有很多的花开着。后来,祖父在花园里种菜,种小白菜、黄瓜、倭瓜等。她常学着祖父的样子栽苗拔草,不认识哪是草,顺便把韭菜割掉,把狗尾巴草当谷穗留着……
她的心事没在种菜上,看花开了,看鸟飞了,追逐一只蝴蝶,摘一个黄瓜顺便吃了。累了,树荫下躺着,看大团的白云撒了棉花白似的飘过。
童年的时光,无忧又无虑,这是才女萧红最眷恋的吧。
今天,是白露节气,夕阳的余晖,缓缓洒在我的窗台。
我遥远的童年,没有跟随祖父的记忆。但和萧红一样,祖父家也有一个后园子,那时直觉是很大,现在想来足有一亩多地。祖父常限制我去那里,我常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进去。
园子里不种花也不种菜,一年四季都是高高大大的树。有榆树、柏树、楝子树,还有几棵老枣树。夏天树叶浓密,遮天蔽日,大树下生长着许多小树。一年一年的落叶堆积在树下,有灰喜鹊在大树之间飞来飞去,秋天能听到树叶飘落的声音,冬天一棵棵树静穆,守护着两座坟茔。母亲说,那里躺着祖母和曾祖母曾祖父,我不明白为何他们躺在那里让我看不见?
那时,我也就只有两三岁,不知道害怕不知道我的祖母会“亲”我。所以,我偷偷推开篱笆门故意走近那座坟。白天看过之后,我在夜晚常常会大哭 不止并发高烧,年轻的母亲也学了老人的样子念念叨叨,说让祖母赶快离开,看看孩子就可以。自此以后,祖父不允许我再去,我对那个神秘的后园子一直很好奇,祖母去世时只有43岁,还没我现在的年龄大,病逝于一场肺结核。
又过两年,祖父给我们分家,我搬离了和他共住的大院子。那个后园子离我越来越远,直至宅田合一,我的叔叔在那里盖起了房子。
恍若隔世的记忆,在这个秋天莫名记起。那些曾经的存在,那些模糊的小心事,没有人给我讲述那个园子的故事。
我的祖父也已去世十六年。他去世前我带三岁的儿子去看他,他干瘦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他这个太姥爷,看到重外孙直说像我们苏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