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奥德赛 第六章:女王、女侠、女孩、女…… (一)

浅色T恤衫、女士西装外套、修身牛仔裤再加上一顶黑色船工礼帽和自然卷的头发,这大概就是时下最潮的打扮?对我这种一套行头能穿一季度的人来说自然对此是一窍不通,不过莉莉这一套装扮的回头率我算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她迈着小碎步在我对面入座。

“看来又有哪个倒霉蛋拖稿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唉,可不是。”莉莉肩膀一耸叹了口气说道,随后表情严肃的盯着我,“我说你该不会也要让我像班主任一样跟着你屁股后面‘讨债’吧。”

“当然不会。”对于我来说,做个好学生并不困难。



“呼,终于还有个让我省心的。”她好像如释重负一般呷了一口咖啡,“对了对了,为了表扬亨利同学,我还准备了神秘礼物。”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上面的内容实在让我笑不出来。

“哎呀哎呀,看来还是不该拿出来的,本来只是想听听你对此的看法……哎呀,我真笨,怎么能让一个老兵看这个,不看了不看了。”莉莉匆匆收起了那些照片,“聊点别的吧……对了,那件你要找的东西有线索了吗?”

“我想我可能已经找到它了。”

“真的!终于还是有件好事。”

“那个……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搞到这些的,不过你最好还是处理掉吧。”

“果然很严重?”

“嗯。”

※※※

在这万籁俱寂的树林里,有一种东西在悄无声息中滋生,当我们迈开腿大步流星时,我们曾一度将它遗忘,可当身体的热度冷却,它又再次卷土而来。身旁的少女又再度开始啜泣,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反映,之前的一切已经开始在她脑海进行第一次“回放”,恐惧会在这种“回放”中得以强化,她必须去适应,而不是强迫自己忘却,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成功忘却过。我只恨连自己也失去了方向,想要带她暂时逃离恐惧也无法做到。

不过有时,恐惧也会让人的感官变得异常的敏锐。看着少女瞪大的眼睛,我就知道她也和我一样察觉到了一丝动静,在哪密集的绿色之中,有轻微的响声触及到了我们异常紧张的神经。我站了起来,掏出了口袋里的枪并且快速地将弹丸上膛——这一切动作熟练得令我自己也感到惊讶——无论那是什么,我都有信心比它更快。

不过事实上老天根本没有给我出手的机会,还没等我看清目标,刚才还在身旁啜泣的少女居然一个箭步飞了上去,当我还在因为戏剧性的变化而发懵时,远处一对少男少女已经热情地相拥在一起,那少年正是杰克。我缓缓的将手枪重新放入口袋,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神经过于紧张而盲目开枪,于此同时我又不急着上前,因为看着伊莉亚含着泪花的笑容,我突然觉得此刻自己有些多余,无论如何,他俩之间的感情也算是一目了然。

杰克的到来不光使一度熄灭的额希望之火重燃,而且他也带来了好消息——伊莲娜婆婆和诺娃都平安无事,他们现在都在秘密基地。于是等伊莉亚的情绪稍稍缓和之后,我们便动身前往。

再次进入幽暗的洞口,我想我和伊莉亚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对于她来说这或许和回家别无二致,可我却感受不到一点安全感。杂乱的脚步声在四周回响着,这种声音如同金属般冰冷,它迅速冰冻了我内心的涟漪,理智在冰河中重生。诺娃、杰克、伊莲娜,没有薇薇安,我宁愿相信这只是杰克的遗漏,但理智告诉我她没有回来。烧毁的村庄、完好的别墅、阴魂不散的秃鹫胸针,我已经找回了伊莉亚,我或许不应该再向里前进了。

是的,我应该停下来,我也几乎停了下来,可是当少女带着奇怪而关切的眼神转过头来时,我的脚步又再一次向前迈动。我是为了回应少女美好的期待吗?不,我只是在理智和幻想面前,选择了较为安逸的一方,或许伊莉亚也是如此,只不过她是因为无知而选择了杰克温暖的手,我则因为懦弱而跟着她走向那黑暗。

于是我和伊莉亚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一个相当宽敞的房间,还有一块巨大的长方形玻璃。我对这个房间是有印象的,巨大的操作台、各种颜色的按钮、翻到的椅子和破损的白大褂,只不过那次我是在玻璃的另一面。我们就这样安静的等着,等着杰克把诺娃和伊莲娜带来,然后又是伴随着眼泪和欢笑的感人场景。但这一切都是幻想,当我感觉到一丝困意袭来,当我看到顺便的少女倒在地上时,我才终于嗅出了空气中的异味,然后我的视线突然变低了——连自己倒地也没有任何感觉——在弥留之际,我看见了玻璃另一侧白色的身影,他们的脸是金色的,就好像燃尽一切的太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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