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艾蔻从排练场出来,林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司机老慕拉开车门等候一旁。艾蔻窝在车的后座上习惯的摸到一个汤罐,知道这是林吩咐家里阿姨特地熬的,今晚应该是剑兰煲排骨。打开汤罐,老慕帮艾蔻理好大衣,关上门,然后启动车子。“夫人,先生今天和黄先生他们聚会了,让您不用等他。”
“好的,我知道了。”打开罐子喝了一口,突然觉得很腻,皱眉,低头看看汤罐里的汤水,又合上了盖子。这些东西,虽然费功夫,可是毕竟没有心……吃得多了容易腻……
艾蔻的胃里觉得空虚,渴望一种被温暖填充的感觉,它最好是清香的,浓稠而滑润,不腻,微甜,糯糯沙沙的顺滑,还有充实的饱腹感,好像男人温柔的双手,爱抚过她的唇齿,食管,肠胃,一直到心里。胃被填满,心被温暖,有被填充的幸福,还有被呵护的温柔……
这种突然的想念来的太过迅猛,从胃到心都在和她抗议……从向外叫嚣着空虚……仿佛如果不能满足她的胃就会立刻死掉似的。“老幕,掉头!去红凌路和软件园交叉口那里。”艾蔻声音颤抖
“夫人,您现在不回家吗?已经三点了”老慕疑惑道
“不!我要去喝莲子羹!”艾蔻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说道。
车在午夜的大街上飞速穿行,但艾蔻还是觉得仿佛过了很久,在她快要被这渴望折磨崩溃的时候,终于喝到了她要的莲子羹。
这是大学门口一家非常不起眼的通宵经营的廉价苍蝇小馆,针对软件园附近的上班族,十几块就可以吃一餐,二十几块就可以吃的不错的地方。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出现,也不会出现的地方。所以即使是凌晨,她出现在这里也仍然引起不小的轰动。
“你看那个女的,好像电视里的那个模特”
“她不会就是艾蔻吧,哇塞~明星也来这种小摊喝汤?”
“据说不是嫁入豪门的吗?怎么来这种地方?要离婚了吧”
艾蔻坐在靠门的桌子上和别人拼桌,身边是这城市里最普通最平凡的人,老慕的车停在巷口,因为这里巷子太窄开不进来。她渴望的看着老板收钱,端汤,迫不及待拿起汤匙送入口中……眯着眼睛品尝,味道很好,清香滑糯,入口沙沙的很充实,还是熟悉的味道。但是又好像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似乎是少了点什么,但是又少了点什么呢?她的表情从极度渴望,到迫不及待,再到面露微笑,后来皱着眉若有所思,…一口口将一碗莲子羹喝完,然后留下钱离去……
坐在车上时艾蔻一直在想,差点什么呢?到底哪里不同?
坐在车里,窗外的风景灯影明灭,晃晃悠悠,有一张脸渐渐浮现在眼前。那是灯花。
和灯花相遇的那一年艾蔻还只有20岁,二十岁的艾蔻还在走她的猫步,没有名气,也没有钱。 骄傲和青春却她让相信自己的未来。她那时觉得那鲜花着锦的未来就在红毯的另一边,铺在脚下她只需骄傲婀娜的轻轻走过,就可以留下完美的背影轻松抵达。
那年,艾蔻没有不快乐,只有不如意,但不如意不过是暂时的,因为她有灯花。
灯花是她的大学的师兄,虽然是理工男但却懂的如何用没有生命的相机拍出有生命的照片。可对于艾蔻来说灯花比懂相机更懂得是她。所以艾蔻不愿用身体交换来的名利,宁可和机遇擦肩而过。虽然每次擦肩都会划伤她,可是她依然觉得值得,那些伤痕让她倔强,也让她幸福,一切挫折都是可以承受的不是吗?都因为年轻,因为有爱,所以她有资本。
艾蔻是在摄影棚里面认识灯花的,他不像其他摄影师那般连一个手指翘起的角度都要指点艾蔻如何去做。他只微笑放着她喜欢的音乐,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放松,诱惑我”。
艾蔻便如同被蛊惑般的释放着自己,肆意张扬,青春热辣,她感到自己的魅力仿佛带着触角,伸展向摄像机,穿透……而相机的那一边,便是灯花的心。
拍摄完毕艾蔻朝学校走去,隐隐觉得有人一直跟着自己,把包里的防狼喷雾打开猛的一回头,却发现是灯花,只可惜为时已晚,即使调整了角度没有喷到他的眼睛,也还是弄了他一脸火辣。
年轻人的爱情,总是不需要理由,一个致歉的借口,一个同校的巧合早就足够。艾蔻最爱大声叫他的小名“灯花”,喜欢看他每次听到这个因为正月十五出生得来的“特殊”小名时脸上羞囧,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两个年轻的心不缺感情,不缺精力,更不缺在一起的决心,唯一是问题的只有现实。
当艾蔻和灯花双手相执出现在姐妹面前,便有模特公司的姐姐提醒,如此下去是她必然要在爱情和事业间抉择,要么亲手葬送事业,要么亲手掩埋爱情。瞬间艾蔻有些暗淡和绝望,以青春谋生的人的确不方便公布恋人。
艾蔻趴在灯花怀里,央求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相恋。灯花的眼睛在那一刹那有些迟疑,而后坚定,发誓不会耽误她的前途,只要她心里有他,她不会在意外围周遭的一切。
而后他们便是暗暗的相恋,如同所有恋人一样的从琐碎的细节里面寻找幸福。艾蔻来自南方,即便这个城市在北方已属湿润的海边,但终究不如南方的杏花春雨更养人。灯花便每晚在学校门口的餐厅定一碗莲子羹,说最是安神又清火养颜,艾蔻吃在嘴里甜在心中。
年轻的爱情每天腻在一起24小时都嫌不够,更何况每天还有上课和工作的分离呢?所以即使彼此也有不同,但都小心的争执唯恐伤了心尖上的人儿。
隐藏的爱情也有无人知晓的好处,神秘的相见、不期然的相遇,带给艾蔻和灯花诸多奇妙的美感。那种感觉很诡异,仿佛两人在和全世界玩一个藏猫猫的游戏,没有谜底,只有惊喜,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路口会不会被抓到。 又像是怀揣着被人觊觎的巨大的宝藏,而不被人所知,心里暗自窃喜,你们所追逐的那个人是我的。
灯花为了艾蔻,毕业之后没有回到故乡,放弃了父母设定好的富足安稳的日子,留了下来做了专职摄影师。两人也所幸从校园里的偷偷相恋,转成了在灯花出租屋的幽会。灯花没什么名气,接的活不多,摄影师的薪水微薄,为了保住与艾蔻相恋的秘密却奢侈的一个人独租一室一厅。房租虽然占了他的大半收入,但是要给艾蔻的却丝毫不能减少,于是他的烟从20多块的利群抽到了5块的红塔山,再后来索性戒了。莲子羹也从小店预定变成自己学着烹饪。
“球磨的红莲子要选有机的,用水先泡上,然后把蔓越梅和枸杞也泡上,还有芸豆去皮提前一天泡好,准备新鲜的百合,煮之前细细的挑一遍莲子,看看有没有没去干净衣膜,有没有残留的莲心,然后先煮芸豆,再放进莲子枸杞和蔓越梅,等煮熟放百合,之后小火慢慢熬成羹……”灯花在餐桌上说的津津有味,艾蔻在对面听的目瞪口呆。
“一碗莲子更要这么麻烦,提前几天准备,吃个东西这么复杂还让不让人活了?”艾蔻摇着头赖进恋人怀里撒娇,像只小猫一样的蹭着爱人的颈窝。“没关系,你有我,我不怕麻烦”
灯花带给艾蔻的爱情和自信让她渐入佳境,舞台之上、镜头面前总能展露最完美的身影。
灯花还教艾蔻圆滑,在这一行混要长袖善舞,能周旋在各类人面前。有些人注定不能得罪,他们要的东西
她不能给,但也不可以明确拒绝。这样才算遵循游戏的规则,才能生存下来。
有了恋人的鼓励和支持,艾蔻在这座城市渐渐小有名气。会有人指名要她参与某个活动,指定某场秀非有艾蔻在台上走。
晚上回到出租屋,艾蔻躺在床上问灯花“你说我会红吗?会像明星一样大家都认识,我的海报和照片会挂在各个商场各个角落吗?”
“你会的,宝贝儿。你那么美一定可以。”
“那你还会在我身边对吗?”艾蔻揽着灯花的腰,把脸从胸膛前仰起看着他。晶亮的眼睛画着浓浓的眼影,小巧的嘴唇涂着冶艳的颜色,艳丽与清纯交织在一起分外妖娆。
“我会的,宝贝儿,我会赚很多很多钱在你身边帮你”
灯花始终太年轻,在家乡略有能力的父母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在千里之外帮儿子赚很多钱。但他的想法是对的,要帮艾蔻需要很多钱。他做不到,可艾蔻遇到了林。
艾蔻从经济公司知道林要她做他们公司品牌代言的时候,艾蔻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压根觉得这就是个愚人节的谎言。于是随口说了一个自以为的天文数字,说你给这么多,我就做。
原本以为不过是个玩笑,未曾想三天后就收到了正式的合同,还有经纪公司老板一脸的遗憾,据说如果不是艾蔻先开价,或许可以拿到更多的酬劳。
林所拥有的品牌足以完成艾蔻之前的梦想,将她的照片挂满大街小巷,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艾蔻自从十九岁入行,到现在的努力了四五年从来没有一次这样接近自己的梦想。
经纪公司给她做了专门的团队,用公司最好的经纪人,助力配最好的化妆师,当然因为艾蔻的要求,灯花是她的专属摄影师,因为她坚持只有他的镜头才能拍出最美的她。
此时的艾蔻24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娇艳的脸庞,清透的皮肤,完美的身材,正待腾飞的事业和美好的爱情。她就像是一颗星星,由内而外泛着光,不需刻意绽放就已经足够耀眼。低头俯视时仿佛世界就在她脚下。
现在她真的做到了曾经的梦想,鲜花着锦的未来就在红毯的另一边,美好的道路就铺在脚下,她只需骄傲婀娜的轻轻走过,就可以留下完美的背影轻松抵达。
越来越多的采访,越来越多的镁光灯,艾蔻回到灯花小屋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情不自禁的亲热就发生在化妆间里,艾蔻从镜子中看见自己上着浓妆的脸,在灯花身下妩媚娇吟,不禁觉得有点陌生的出离。
赶场奔波,交际应酬和林的接触越来越多。听他解释商场的波谲云诡,听他谈起曾经的艰辛岁月,有时偶尔碰到有人刻意刁难,林总是能在她身边云淡风清的替她化解。即便即便林泛着皱纹的脸看起来不英俊,即便他突起的啤酒肚,在相拥起舞时会顶的艾蔻略显尴尬。但是他的睿智和老道却另艾蔻暗暗感叹,林也是有魅力的男人啊!更何况,他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她。
林和艾蔻一起飞来飞去出席各种常和,坊间传闻更是版本不断,什么钻石王老五包养清纯嫩模,什么心机名模酒醉借机勾引富商,甚至有说早就已经借子逼宫赶走前女友成功上位。
一切的一切在灯花的眼中全都扑朔迷离,也都全不在意。他知道艾蔻始终是那个在他面前最爱素面朝天的女子,只要一碗莲子羹就可以很幸福的姑娘。
直到,有天早上灯花送早餐给艾蔻时发现林的车停在艾蔻的公寓楼下。灯花没有上楼,而是选择回到自己的小屋。隔天报纸上就登出了消息,“富商夜探嫩模香闺,一夜贪欢到天明。”文章旖旎,再配有艾蔻送林走出单元的照片,一切真的仿佛都不能再真。
灯花在家很快等来了艾蔻的电话,语气着急和真切的向他解释,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炒作,大家目的是为了之后推出的产品,让他一定相信她。灯花在电话那头点燃一根烟,淡淡的苦涩进入肺部,许久不抽烟了,现在抽竟然有些微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引得他禁不住的咳嗽。但咳嗽倒是似乎能让它压在胸口的压力变小。“我相信你,我等你。”最终灯花还是嗓音沙哑的说
林和艾蔻一起飞来飞去出席各种常和,坊间传闻更是版本不断,什么钻石王老五包养清纯嫩模,什么心机名模酒醉借机勾引富商,甚至有说早就已经借子逼宫赶走前女友成功上位。
一切的一切在灯花的眼中全都扑朔迷离,也都全不在意。他知道艾蔻始终是那个在他面前最爱素面朝天的女子,只要一碗莲子羹就可以很幸福的姑娘。
直到,有天早上灯花送早餐给艾蔻时发现林的车停在艾蔻的公寓楼下。灯花没有上楼,而是选择回到自己的小屋。隔天报纸上就登出了消息,“富商夜探嫩模香闺,一夜贪欢到天明。”文章旖旎,再配有艾蔻送林走出单元的照片,一切真的仿佛都不能再真。
灯花在家很快等来了艾蔻的电话,语气着急和真切的向他解释,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炒作,大家目的是为了之后推出的产品,让他一定相信她。灯花在电话那头点燃一根烟,淡淡的苦涩进入肺部,许久不抽烟了,现在抽竟然有些微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引得他禁不住的咳嗽。但咳嗽倒是似乎能让它压在胸口的压力变小。“我相信你,我等你。”最终灯花还是嗓音沙哑的说
当艾蔻听到灯花的话,她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心里的慌乱却不可抑止。她觉得他就要失去他了。这种慌乱让她害怕和焦虑,她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回到灯花身旁,赖在他身边撒娇耍赖,怎么都要他相信她。
看着眼前着急的玄之若泣的女子,即便脸上的浓妆未去,可是眼里的爱意不变。灯花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场戏,难道要偷腥还不能做的更巧妙吗?
于是揽住怀中的艾蔻,轻吻着她的唇,比往常更加温柔。轻轻的吮吸她的嘴角,尝到一股香气,这是兰蔻的味道,现在吻她涂着口红的唇已经能吃出是什么牌子的口红了。灯花自嘲的笑笑,好怀念那个曾经素面朝天什么都没有的年代,她只有他,而他拥有全部的她。
“我们一起做顿饭吧,好久没有给你做莲子羹了,今天我们一起做”拥着艾蔻来到厨房,灯花从背后环绕住她的腰舔着她的耳垂说道。
艾蔻转过身,举起自己的双手,纤纤玉指白皙晶莹。十个指甲精心的涂了丹蔻…“这可是造型师用了很长时间才给我做好的,明天还要录节目呢,做了饭这手还能看吗”
灯花眼中闪过一丝低落,随即恢复正常。拉过她的手,轻轻吻着青葱的玉指“是啊,你的手怎么能做饭呢?还是我来做给你吃吧”
“不要,我今天要吃你,就在这里”艾蔻媚眼如丝将灯花压在厨房,手指借着刚刚亲吻的湿润沾上糖,在烟花胸前的两点轻轻的摩擦,灵巧湿润的小舌细细的舔过他胸前被糖粒摩擦的嫣红的两朵梅花。。。灯花的不满和炙热的欲望也都一起被艾蔻吞近口中,吞进身体里。
接下来的日子,艾蔻继续飞来飞去,因为和林之间似有似无的暧昧,让各路媒体就像是盯上肥肉一样的盯上艾蔻。和灯花的情再浓,也被距离隔开了时空。好不容易祈盼来一个可以和灯花一起工作的机会,却只有失望。艾蔻在机场没有等来灯花而是等来了林。还有他带来的国内一流的摄影师夜幕。
“以后夜幕,就是你的御用了。”林说的云淡风轻,却不容置疑。
艾蔻本想对林说只有灯花才能把我拍的最美,但是这句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林问艾蔻有没有男朋友,艾蔻暧昧的摇头,笑。笑的瞬间她仿佛看到灯花的脸,俊朗的棱角,温柔的眼睛,可太多现实的诱惑却瞬间盖过那张脸。很多时候,人抵抗的了诱惑,那只是因为面前的诱惑不够深。 而林能够带给艾蔻的诱惑,则深不见底。
艾蔻越想逃离,林就越想得到。
对林来说,艾蔻这女孩没有太多要求,总是安静而且聪明,她没有太多过去,也没有太多欲望,既不想上他的床,也不要他额外给的钱,甚至连因为出席晚宴而送给她的衣服都能如数还来。林不禁想知道,这女人究竟是太傻,还是太聪明。
在一次半正式的场合,若愚半开玩笑的对所有人说“目标不用太大,比如我今年的目标,只是想做台下某位女士心上的人。”艾蔻愣愣的没什么反应,但全场几千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相她,摄像机摄影机,记录了这个被传做经典的定情瞬间。才子佳人啊,谁的才子,又是谁的佳人?
艾蔻一直认为这一直只是一场游戏,不过是一个交易。她借林的公司成了名,林的公司借她的绯闻博得眼球。等游戏有结束的一天,他会和她撇清关系。而那一刻,艾蔻也早已成名,灯花始终还是艾蔻的男友,一切只是一场戏,如同艾蔻身边每天都在上演的故事一样。
艾蔻根本不知眼前这一幕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她也不想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之后大规模的宣传,节目通告的邀约,甚至还有电影电视的邀请艾蔻忙的一塌糊涂,经常一天也睡不了几个钟头。艾蔻有太多要做的事,哪会为了这个而浪费精神,一切就在有意和无意之间发生着。
而灯花,只能在电视和报纸中知道艾蔻的消息,短息很久才回,电话永远是助手在接。远在他乡的父母劝他放手回家,他心里在迟疑,却总是放不下。要是他走了谁让她依靠,给她熬莲子羹呢?
那天,电视直播华丽灯光下的颁奖。灯花看到艾蔻和名媛绅士一起优雅的走在的那个铺着红毯的通路上。她妆容精致举止得体,背影妖娆走上华贵的舞台,而舞台上等着为她颁奖的就是林。林的手轻轻搭上艾蔻的手,笑的那么温柔灿烂。灯花心里泛起一阵阵凉意。她终究是到了她想到的彼岸。也从他这个此岸,走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彼岸。
颁奖台上林突然宣布要对艾蔻求婚的刹那,艾蔻犹如被电击中。先是惊讶,随后便是无边无尽的懊恼,艾蔻不知道如何应对一切。呆傻的站在台上,食指被林的戒指环住。若愚拥抱艾蔻,在她耳边轻语:我知道你在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我爱你。
可惜此刻美人在怀春风得意的林,其实并不明白,艾蔻懵懂的脸上不是因为惊喜过度而出现的停顿,而是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进行,这不是她要的游戏结局。尽管她看起来赢得了最大的那份宝藏。但是她的爱情呢?该怎么办?
而灯花,只能在电视和报纸中知道艾蔻的消息,短息很久才回,电话永远是助手在接。远在他乡的父母劝他放手回家,他心里在迟疑,却总是放不下。要是他走了谁让她依靠,给她熬莲子羹呢?
那天,电视直播华丽灯光下的颁奖。灯花看到艾蔻和名媛绅士一起优雅的走在的那个铺着红毯的通路上。她妆容精致举止得体,背影妖娆走上华贵的舞台,而舞台上等着为她颁奖的就是林。林的手轻轻搭上艾蔻的手,笑的那么温柔灿烂。灯花心里泛起一阵阵凉意。她终究是到了她想到的彼岸。也从他这个此岸,走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彼岸。
颁奖台上林突然宣布要对艾蔻求婚的刹那,艾蔻犹如被电击中。先是惊讶,随后便是无边无尽的懊恼,艾蔻不知道如何应对一切。呆傻的站在台上,食指被林的戒指环住。若愚拥抱艾蔻,在她耳边轻语:我知道你在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我爱你。
可惜此刻美人在怀春风得意的林,其实并不明白,艾蔻懵懂的脸上不是因为惊喜过度而出现的停顿,而是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进行,这不是她要的游戏结局。尽管她看起来赢得了最大的那份宝藏。但是她的爱情呢?该怎么办?
第二天满世界都是艾蔻和林的新闻。标题合照还是被排满了各种刊物,全世界都在讨论又一起明星攀附了豪富的庸俗故事。
灯花的终于打来电话,艾蔻却不知如何解释。她不知怎样开口,无论是面对灯花还是面对林。长久的沉默,终于还是灯花先开口:“那,祝福你吧。”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此刻却显得无力而且飘渺。
挂了电话,一室寂静,艾蔻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浑身毫无力气瘫软在她名贵的沙发上,她知道为了这名贵的沙发,舒适的房子,满世界的海报,她牺牲了她的幸福,还有爱情。
当艾蔻躲开狗仔的围堵偷偷回到灯花的小屋时,这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他的物品没有他的衣服,一切他曾经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只有简单的家居和她们曾经一起靠过的旧沙发,一起睡过的小木床。
唯一和租房时不同的,只有灯花买的冰箱,为了给她做好吃的,给她炖莲子羹的冰箱。为了这个冰箱灯花曾经不眠不休的替人在暗房冲洗照片一天一夜。打开冰箱,里面有整整一大锅莲子羹。
艾蔻抱着那锅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喝完泪流满面。
在艾蔻因为一锅莲子羹引发胃炎住院的时候,林在高调操作着他们的世纪婚礼。二十五岁的艾蔻在林的摆布下做一切准新娘的准备,光鲜逼人,享尽一切嫉妒和祝福。
她开始想,这看似幸福的结局,是不是真的和幸福有关?假如整个世界都认定你的幸福,你是否就真的幸福了?
婚礼盛大而唯美,许多名媛绅士许政要巨贾,艾蔻觉得自己就是这场戏中的一个傀儡娃娃。职业般的微笑着,在唯美的白纱里演着含羞带怯。融入这场戏的背景中,而这场戏的主题却和她毫无关系。她的感受和她的幸福是这场戏里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新婚之夜,艾蔻躺在林的怀里,身边睡着这样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啤酒肚凸起,赘肉下坠,心中泛起无尽凉意。第二天一早管家特意在早餐端上一晚莲子羹,艾蔻却没有碰一口。人都不在了有汤又有什么用?从此艾蔻再也没有碰过这个曾经给过她无限温暖的食物。只要想起,心底就泛起阵阵凉意。
而今晚,不知为何如此渴求,这数年不尝的汤羹,仿佛一种噬骨的毒,啃噬着艾蔻的灵魂。如果不吃就会毒发身亡。可是吃了呢,又能如何?
凌晨的夜晚,艾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回忆着这几年和林一起的生活,她快乐吗?她幸福吗?这是她要的吗?她甚至无法想象每一次林占有她时,如果不是想着灯花她是否能够装的了高潮,忍受的了他的碰触…
艾蔻28岁这年,来到了灯花的故乡。不着浓妆,一身布衣,敲响那扇木门。对着来开门的灯花说:“我想为你熬碗莲子羹,还来的及吗?”
我的爱人啊,我愿褪尽铅华,放下执着,在这纷乱的尘世里伴你左右,为你素手调羹。只是会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