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写小说(总)

我是吴离,出生在天星镇上,长到两岁时,父母便在一场事故中失踪了,被外公外婆接到乡下去了。

天水乡便是他们住的地方。这里一年四季分明,夏天花香果甜,冬天白雪一片。外婆家的院子是靠着一个小池塘修的,院子绕着小池塘包了一半,院子旁边是一片花圃,院子后面是一片竹林。外婆家有几亩土地,春种秋收,瓜果蔬菜倒也自给自足。

五岁那年,家里回来了个远房舅舅,名为杨和安。十六七岁,身形消瘦,皮肤白皙,穿的是一身淡青色长袍,皮相甚好,气质儒雅,可惜是个瘸子,双腿不能行走,来的时候是坐轮椅被人推来的,来了之后整日坐在藤椅上看书。我总是跑去找杨和安玩儿,不仅是杨和安不仅没有长辈的架子,还因为杨和安那双喜欢微笑且没有距离感的眼睛。

约莫过了两个月,又来了一位三外公。外公家中三兄弟,外公是老大,三外公是最小的,当年家贫,供不起全部儿子读书,所以只有三外公去上了学,争气上了大学,学了医。三外公是个很厉害的中医,许多病人追着他跑,就为了让他出手医治。他这次来是专程为了杨和安来的。

杨和安的腿据说是遭遇了车祸才瘸的,瘸了后医生说要他静养,所以他就跑到我们这村里来了。

三外公一来就给杨和安每天安排泡草药和针灸。当然话是医生说的,折腾的还是外公外婆。三外公总是还忙着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看病,什么面瘫,脑梗啊啥的,基本一周疗程就给治好了。只记得我当时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每天都开始忙着去捡柴,去三外公的临时医药室里打杂。

到第二年春天,三外公终于把村子里其他人的旧疾全部治好了,医药室三天都等不来一个病人的时候,杨和安的腿还是站不起来。三外公说他要走了,要去找西藏那边找办法。

临走时留给了我一包银针和艾条。因为我给三外公打杂也学了一些,三外公给吴离交代了每天要刺的穴位,要我在他走之后按时帮杨和安做针灸。

杨和安对于自己的这双腿貌似也变得心灰意冷了,因为三外公都没治好,那其他人更不用说。

我在之前三外公给杨和安扎针时一直都有在旁边看,三外公也教给了我很多技巧,但是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试过。在我看来,别人的命比我的命值钱,像杨和安与外公外婆的命比别人的命还要值钱。我先是在自己的身上试了试,消完毒后,从虎口扎进去,然后针头穿过了手掌……拔出来,流血了……再扎,这次好一点了……再扎下去,感觉扎歪了,左手虎口都变得乌青了。差不多我觉得可以的时候,就去找杨和安了。

这天上午,外面正下着小雨。杨和安的房间门开着,挂着一层米白色的流苏,房间里除了基本的竹塌床和棕黄色衣柜,还有两个放满书的矮书架,一张朱色实木大桌,和一把放在窗边的藤编躺椅,整个房间透着淡淡的竹子清香。

“小舅,今天轮到我来给你扎针喽 。”

杨和安正在窗边望着一线一线的雨丝发呆。

他转过来头露出一个微笑。“好。”

杨和安的穴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和正在消失的小印子。我看的心里连连震惊,不由得变得紧张。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按照流程走,消毒,接着是找穴,扎针的时候,我是怕扎疼杨和安的,手上力度轻了,又扎不进去,试了好几次,抱歉地抬头看着杨和安,对方仍然冲自己微笑着,虽然也看得出因为痛好几次在咬牙忍着。外面的雨声敲击着屋顶的瓦片,更加大声了。

“没事儿,你不要担心我痛,这点痛不算什么。”

然后,于是我带着孩童的天真,手上一刺,甚至听见细微了针刺破皮肤的声音,总算是扎进去了。万事开头难,后面总是顺利完成了。

“谢谢,其实你不必这么紧张怕扎疼我的,你三外公扎人也挺痛的,这种痛已经不算什么了。”说起后半句的时候,眼里明显闪过一丝落寞。

我是很想安慰一下小舅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借口去看午饭吃啥,跑开了。

外面的雨下小了,小池塘里的水纹一圈一圈从中心蔓延开来。像小舅这样的,除了不能走路,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更何况还这么年轻,就因为这双腿不能做很多事了,真可怜。

外婆已经开始做中午饭了,外婆从盘子里拿出一块鸡蛋葱饼递给小吴离,吴离直接咬上一口,结果被里面窜出来的热气给烫了一下。外婆看着小女孩的样子,笑呵呵的。“小离,这个还烫着哩,你吃的时候吹吹,外婆不得空。”

“离娃儿,你给你小舅针灸完了?”外公正在烧柴火,一边丢了一块木柴一边问我。

“那可不,我给小舅一会儿就弄完了,他还谢谢我。”

“咱们离娃儿以后肯定不得了,要当个大人物哩。”外公把眼睛都笑成月牙了。

“老爷子,咱小离是不是该去上个学了,我看坝外的娃六岁都去上学了。”

“确实该上学了”,“离娃儿想不想去上学哇,先读小学然后读中学,好好学知识,再上个大学。”

“小舅就是大学生啊,我也要上大学。”

吃饭的时候,杨和安听说了此事,表示他可以出我上学的钱。但是外公觉得虽然杨和安在我们这边住,但是不至于要为我给学费,再三推辞。外公想着用自己编箩筐的手艺靠卖箩筐给我赚学费,但是他自己本身有肺病,怕劳累复发。最后,杨和安说他可以自己教我,本身自己也闲来无事,正好也要我留在家针灸。外公一想,杨和安如果能教我那再好不过了。

从此以后,他就变成了我的老师,我的病人,外加我的小舅。后来又过了两年,三外公打电话说把杨和安的针灸停了。杨和安就还是一直教我读书,就一直住在了外婆家。后来才知道,杨和安也没有父母。再后来,我和他还有外公外婆我们就成了一家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在十八岁这年去参加了高考。高考结束后,外公外婆都非常开心,只是杨和安一天比一天阴郁。在他出车祸那年,是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所以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见与自己重叠但截然不同的人生,谁也会去回忆起自己的那段人生,然而是一段不开心的回忆。他走到哪我就跟着他,寸步不离,不过他始终控制着那股不好的情绪。

一天夜里,我在房间里睡觉。外面有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好像听见外面的池塘里有什么东西蔓延上来的声音。池塘那边经常有人经过,会不会是涨水了?可是涨水也不应该啊,因为最近没有下雨,而且池塘是一片死水,怎么会涨水呢?迷迷糊糊之中,我还是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十点了,意外的睡得很沉。外婆也没叫我起床。我起来向池塘望去,很平静,在阳光的照射下,水面映射这蓝天白云和绿树。

一番洗漱后,我去找了小舅,他正在窗外,窗外一片阳光倾泻在池塘上,他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这里的小乡村已经改造成了民宿,周围有一些古庙开发了,以及景色不错,所以经常有客人过来住。前几年,杨和安和外公说,他出资外公有地,把房子改造成民宿,赚的钱就用来生活开支。因为外面有池塘,又种了一些莲花,加上氛围感营造的很好,所以生意一直还可以。

慢慢地就变了,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说池塘里养了怪物,会专门害路人,所以生意一落千丈。

外公和外婆已经一把年龄,奈何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也无力查明。而杨和安行动不便,也只能出出主意罢了。只能是我,来扛起这个担子。

可是,明明就知道那个池塘有问题,谁又愿意靠近呢。于是只能让外公编一些竹篱笆,放上一些标语让人离远一点防止落水。过了一两个月,倒也相安无事,生意也慢慢好起来了。

这天晚上,三男四女来到了这边住宿,再三嘱咐他们不要下水。好像反倒是我这提醒出了问题,他们偏偏对这片池塘来了兴致。三个男的非要逞英雄潜下去,女生们又害怕又好奇,过了一会儿,池塘上冒了几个泡泡就恢复了平静。人就这样不见了。人是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打电话报了警。

用竹竿子下去试探,这水仿佛深不见底,一时之间怪得很。警察来了把这片池塘给围了起来。把池子里的水抽干了,却连件衣服也没有找到。

出了事儿,民宿便不开了。颇有雅韵的房子也被闲置下来。杨和安一天比一天平静,除了偶尔对我微笑,便再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有时候晚上能听见外面有人路过的声音,但随着几声咕噜咕噜,脚步声戛然而止。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池子很危险。但是外公外婆活了很大的年纪,他们一辈子都不信这些邪,觉得这里才是他们的根,不愿意搬走。我不放心,于是也留下来,而杨和安一直表示他怎样都可以。所以一家四口都留了下来。

后来,好像是池塘吞没了太多的人,力量也变得强大。有一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床下就摸到了一片的水。我心想它是不是想趁着我们睡熟了,就淹死我们。再伸手摸的时候,干干的,我猛地醒来,分不清楚刚才那一片湿漉漉的是现实还是错觉。不知道我们还能在这个我地方撑多久?我其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奈何我却说服不了外公外婆,似乎这个地方是他们世世代代都在坚守的。

一个下午,那天的天气闷闷的。我总觉得一切平静的背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把杨和安推进卧室里去休息,就听见外面一大片咔吃咔吃的声音,我以为是外公在锯木头。结果声音越来越大。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从后山竹林的方向跑来了一推小怪物。身体和四肢是绿色的竹节,关节活动起来是咔吃咔吃的声音,没有脑袋。它们抓住了外公养的鸡,一瞬间绿色的竹节包裹了那只鸡,然后快速褪去,鸡只剩下了白色的骨架。来者不善。

我赶紧把两位老人喊去杨和安的房间,让他们锁上门窗。我又去厨房拿了快被油淋湿的布绑在长木棍上。点了把火,到处挥那些小竹节怪。有的被烧死了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十分可怖。外公和外婆则在里面非常担心,几次想跑出来帮忙,幸好我把门从外面也上了一层锁。要是我不行了,他们还可以在里面撑一会儿。

抱着必死的决心,很快我就有些体力不支了。一只竹节怪趁我不备,从侧面爬上来,从我手臂上钳下一小块肉,血液涌出,它粘上了血液很快就蒸发了。原来,这些东西怕人血。我把血先抹了一层在他们的门上,然后在身上四肢上到处抹上血,那些竹节怪不敢在上前,便退去。退去后,我打开门,发现外公肺病犯了,赶紧去给他找药。索性,吃药及时,没出什么事。

话说这天有四十多号人来到了我们这家小民宿,一开始以为是来住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位穿黑色衬衫的老者,杵着一只小拐杖,大约七十多岁,走出来眼睛扫了一片这家小店,最后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和蔼地笑着问我,“你就是从小跟着杨义长大的女娃吧,你外公在哪?”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外公干嘛?了解清楚了我再带你去找我外公。”

“小姑娘,首先肯定我们没有恶意,我知道你们这里出现了很多怪事。”老者双手横着拿起拐杖,朝外旋转了三圈,中间竟然是空的,打开来掉落一枚暗绿色徽章挂坠。老者将挂坠递过来,上面是两颗树木相抱,上方是一个太阳 。“你把这个带去给你外公看,他一看便知,我们明日再来。”说着,留下了项链,带着一帮人便走了。

外公肺病复发,正在二楼楼上调养。等他们人走的完全消失身影,我将门给关了。外婆正在厨房给外公煎药,我走去,外公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的,这多半是外婆担心外公受风给他裹的。我将刚才的事讲述后又把老头的吊坠交给外公。

“孩子啊,这个吊坠是杨家的图腾啊,倘若真是大家族那边来人了,那咱们就有救了。”外公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当年外公是跟着你外祖来到了这天水乡,其实外公的家乡是在山西那边,后来你外祖迁来这边了,我也跟着来了,你外祖死前交代我要我一辈子守在这里等这枚图腾。”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这么要求我从外面那片池塘刚出事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但是一直等不来大家族那边的人,又联系不上山东老家那边,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了。”

“外公,他们明天还回来,但还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为了那片池塘而来。”

“离娃儿,不管怎么说,外公是相信他们的,我小时候就知道家族里有部分是有那斩妖除魔的手段的。只是不知这么多年了,那些人实力如何。”

“您放心,明日他们来了我再问问就好。”

次日上午,那位老者就来了,外公也下了床,只是天气微微有点凉,多套了一个厚外套。

老者见到了外公,才表明了来意,他说他们是大家族清查妖孽的一支队伍,半月前就有人传信说天水这边疑似出现了一种妖怪。查了半天,终于知道这妖的老巢其实就在离村三里远的破庙里。也算是得了点道行。

其实我心里是疑惑的,为什么这妖非要跑到这边来害人。

那老者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姑娘,你不要觉得奇怪,妖怪嘛,当然哪里适合它修行它就喜欢往哪里跑,你们恐怕不知道这个池塘里藏了一样圣物——藏地风珠,这东西普通人要是得到可是个切切实实的平安福,可就人于危困之地。而妖怪只是靠近它就可以使其修为大增,我杨氏大宗宝贝甚多,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藏地风珠被放在这个池塘,倒被这妖孽嗅到了味儿。”

解答完我的疑惑,老者就提出,破庙里需要有个本地人帮忙带路。果然,我说怎么会告诉我这么个普通人,原来是摆这儿了。家中四人,外公外婆一把年岁我不忍心他们去,杨和安更不可能,所以合适的人选只能是我。

“不行,我不放心让离娃儿去,此途凶险,她还年轻,不应如此冒险。”

“杨义啊,你放心,我这里有一个护身符,是被大宗师经过九九八十一天加持而成,我自己都不舍得用,到时我给这个女娃,定能互她周全。”

“外公,你不必担心,我保证会好好回来的。”

“离娃儿,你到底是没经历过,这不是什么好差活儿,九死一生,外公也活够了,让我去。”

“外公,真的不用……”

话说一半,老者突然打断“够了,杨义,你一把老骨头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是给这帮年轻人拖后腿,我以大家族清查队负责人的名义告诉你,指派吴离带这趟儿路,你就呆在家里等消息,我们清查队也处理好多这种事了,这次也定能好好完成任务。”

“唉,这倒是令我无话可说了。”爷爷叹着气,随之剧烈地咳嗽起来。

约定好三天后行动,那群人留下来四个人连同老者住进了我们家,保护我们的安全,剩余的人应该又返回镇子上了。

留下来的四个人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和我差不多岁数,姐姐叫杨岚,妹妹叫杨雨,两姐妹不仅长的相似,还都带着一只暗蓝色蝴蝶发卡,姐姐的在右边,妹妹的在左边,她俩让我这么区分她们。还有两个男生,一个男生和杨和安一样白白净净的,不过明显比他更加开朗,大约只有十五六岁,比我还小一点,听他自己介绍是叫杨奕奕。剩下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挺稳重的,自带隔离罩,不怎么说话,听杨奕奕说这个是他们的老师秦涛,身手十分了得,不出意外三天后就是他带着我们行动。

安排好他们的房间,我去找了杨和安,杨和安应该是隐约听见了我们在楼下的对话。

“虽然我一开始不相信这世上有妖怪,但是经历了上次那群竹节怪的围攻,我知道很多事是我不能预知到的,不了解的。我觉得你跟着他们去会很危险,你真的想好了吗?”

难得这货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只剩下我能去了,我不得不去,那妖怪也不得不除。”

我们谁也没再继续说话,他望去了窗外,杨奕奕正追着小鸡仔玩儿,然后被一块石头绊住,摔了个狗啃泥。

“你既然决定好了,那我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嗯。”

“你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吃晚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按照计划,我们分为三支部队,主门一支,侧门各一支,走到中心汇合。而我主要是给主路带路,和秦涛一路。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按照计划,我们分为三支部队,主门一支,侧门各一支,走到中心汇合,将妖怪逼到中心,再布阵诛杀。而我主要是给主路带路,和秦涛一路。杨岚杨雨姐妹俩则带领十人从左侧门出发,杨奕奕带十人从右侧门出发。

虽然破庙被称作破庙,但其实这座庙特别大,在斑驳的墙上还能看出上面五彩的壁画,画的是佛像,菩萨,罗汉之类。

据说这庙清末时期也是个香火旺盛的地方,后来庙里出现了个疯和尚,半夜一把火把庙给点了,上百人葬生火海,其中就有在这庙上参佛的将军太太,将军痛失爱妻,一怒之下把这庙里的和尚杀光,庙也就此变成了空庙,少了香火,自然也就越来越破败。如今佛光凋零,灰扑扑的佛像毫无庄严之气。在走道和墙壁上都是火烧过的乌黑的痕迹,表面又覆上了一层灰。

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带他们进去,找到妖怪在的地方,配合他们诛杀。

这些人都用的是传统的剑,这些剑是专门克制邪魔的,由专门的铸剑师打造,再送去给家族里的大长老加持开光,后来道法没落,能加持的人越来越少,所以这一把剑都来之不易。

当杨岚姐姐在那里给我介绍的时候,我以为这些剑是非常珍贵的存在,结果被拿上来的时候,竟然胡乱地插在一个纸箱里。除了他们四人用的剑有剑鞘,其它的剑甚至没有剑鞘。

剩余的人各自拿了自己的武器,秦涛把箱子摆在我面前让我也选一样,一来可以防身,二来也可以少拖点后腿。剩下的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叫做剑,有大波浪型的,有六角星型的,甚至还有爱心形状的…

这些剑,恕我用不来。

但时间不等人,我选了一根铁签,像烤烧烤的那种。木头的手柄,螺旋式剑身,不过剑尖还算锋利,完全拿去串食材真的很合用,我甚至觉得是不是他们之前吃烧烤的时候,随手把这跟签子丢进来了……硬要说这玩意儿有什么优点,大约是非常轻盈了,轻盈到我藏袖子里甚至感觉不到它的重量。

准备好了之后,大约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们进去了。因为再晚一点,就是晚上,晚上可以借助星宿之力布阵,这大大提高成功概率。

我们主队一行人沿着墙,小心翼翼的保持着队形,以秦涛为首,我在第二个,其余人在后,一字排列。过了三门,再来到了天王殿。这里是供奉弥勒佛、四大天王和韦驮菩萨。打翻的烛火,生蛛网的功德箱,神像已经斑驳。气氛中透着一种诡秘的肃静,让人不由得心脏跳的快了起来。其它人拿着剑时刻警惕。

在一番搜寻之后,没有任何发现。秦涛带着我们继续前进。继续往深处走,便不会一直这么好运了。

这殿宇很深,它是整个都被笼罩起来。越往深处走,光线就会越来越暗,走廊两边全是壁画,但是被大火烧过之后,附着在朱砂上的壁画就变成了黑色,再难看出其中内容,但前后推测,这两边应当是描绘罗汉的。

我便跟着秦涛走,便看着旁边的罗汉。想起以前杨和安给我讲过的十八罗汉分别是坐鹿罗汉、欢喜罗汉、举钵罗汉、托塔罗汉、静坐罗汉、过江罗汉、骑象罗汉、笑狮罗汉、开心罗汉、探手罗汉、沉思罗汉、挖耳罗汉、布袋罗汉、芭蕉罗汉、长眉罗汉、看门罗汉、降龙罗汉、伏虎罗汉。其中最出名应该就是这降龙了。

可惜降龙的画应该被熏黑了,已经看不见。不过有一块地方倒是独特,中画中有一条黑蛇盘于空中,一双眼睛出奇的有神,呲牙露出一双尖锐的毒牙。

在十八罗汉布袋罗汉的故事中,布袋罗汉的布袋是用来装蛇的,他捉蛇也是为了拔去蛇的毒牙,防止被咬。可这画上怎么出现有牙齿的蛇呢?

“秦大哥,这蛇是不是有问题?”我刚开口问秦涛。下一秒从墙上直接伸出来一支藤蔓,直直地朝我戳过来。

“快走!”秦涛连拉着我往前面跑。两侧墙壁伸出来越来越多的藤蔓,无声无息,直直戳过来,好几次我感觉自己都要被戳到了,幸好秦涛带了我一把。众人拿着手里的剑,一路边砍边往前走,总算走过来那个长廊,来到了大雄宝殿。

这时候清点伤亡,有一人失踪了,一人被刺穿了大腿,两人的手臂被刺穿了,剩下的人或多或少带了一点小伤。不知道失踪的人是死是活。大雄宝殿是放大佛的地方,这里还算安全。所有人在这里停下修整。已经是晚上了,不等不打开了手电。

这里十分安静,虽说这地方暂时还算安全,但是也不清楚对方修为到了何种境界。

要是刚才没有别人拉我一把,我可能已经凉透了。说不怕死那是假的,可是我怕我和那些人一样,白白死掉。虽说这是大家族派来的队伍,但是我们甚至还没见到这妖怪的全貌,就已经都受了伤。我不想要经过今天一战,以后还要担心外公外婆杨和安还要继续受到伤害。

修整过后,我们继续前进。也不知道杨岚杨雨杨奕奕走到哪了。

又是一个长廊,经过上次的教训,我们飞快地经过了,不再耽误。

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个庙宇的中心点了,以三大殿为轴线,两边为珈蓝,观音,地藏等殿。按理说左右两边分队应该也到了才对。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杨奕奕这边也来到了中心点。现在布阵还差两人,杨岚杨雨。

“你那边遇见什么了没有?”

“秦哥,我这边挺顺利的,只是我队里的杨小二半路走着走着走散了,我们找了一圈没找到,干脆来这边汇合了。”

“那就再等等,十分钟,如果她们还没来,咱们就先前进。”

十分钟到了,她俩还是没来。做了记号。我们便起身,再往前走就是藏经传佛的地方了。又是漫长的走廊。

突然,地面传过来咔吃咔吃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听过。

“秦大哥,竹节怪要来了,我之前遇到过,很厉害。”话音刚落。

一只竹节怪从上面落下来,掉落在后面的人身上,有人大声叫了一声,一块肉被生生撕下来。杨奕奕过去一剑将那竹节怪插死,四肢还在动,“这就是你说的竹节怪?”

声音越来越大声,“来了,快跑。”我立马喊道。

密密麻麻的竹节怪沿着墙壁爬过来了,放眼望去,像是一团绿色的海浪冲刷过来。众人已经失去理智,秦涛还在喊大家冷静,可是这种狭小的空间,又碰上这么多密密麻麻的竹节怪,谁又能保持理智,只能疯狂的朝着前面的方向跑。

怪不得这么大的破庙这么久没人住,怎么会连一个野兽也没有,安静的可怕。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竹节怪。

这么多竹节怪,我的血纵使再多也不够用,我边跑边把铁签拿出来,划破手掌,在铁签上涂满我的血。按照刚才那只竹节怪,看样子不是人血都对这竹节怪有效。

就这么疯狂的跑着,前面有很多的分叉,大家就分路跑了,我也随意选了一条,因为后面的竹节怪越来越多了。

很快我所跑到之处总是遇见竹节怪,人应该说已经在竹节怪的身体上奔跑了,一脚就可以踩中好几个竹节怪,我只能不停的奔跑,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可以再保护我,我只能自己对自己负责。

我也开始去杀竹节怪,一串十个的杀,遇见我的血那些竹节怪很快就没了。跑的途中,我也会去帮一下其它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很快便觉得疲惫。

正当我被竹节怪包围的时候,杨岚杨雨两姐妹出现了,杨岚一个跳跃跑到我的身边来,横劈一剑,杨雨过来带我撤退。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杨雨的手臂受了伤,被包扎起来。杨岚断后。

我告诉她俩,竹节怪碰到我的血会直接死掉。然后她俩说她们的血也可以,据推测,应该是留着杨家血的女性才有此效果。

“既然你们的血也可以消灭,那杨雨你是怎么受的伤?”

“要是只有竹节怪也就罢了,我们最开始前进的时候遇到了一种藤蔓,当时队伍里有许多人受伤了,我和姐姐都没注意到有个人失踪了。”

“后来前进的时候,发现队伍里少了人,谁知那人就在半路上。妹妹就上前去查看,那人已经昏迷了,谁知道竟然被弄成了变异体,身体上直接突然生长出那种藤蔓,致命的伤躲过去了,但还是手臂被刺穿了。接着那人膨胀起来,大约长大了三倍,爬起来从地上都不看我们就跑了,我们一路追,也没追到,在中心的时候,看见你们留下来的记号,我们就跟着进来了,结果四处都是那种竹节怪。”

“我们当时汇合,一共失踪了两人,如果失踪的人是变成了变异体,那么现在至少有三个变异人。”

下一秒,在走廊的尽头,一只变异人就发现了我们,露出了微笑。他像一只大猩猩一样朝我们三跑过来。杨岚杨雨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我也赶紧就位,准备好战斗状态。

两姐妹负责打变异人,我负责送走被吸引过来的竹节怪。

我这边还算顺利。

但杨岚杨雨那边,因为杨雨的手臂受伤了,所以杨岚的压力就大了许多。几个回合下来倒是落了下风。我这边边打边着急起啦。

这变异体不仅体型和力量上强大了,甚至还有一定的异能,能化出藤蔓来,和我们在开始遇到的那种藤蔓一样。

慢慢地两姐妹更是处于下风。杨澜开始掩护杨雨撤退。红色的血液和绿色的妖血染满了地面和墙壁。突然,占了上风的变异体被什么东西吸引跑了。

正当我们庆幸我们从变异体手里活下来了,杨雨松了一口气,杨岚把刀放回了刀鞘里。突然,天花板上面砸下来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了杨岚,还来不及反应,只掉下来一个蝴蝶发卡,和半截腿。一个活人,就这么没了。

“姐。”杨雨木讷地叫着她姐。

“姐姐!”杨雨瞬间失去了理智,“你把我姐姐还我。”杨雨冲向了那个洞,那张大口再次袭来,杨雨也没了,只落下来一把剑和一只蝴蝶发卡。两只蝴蝶发卡落在血泊里,我甚至分不清哪个是姐姐的,那个是妹妹的。一双姐妹,就这么没了。

我回过神来,把两只蝴蝶发卡握手里,捡起剑,我不知道后面的庞然大物是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累了,我只能拼了命地跑。

我再也不怕竹节怪了,我疯狂的跑,不管不顾后面是什么在追我,我只想活着。

终于,我遇见了秦涛和杨奕奕,他们一共还剩七人。

秦涛还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将那两只蝴蝶发卡交给了他,他接了过去,什么也没说。杨奕奕也没说什么,但还是看出来他的眼中带着泪。

启阵的人数不够了,一共需要四个人。原定人数四人,现在只剩两人。已经搞清楚对面是木属性蛇妖,约800岁。妖龄的算法和人的算法不同,人是一年为一岁,妖是一劫为一岁,只要这个妖修炼到一定地步,就会历天雷劫,渡一次劫就是一岁。

现在已经不能再靠阵法了,秦涛说他有办法。他说这话时,杨奕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不想管那么多,我只想当一个幸存者。

我们此时已经来到后山,后山有一片悬崖瀑布。秦涛计划把蛇妖引到这条瀑布上来,然后在这里诛杀蛇妖。他在这里布下天诛阵,用子时的星辰力为引,以施法者魂魄灰飞烟灭为代价,可让妖魔伏诛。杨奕奕负责去引蛇妖,其他人侦查蛇妖位置,而我的血比较特殊,我就站在阵眼,可以增强阵法杀伤力。

“除了这个阵法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看着秦涛在那里布阵。

“没有。”

“哦。”

“我保证你平安无事,你帮我把其他人带出去。”

我看着秦涛忙着他的阵法,过了良久才回复一声,“嗯”。

虽然我很想活下去,但是这个阵法代价太大,替秦涛觉得不值得。不过这蛇妖杀了这么多人,又圣物加持,现在不杀它恐怕以后再难处理。要是我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就好了。

子时到了,杨奕奕已经把蛇妖引过来了,蛇妖张着大口在他后面追着,好几次他差点落入蛇妖腹中。杨奕奕朝着我跑来了,因为我这里是阵眼,后面跟着巨蛇。秦涛交代过,不管如何我都不能移位,否则这个阵法就会失效。

看见这画面,我一下子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我感觉蛇妖嘴里的黏液都落到我脸上了,一步之差,蛇妖被定住了,仿佛因为疼痛发出一阵阵吼声,我瞬间觉得头快炸开了。秦涛将星辰力注入剑芒,一剑刺向蛇妖下颌,剑身淌下绿色的血液。

“快走。”秦涛喊道,说罢口吐鲜血。蛇妖还想要反抗,一尾巴打在他胸口上,秦涛飞了出去。杨奕奕上前接住了秦涛。杨奕奕上前去与蛇妖缠斗,秦涛则再次唤星辰力。

这蛇妖虽受了重伤,奈何道行太深,杨奕奕终究还是敌不过,很快败下阵来,口吐鲜血。

眼看蛇妖快要朝杨奕奕过去了,准备吃了他补补身子。秦涛挥出那一剑,星辰出,山河开裂,蛇妖再中一剑,秦涛越上去,一剑自蛇妖头盖骨上插入。一人一蛇所在之处刚受了星辰力的冲击,摇摇欲坠,整块悬崖开始往下坠。

“快带小奕走!”秦涛冲我喊道。

我连忙上去拉杨奕奕。

杨奕奕受了重伤,只能任我拉,根本反抗不了我的力气。

“秦哥!!!”

下一秒秦涛和蛇妖一起掉下了悬崖。天空雷霆大作,突然劈下三道天劫雷朝悬崖下打去。

杨奕奕情急之下,晕了过去。

其他人则为秦涛这种英才叹息。

终于结束了。

昨晚力竭,不知怎么就昏睡过去。第二天一早,我就往家里赶去,杨奕奕被抬回去了,其它六人一同回走。

到了家,只剩下杨和安一人在。

杨和安说,老者已经回镇上去了,让那些人回镇上去报道。

至于我的外公外婆,杨和安说他们离开了,只给我留了一封信。


小离: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去老闫庙找你了。外公不知道这个蛇妖竟然是一场孽债。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决定去还这个债。如果我们第二天没回来,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你上大学的钱在你外婆床底的鞋盒里,用袋子包着的。

      希望你还能看见这封信!

                                                      外公

看完之后,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外公外婆安享晚年才去的。结果他们……不自觉,眼泪竟然落在信纸上,把纸给给打湿了,竟然出现了新的字。

杨和安本想安慰我,但我把眼泪擦干,便急忙跑下楼找盐水。

用盐水把信纸涂了一遍。

“小心你小舅。”

小心小舅?小心杨和安?

我跑上楼去,跑的气喘吁吁。

杨和安正在望着窗外的风景,窗外的池塘好像又开始涨水了。

看到我来的时候。露出来他最擅长的微笑,“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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