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石垒,男,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他有周星驰的无厘头加吴宗宪的搞怪,同时,很high的主持状态也是同类节目中的亮点。郭敬明和韩寒的文学作品当中绝对找不出什么发人深省的文字,之所以受人欢迎,正是因为他们作品中都有一种周星驰式的幽默,这就是流行,这就是卖点。不过,这一类风格的节目在深圳甚至国内广播市场上都很少,非常有市场潜力。
这是百度百科出来的一段关于石垒的简单介绍。当然,如果你对这个人从未有过耳闻的话,这段话就显得枯燥和八股了。没关系,我来给你介绍他——我最喜欢的唯一一个电台主播。
我喜欢听广播,从初中开始。记得那时候,家里有一台银白色的收音机,这台收音机是我感受外面世界的渠道。我听着收音机里的声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长大后,来到北京读书,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开南方去北方,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感受北方。北京是座寂寞和凛冽的城,广播是我在这座城里的慰藉,所以大学四年我捡起旧爱好——疯狂的听广播。白天听,晚上听,凌晨还听,总之,我的耳朵里随时塞着一副耳机。
也许是机缘巧合吧,大二冬天的一个中午,我无意间调台调到101.8都市之声,听到了一个很热闹的节目——《嗨歌也疯狂》。我被电波中截然不同的节目风格吸引,这个节目主播操着一口闽南普通话的口音,与帝都的腔调不免有些格格不入。
(二)
在这座普通话都是京腔的城市里,如此别具一格的声音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想弄清楚这是个什么“妖孽”,这一听,不打紧,从此我就每天中午12点准时收听101.8频道。
石垒的节目之所以这么吸引我,除了他的闽南普通话(现在的他完全一口京味儿普通话),更重要的是他的机智、搞笑、逗比让听众很开心,他的鸡血(每天都是)状态让听众很high。他经常在节目里开玩笑、得瑟、挖坑、损人,但是我和很多听众一样,就是喜欢他的玩笑、得瑟、挖坑和损人。
后来在节目中知道石垒还主持了一档相亲类节目——《为爱向前冲》,于是乎,我一天中最大和最开心的期待就是收听石垒的节目。因为听的久了,自热而然就对这个人有了了解。
原来,在没来北京之前,石垒一直在深圳电台工作。他在深圳呆了6年,他有着固定的音乐节目,和一大批喜欢听他节目的听众,深圳的听友们那里还流行一句话:防火防盗防石垒。意思是说石垒和火灾小偷一样都得防着,因为石垒是个偷心贼。
2010年十一,石垒离开了深圳电台来到了北京。据说他的很多听友在网上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和去处,我无意中在微博上认识了一个女生,她就是石垒在深圳的听友粉丝。她跟我讲石垒在深圳的节目搭档杨莹,告诉我深圳听友对他的爱称石嗲嗲,说他离开971的最后一期节目很多人都哭了……
《嗨歌也疯狂》是石垒来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持的第一个节目,这个节目的形式基本上和他在深圳电台的《K歌我最红》形式一样。请嘉宾做客节目,聊音乐聊专辑聊近期活动等等,听众可以拨打热线进来唱歌,嘉宾在节目结束时选出唱的最好的一位听众,然后送出礼物。
(三)
那个时候垒哥的节目对我来说就是精神鸦片,听了他的节目,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整个人都好了,听完节目后还会经常跑去他的微博逛逛。因为他喜欢下了节目在微博冒个泡,有时候会爆当天节目的料,有时候会发一下对当天嘉宾的欣赏和赞扬,而我看得乐不可支。
和《嗨歌也疯狂》相比,晚上8点档《为爱向前冲》的石垒就没那么精神亢奋和鸡血了。因为《嗨歌也疯狂》是中午的节目,很多刚吃过午饭的上班族们比较困,打不起精神,这个时候《嗨歌也疯狂》就应运而生了。而《为爱向前冲》是石垒和子桐搭档主持的一档相亲节目,每期都会请来两男两女嘉宾,嘉宾们通过广播给自己征婚。
正如石垒自己的调侃那样,他的听友们甚至比他妈还了解他。确实,他经常在节目里说自己过去的经历,作为一个资深听友,想不了解他都难。
两年后,石垒离开了FM101.8都市之声,他的《嗨歌也疯狂》和《为爱向前冲》都还在,但是换了人。当我再次在电波里听到他的声音时,是在FM106.6的文艺之声,那个节目叫《花儿为谁开》。这也是一档音乐类节目,石垒一如既往地幽默诙谐、以及鸡血蛇精,就像《嗨歌也疯狂》的他一样。
再后来,从文艺之声离开后,石垒去主持了一档广播节目——《FM中国好声音》。我刚好在这档节目开播的前两个月离开了北京,回到无锡寻了份工作开始我的社会生活,所以就很少追垒哥的节目了。只是知道他最后又回了都市之声,做了一档早7点-9点的节目——《长安一路通》。
(四)
《长安一路通》之所以定在早上7点钟-9点钟,我想应该是给那些早高峰堵在路上的人们雪中送炭,一解因堵车而郁闷的心情,让堵车也能变得快乐起来。当然,这完全是我的个人解读,2333。
这个节目一做就是两年,两年时间有人因为石垒喜欢上了早起,有人因为石垒喜欢上了广播,还有人因为石垒喜欢上了堵车。这最后一条是最不可理喻最奇葩也是最能看出听众们对他的喜爱。
说到听众,还有一个段子。石垒在文艺之声做《花儿为谁开》时,接到过一位听众投诉,说石垒太闹腾了,他要听相声。一年后因为台里工作安排离开文艺之声时的最后一期节目,导播居然又接到那位听众的电话,说他听习惯了,不想也舍不得石磊走。
就像石垒说的,爱他的那些朋友,无论以前是不是,但至少现在我们跟他一样,都是一群身体里淌着热腾腾鸡血的蛇精病。嗯,没错儿,我们都是蛇精病。
前几天闲来无事,就去微博逛了逛,刚好看见垒哥新发布的一条动态,于是我就点进了垒哥的微博主页。这一逛不要紧,我才知道原来垒哥年前就已经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离职了。他说他打算从中央台辞职考虑了很长时间,他说男人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走出体制需要很大的勇气,他说无论未来的路怎么样,他都要去试一试,他还说人到老了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我应该也行!”
所以,石垒走了,从体制内走了。他响应了总理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口号——去创业。
这就是垒哥在北京六年的广播生活,作为一个小小的听众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这六年,他从单身汉变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他的普通话里已经完全没了粤语口音,取而代之的是北京味。
(五)
时间这个玩意儿在人身上的作用真的是很明显,无论是外在的容貌还是内里的思想。我想它最大的意义就在于悄无声息地对一个人进行、并完成改造。垒哥那么多的变化中,最冲击内心的不是结婚生子,不是变沧桑,而是说话的口音。这是时间在他身上走过的最有力证明。
记得垒哥刚来北京的头一年,那时候我还在北京读书。《嗨歌也疯狂》第一次在中关村购物中心地下一层举办落地活动,抱着听了那么久节目总算要见到真人的兴奋喜悦心情去了活动现场。第一次见到垒哥,哇,那种心情就像跟一个未曾谋面的聊了好久的相亲对象见面一样。兴奋、紧张、爱慕、开心,各种小情绪一拥而上。
那是北京的深冬,垒哥穿的一身黑,并不是很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因为来的有点儿晚,活动快开始之前才赶到,所以他赶到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羽绒服的外套脱掉,接着拿着话筒和台本听工作人员说话,期间时不时点点头表示明白。
在广播里听垒哥的节目时,光顾着开心的笑了,也没怎么幻想过他的模样。第一次见到真人才发现原来垒哥并不是很高,是蜀地男生的大众身高。所以第一次有了男人的人格魅力和身高没有任何关系的认知。
这个超有人格魅力的人从2016年1月17日起褪下国家电台人的光环,这个为广播而生的人说,磊疯子不会消失在电波里,一定会换个方式跟大家复合。我期待着!尽管我已离开了北京,但关注一直在。铁打的石垒流水的节目,只要垒哥在,就会有节目。
聚散终有时,这是别人的生活,也是我们的生活。人来人往,就是日常。
晏某人。
2016年3月11日
于无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