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倔强的微笑

他们来自一个地方。

他勤奋,刻板而严肃;她活泼,可爱而生趣。

相遇不早,相知不晚。

那天黄昏,一本书,一句词,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素昧平生却仿佛亘古重逢。

他们不说,别人不问,可这对璧人早已在所有人的心里刻上了专属的烙印。

他们的故事随风吹出好远。

他喜欢旅游,她便把他说的每一个地方牢记在心,她会有意去听听那个地方的人文风情,看一些比较唯美的图片,似乎是为了一起旅游时,能从他的话语中得到更多共鸣。

她喜欢音乐,他便把她喜欢的各种风格的歌曲都收入歌单,这样说起音乐里的故事,也有话可谈。

外出野炊时,他不说话,把她所有行李背在自己身上;她也不言语,休息时递上饮水和纸巾。

融洽的生活,平静甜美的让每一个人都艳羡。

他是文科班的尖子生,一心一念,思如泉涌,数不清的华丽辞藻或是优美句式便源源不断,他可以写天,写地。他有令鬼神惊泣的想象力和表达能力。

她是艺术班的天使,一笔一划,栩栩如生,神态各异的人物表情或是逼真的素描刹那间便跃然纸上。她的笔触,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这样的组合在所有人看来都会长长久久。

女孩不久拿到了中央美院的报送资格,男孩的文章也开始不断在大大小小的报刊上发表。然而,男孩最后并没有如愿拿到北京某学府的报送名额,知道这个消息的大家也是不免叹息,好一对璧人也许要就要经历异地的煎熬。

他和她都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从眉宇间的神色,大家也都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还有陆续发表的文章,他笔下的天空开始由蔚蓝清澈慢慢昏暗,有时暴雨骤降,洗彻苍穹,虹霓初现,却映衬出更阴郁的天空。连黄昏的壮美也都充满了悲情。

那个时候,她的画风也是兀地一转,原本欣欣然笑意的人物眼神中却多了一些不难发现的沧桑。

后来,女孩就很少来上学了,直到某一天,白衣翩翩,眼波流转间仿若出世仙子,只是相较从前多了许多寒意,她给他留下一幅画,然后飘飘然离去,让许多人愕然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画面似乎是在海边的一个女孩子,眼睛似无神一般将目光投向无垠的大海的尽头。自那之后,女孩再也没在学校出现。他也似乎是为了应付将至的升学考试,不再去创作。

然后,大家就都毕业了,各自安定之后,有些人就开始怀念当初的那段时光,也想起了当初那对璧人。

不妨有好事者多方打听,大抵听来无非是两个结局,男孩没能走出低谷,从此两人失之交臂,从此天涯。亦或是甜美一点的,男孩最终走了出来,是复读或还是如何,终于又能够在一起,便为长久。

那么我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故事的,因为我后来看到了这幅画,还发现了藏在画框后的一本类似小说的日记本。

日记里有这欣喜微笑,也有悲恸而泣,自始至终的一个个故事,都以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为主角,只是无论故事如何暧昧婉转,那个男孩却始终还是那个男孩,那个女孩也只是那个女孩,他未曾开口,她也未曾点头。好像时光就停留在那个纯白的年代。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有着一行很清秀但很有力的笔迹“我从未曾想,她眺望的远方里,却是永远有一个隽秀而年轻且挺拔的身影”。

我试着把那句话翻来覆去揣测了很多遍,却始终未果。直到某天,忙完一切的我终于偷下闲来坐在一边,慵懒的黄昏的浅黄阳光极其仔细地播撒在屋子里,当昏黄的光影掠过那幅画时,我似是若有若无的在海天交接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孩的身影,自豪而阳光的回应着海边女孩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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