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1日早上6点多钟,在熟睡中好象听到小区中有汽车的响动声,过了一会才平静下来,因为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在意。8点多钟时下楼去买菜,路过小区门房,听见保安在议论有人突发疾病,叫来救护车已紧急送往南京市鼓楼医院。走到近前打听,方知是住在我后面一栋的战友郑龙川先生心脏病复发,已送到医院抢救。原想在他的病情有所稳定后,再前去探望。但第二天晚上听说,因心脏病猝发抢救无效,郑先生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听到这个噩耗,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里感到特别的难受。
我与郑先生相识于1987年9月,已经有30多个年头了。当时我从空军上海政治学院刚毕业,分配到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直属政治部当干事,老郑当时是我的同事,我俩虽不在一个科室工作,但也是朝夕相处,荣辱与共。那时虽然我们都已结过婚,但我的爱人当时在福建部队医院工作还没调来,老郑的爱人在山东老家工作还没有随军。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还是快乐的“单身汉”,一个人吃饱全家无忧。因而除了努力学习,积极工作外,我们的业余生活也很丰富。平时晚上吃过饭,只要没有紧急的事去加班,就有时去大院操场和战士们一起打篮球,或找块空地打羽毛球,有时也一起去散步。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午休时间长,天气又热,那时也没有空调,只是房间的天花板上有个电风扇在呼啦啦的吹。我们都是在单身宿舍里,穿着短裤衩子,光着背,在打扑克牌或者下棋。那时都还年轻,都喜欢争强好胜,为了输赢或是否出错牌而大呼小叫,时常引起正在睡午觉的同事们开玩笑式的埋怨或警告。有时买来西瓜,都是切成几大块,边吃边玩边聊,小日子过得还蛮滋润的。
但相处的时间不长,老郑同志因为工作表现好,提升职务调到驻福建的部队任职去了,我们之间的联系相对而言就少了些。记得老郑后来在某部第三工作处当政委时,我们一行到福州部队去检查工作,到了老郑工作的单位,他十分热情地接待我们,陪同我们一起到各个工作室和站点检查工作。当时他所在单位驻地在福州市著名的风景名胜区鼓山上。虽说是名山大刹,风光旑旎,景色优美,但部队的一些工作室和台站都是在海拔很高的大山顶峰上,常年是云雾迷漫疾风劲吹,生活环境十分艰苦。但老郑却十分乐观,对在对台一线工作感到很自豪和骄傲,高标准严要求,各项工作做得井井有条,成绩很突出。
后来他的家属随军到了南京,组织上考虑到解决他两地分居问题,又把他从福州调回到南京工作。先是在南空司令部气象中心当政治协理员,后来因工作需要,又调到南空机关幼儿园当园长。无论在哪个岗位上,老郑同志都是对自身严格要求,工作踏实勤奋,带领大家认真做好每一项工作,圆满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受到干部战士和职工的一致好评。大约在1998年左右,他因突发心肌梗塞,在深夜被送到医院抢救,在医生护士的精心治疗下,他身体虽然恢复的还可以,但已不能再担负繁忙的工作了,大部分时间是在家里养病和休息,直到后来退出现役。
部队盖了首批经济适用房后,我和老郑一起都幸运的分到了房子,而且住在前后楼,因而时常见面。我退休后有段时间,早上经常到东南大学四牌楼的校区散步,有好几次都碰到了老郑,俩人在一起边走边聊,谈工作、谈家庭、谈生活都感到聊得很开心。就在10月20日下午3点多钟,我骑自行车到华山饭店游泳馆去,在荷包套的路口,刚好碰到老郑从对面骑车过来,俩人还笑着点头打了招呼,想不到这竟然是与老郑的最后一别。
郑先生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总是为别人考虑,却从不愿麻烦任何人。也许曾有过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老郑对生死看得很淡。听他家人说,在生前就曾对自己的身后事定了“三不”,即不设灵堂,不搞遗体告别,不买墓地。听到他逝世的信息后,我和一些战友都准备到殡仪馆去,向他作个最后的告别,送他最后一程。但悉知他的家人,已在我们知道信息前,按照老郑的遗愿将他的遗体进行火化了,丧事已经办完了。只有传兴、繁利、光银3位战友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后,代表战友们向郑先生敬献了花圈,并送了他最后一程。其过程简约简朴,场景悲壮,令人心酸。
前天还见过面打过招呼,想不到仅相距一天的时间,竟然阴阳相隔,永无再见了。虽然人固有一死,但郑先生走的也太早了,他才刚刚60周岁呀。我为失去这样一位好战友、好邻居、好同志而感到很痛心。仅以此短文向郑先生作个最后的告别,以寄托我们的哀思。亲爱的战友您安息吧,天堂里没有病痛,愿您一路走好!
写于2017年10月22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