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又休息了一周,林绵绵开始回学校上课了,只是她依然不愿意回宿舍住,依然不太喜欢和同学说话聊天,倒是和许若年之间更加的亲密,于是每天放学俩人便一起回林岳家。
许若年觉得这样林绵绵可以吃住的更好一些,每天放学许若年都要帮林绵绵补课,虽然完全是两个专业,但许若年拿着林绵绵的书翻翻就能轻而易举的提炼出重点,每次补课,林绵绵目光中的崇拜眼神都会洒一桌子。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就只有个眼儿,风也能穿过去带着各种真实虚假的信息抵达每个人的耳朵里,没几天校园里就开始有人议论:林绵绵成了孤儿了,没了依靠的她先是傍了个大款,后来又被许若年给追回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女生一点儿都不单纯,听说她都开始和许若年同居了。
课间时,这些话慢慢传进了林绵绵的耳朵,更有人直接当面询问,比如孙心和。
“哟,林绵绵,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怎么不见前阵子那个大帅哥来接你了?”在去图书馆还书的路上,孙心和拦住了林绵绵。
林绵绵没接话想她侧开身想继续往前走,孙心和又追问了一句:“你这些事儿,若年学长都知道吗?你可别欺负好人啊。若年学长受伤住院时你忙着跟别人出双入对,现在又跑回来纠缠若年学长,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林绵绵抬头死死的盯了她一眼,继续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如今她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辩解意味着说出真相,而在林绵绵看来那真相比谣言更加不堪。可是,若年受伤住院的事情,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几天许若年说要帮他爸爸整理什么材料,所以放学后都直接回家,林岳在知道林绵绵康复后没几天就被她始终没有见面的大伯召回了美国,所以现在林岳家只有关嫂和林绵绵俩人,吃过饭,林绵绵想也许自己也该住回宿舍了,这样也免得许若年来回跑,也免了别人的闲话。
第二天,刚下课林绵绵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许若年,她收拾好书包跑到许若年面前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在食堂见吗?”
许若年拉起林绵绵一边走一边说:“今天我们不去食堂吃饭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许若年带着林绵绵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许若年叮嘱老板给煲锅鸡汤,又点了几个林绵绵爱吃的菜。
看着店老板走开了,许若年向前探探身,一脸比得了年级第一还高兴的表情,“绵绵,我们一起去美国吧。”
听到这句话,林绵绵放下了刚刚举起的水杯,抬起头望着许若年。
“林岳和我说过,之前想叫你去,你不太愿意。我知道学校里有些人乱说话,你可能会不太高兴,我想我们换个环境,这样对你的身体也好。正好加州大学想聘请我爸去讲课,我和我爸妈也说了你的事情,他们也同意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你就直接住在我们家。我帮你补习功课,申请学校也一定没有问题的。加州那边的气候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许若年兴高采烈的向林绵绵描述了自己的规划。
林绵绵垂下眼,对着水杯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愿意跟你去美国呢?”
“绵绵,我其实一直想要提议我们出去看看,但是之前怕你有压力会拒绝,现在你的亲人也都在那边,其实出去反而对你更好,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迪士尼的。”
“亲人?你是指快要离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闺女的我的那个所谓的母亲?还是完全被动接纳我的林岳一家?什么算亲人?是只要DNA认定有血缘关系就算吗?在我小时候差点交不起学费的时候,有谁想过在国内那个小山村里他们还有一个亲人?”
“绵绵,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让你去找他们,我爸妈都同意你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算什么?施舍吗?我以什么身份住在你们家?是你许若年的同居女友?还是你家世交好友家的落难亲戚?”
许若年被接连问的一时说不出话,他闷闷的抠着陶瓷杯壁上的一个凸起的小点,小小的一个点却已经历经高温封釉和整个水杯连在了一起,抹不去抠不掉,无声的向人告知着这只水杯的瑕疵。
“许若年”,林绵绵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许若年“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越久我的压力就越大,你总觉得你处处替我考虑了,可是你却从来不会问我一句我想要什么,我想怎么办。是,我承认,你帮我做的选择都是最优解,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也真的是无微不至。
可是我为什么要一定拥有那个所谓的最优解?那是你的最优但不代表就是我的。你有没有想过当我知道你不睡觉得守着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我会觉得快乐吗?我从来就不是小公主,我也没有公主病,我不需要别人去替我包办所有的事情,挡住所有的风雪。
学校里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你,你妈妈也说我们的相处中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愿意替我挡住一切,但是你不累吗,你能时时刻刻去为我的人生过滤吗?
很长时间你一直都是我的依靠,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如果有一天我们有机会去看世界我也希望是手牵手,而不是你背着我。”
“可我……”
“可你不在乎对不对?我知道你不在乎,你不求回报,你心甘情愿,可是我在乎,我不愿意。最近我总在想,我是谁?
我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如今的我是坐拥丰厚家产却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私生子。我的身份越来越不堪。我想知道我是谁?我会怎样。
说到底从我出生我就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终究不可以依附在任何人的羽翼之下,我也不想再做你身边混沌迷茫的小女生。
不管我的人生再不堪,我需要自己去面对,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去等你一次次的为我披荆斩棘。我不想再让你去包容,你去承担,你不需要这样去做,你不能替代我。
若年,你在我心中一直如太阳一般明亮耀眼,而我却一直如同你的羁绊,你能不能放开手真正的远走高飞一次,让我看看现在的你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又能散发出多远的光芒,你不要再跟我这样困在黑暗中的人不断纠缠,你靠得越近,我只会越被你灼伤。”
林绵绵哽咽的说不下去,许若年不断的用手掌按在眼睛上,想要将快溢出眼眶的泪水按压回去。
他从不曾想到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包容和承担却成为了别人的压力与负担。难道爱一个人就这么难吗?
曾经陪着林绵绵光着脚在操场散步时阳光的颜色,风吹过的味道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可怎么突然一切就变得抓也抓不住呢?自己对面的女孩,自己想用尽全力保护的女孩,却这样彻底的想把自己推开。
许若年没有想到,这个他向他父母做了那么多他不情愿的妥协,才努力争取来的机会,在林绵绵的面前是这样得不值得一提。许若年以为一个全新的开始可以意味着更加美好的可能,而没想到林绵绵是这样的抵触。
饭菜上齐了,谁都没有动,林绵绵始终低着头,许若年望着林绵绵乌黑的齐耳短发如月牙般垂下来的弧度,柔和的如同静谧的夜空,可是她的话却将许若年一字一句的钉进了冰里一般。
许若年怔怔得望了林绵绵许久,他握了握拳,轻声说:“绵绵,我知道,我的提议可能时机并不合适,你就当我没说好吗?我们继续在一起,让我陪着你,好吗?”
这个乞求用尽了许若年所有的尊严和勇气,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面对爱,一切都不再重要,想到如果再也见不到林绵绵的笑容,听不到她痴痴糯糯的声音,许若年觉得生命中又将重新回到一片纯白的世界里。可是他再也不想回到那种状态。
“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许若年,我到底哪点好,值得你这样?你记住你是男人,是要顶天立地的,你不该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对我不行,即使……即使在未来你遇到更爱的人也依然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林绵绵抓着包起身冲出了饭店。留下了像孩子一样无措的许若年坐在那里,离林绵绵越来越远。
华灯初上,可许若年在他那始终明亮如白昼的世界中第一次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漆黑,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被病毒感冒彻底击倒了
咬牙爬起来更一节,一次更了两节,就放在一起吧
亲爱的们都要注意身体
一天没来 发现简书改版了
有一种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得感觉
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