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耻笑过一位向我倾诉深受广场舞困扰的朋友,说他环境适应能力太差。直到有一天,我自己亲身经历这件事情。
那是去年的11月份,我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
公司是在一个风景区里面一个艺术小镇,那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本来以为我来到了一个环境十分清净,舒适,可以安心工作的清净之地,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风景区里,藏着让人抓狂的噩梦——没错,就是广场舞。
公司是在这个小镇上的一个园区,园区旁边有一个文体公园;公司在二楼,打开窗,窗外就是文体公园的篮球场,还可以看到篮球场边非常雅致的休闲凉亭,凉亭不远处还有设施齐全的健身器材。平日里,工作累了的时候,走到窗边倒一杯水,然后一边缀一口一边看着窗外操场上嬉戏的儿童,操场边、远处凉亭无忧无虑坐着歇息、下棋、打牌的老人家,倒是一件十分惬意、放松的时刻……
然而,同样地方,如果时针走到早上八九点,在这文体公园周围呆着的人待着的人来说,简直是噩梦,因为有一群彷若无人的广场舞大妈上线了。
首先是广场舞大妈品味,歌不是一般地难听。
其次是广场舞阿妈播放音乐的音量让你怀疑她们是不是耳背。因为你在隔壁村都能听到她们放 音乐声。
有句话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真不是针对谁,而是同是跳广场舞,有些大妈老奶奶还是挺正常地跳跳,不闹腾,但有些就是好像全世界就她们会跳似的,唯恐十公里之外的人听不到。
在文体公园里活跃着三支广场舞队伍,下图这支,可以说是“文明广场舞”的优秀模范了——不吵不闹,音量适中控制在自己能听到听清就可以了。说句题外话,锻炼的动作也像是健身的。
另外两支则不然。我把那两支队伍的行为称为:丑人多作怪的“作秀”——活动音量奇大,音乐奇难听、动作奇丑。
前段时间,看到两则关于广场舞的新闻,有一则的名字是《广场大妈被钢珠枪扫射,地上找到22颗钢珠,还写上:老人无德,全家遭殃》;另外一则是:《长沙现无声广场舞大妈团,大妈:带上耳机既不会打扰到周围的居民又可以选自己喜欢的音量》……
那则被钢珠袭击的新闻我就不说了。说说那则戴耳机跳广场舞的大妈的那则:
重庆江北观音桥上,大妈们戴着耳机跳广场舞,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接收器,音乐直接传到耳机里。对于这种“环保”的广场舞,触发不少人的“围观”。从某种层面上而言,广场舞至诞生以来,也是各种非议不断。虽然,从健身层面来看,确实是一种较为好的运动方式。但是,因“跳舞者”的无边际,无秩序,导致广场舞本身也被“污名化”。
为何“不扰民”会被奉为美德?
“不扰民”是作为在公共场所活动的基本原则。但是,从人们对于“大妈戴耳机跳广场舞”的反应来看,似乎带有某种“感恩戴德”的意味。
这种较为扭曲的认知过程,确实让人感到意外,甚至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们要知道这并不正常,因为“有扭曲”,就自然难以“直面事实”。
“被烦扰”的太久,突然“不烦扰”了,就认为这是一种美德。
从认知的过程上看,这其实是不正常的。
你看,世界总是这样:在同一个空间里,存在着不同的现实,你正庆幸和感叹遇到让人感到温暖的照顾他人感受的广场舞大妈时,往往就有把别人折磨到吵翻天也不管,只顾自嗨的无耻大妈。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比较奇怪的。就是我也听到很多人说,不喜欢大妈那么吵,但是也只是听他们随便说,也不见去申诉,也不去居委会。他们说,发发牢骚就满足了,反正说她们也不会听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因为在他们心里觉得,这件事情虽然影响到他们了,但是影响也“没有那么大”,息事宁人吧。
所以直接导致的后果是,在园区的一家公司打过电话给辖区的派出所投诉,结果派出所说,这个影响有限,加上没有什么人来反馈投诉,所以没有进行干预的必要。
看到了吗,这种其实就是“进化了的”精致利己主义造成的恶果——好像会表达一下自己受到影响的诉求,但是行动上畏畏缩缩,最后导致“恶势力“”只能越来越猖狂。
如果这些闹腾的大妈们突然有一天可以体验一下不喜欢广场舞的感觉多好啊,这样,她们就可以体验一下被骚扰的感觉,这样感同身受一把之后,她们再回去跳舞,就不会那么“目中无人”地跳着污染别人听觉和视觉的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