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的一篇杂文,催生出一个油腻中年男的定义,作为中年男的我忍不往看了看,似乎除了腰里永远别着一串钥匙,其它与我无甚关联,不免松了口气。油腻这个词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上海菜,上海菜有浓油赤酱的说法,代表之作首推红烧肉,对于大多数中年以上的上海人,油旺旺的炒菜曾是少年时代的至上美味,在那个物资贫乏,争相买肥猪肉的年代,极少有腻的说法。如今的上海菜,己是偏于清淡了,便象是个爱吃大鱼大肉的少年人却襄襄囊中羞涩,渐渐年长后薄有余财了,却又对油腻敬而远之。这诚然是个令人忧伤的故事,那些我们疯狂占有过的佳肴,那些念念不忘的美味,也以脂肪占据了我们的身体,肚腩,和血管,占有和被占有,本就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而已。晚间去雕塑公园散步,经常看见愽物馆门前那粗大的钢线缠绕起的一团,不禁想起手掌心细细纠缠的掌纹。如果掌纹是命运,那么人生岂非是一团乱麻,深一些的是油腻,浅一些的是清淡,又如何能从中抽丝拨茧地计较苦乐得失,又何必在旁人的注视下患得患失。林清玄先生曾以茶道譬喻人生,初泡苦涩,二泡甘香,再泡浓沉,四泡清冽,五泡之后,便再好的茶亦清淡无味。如此看来,冯唐此文似也略嫌偏激,但上海人毕竟是愈加清淡了,虽少了浓重的气味,却也多了几分闲雅的悠长。钥匙代表权力与责任,到我垂暮时,应是在乡间采菊弄篱的,人生至清淡之时,亦是得以完全放弃权力缷下责任之时。到那时,柴扉竹篱还要什么锁什么钥匙,有人来叩一叩门,带着一碟小菜一壶酒时,我便浓艳,独处时,品一品茶,看一本书,便在短暂的岁月里得个悠长的请淡了。
油腻与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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