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乐园
被寒风剥干的树枝
一群乌鸦落满枝头，是黑色的毛拔，
阳光就是这般，总是萧条。
老人与小孩，天真，无所不知，
是生命的两个端点！
一个燃烧的火炬在飞逝……
突然一声悲鸣，长枪，幽咽而响……
小河清澈，鱼儿嘻游，
弯月似的小桥横跨。
这边的鹤发，那边的苍脊
一个智慧的闪点迸发
山洪瞬间暴发……
火山呜咽，火红的太阳失色……
深黑的蓝印称着夕阳，
谐丽的庄园，是唯一的退路！
蜂蝶飞蹿，花儿见到鬼魅。
阳光抖洒着贫乏，尘埃飞起，
美妙的歌声变质，
夜莺沙哑了嗓子，小鸟胡乱地叫，
节奏与旋律。陌生的旅途，陌生的歌
陌生的影子，厌恶光明
远远的躲在深处……
前面是乐园，前面是深渊，
别到园子里！小心！
腐蚀灵魂，吃掉肉体，
虫蚁争抢，美丽变为衰丑，
花臭便是证明！
老人空洞的目光，
折煞了老松，一味的炫耀！
新生的幼芽，躲在深黑的泥里，
那里漫爬着死气的光……
春天，会有温暖，却是贫脊，
风尽力地吹鼓，是它不争气。
水是毒药的影子，掠走它的灵魂……
光明与乐园，断了弦，没有回音……
老人撕开眼泪，把心裹在里面，
哦，那是夜莺之歌！
荒芜的土地上，长着一群智慧，
腐烂了水，击溃了意志
生气的阳光，露出难得的温柔！
到处都是臭味，一具具腐烂的灵魂……
古猿爬上山颠，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欢乐患了重感冒，腐烂着生长。
生灵交相道好，相互的营养
那是阳光，穿越着黑暗……
这个，那个……你来我往……
不远处，黑熊吃了老人，吐出骨头，
摸摸肚皮，一个哈气，在一旁呼呼大睡。
雨水是吸血虫，围着鲜红的骨头……
生命白热的力量，与阳光，与水，荒芜了土地……
这是最后的退路
这是唯一的归路……
让思想腐烂，剥开人的面罩！
红色的雨水，黑色的阳光，
这便是乐园。
这就是乐园！
二、天使
用你美丽的歌喉歌唱
我们的爱情，和几近荒芜的思想。
兽欲行使着权力，崩溃了意志！
你们是幸福的宠物。
一阵笑骂与蔑视，无知，无知！
他们的大脑空空，他们的情感空空，
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把思想踩到烂泥里，化为营养，
那升起的乔麦，和粮食
没有渴望，却是欲望
却是生存的无知，却有幸福……
一双双颤抖的脚，逃离一一
那里躺着一只孤独的枪！
瞧，烂泥里的死尸，是难得的营养
空洞的黑暗，隐伏着一只怪牛，
它咆哮的发起进攻……
那是同伴，亦是难得的营养！
一只蝴蝶即将破蛹，
花丛里恐惧的蜜蜂，是它
是它来了！分享，与侵夺，
战斗，吹起生命的号角，扼杀
扼杀坚强的灵魂！
死去！失掉了信念，与追求……
逃离，逃离空洞的黑暗！
秋蝉在叫嚣，寒秋的微黄，
落掉繁杂，是开始，
却是呆呆的天空，呆滞的笑容……
青蛙在欢蹦，野马饮水的欢愉……
呆乏的岁月被稀释，他们在一端狂笑！
他们在一端狂笑不止！
呵，乐园的牢门紧锁，
用尽你的气力飞出玩弄的魔掌。
麻木的挣扎，又有何用处。
这是空洞的天使，即使是白影，
却也隐没在黑暗的碧光！
乐园里只有欢乐，何来忧伤，
你这落乏的浪子，请滚开，
用尽你的气力飞出这迷离的牢笼！
风总是厌烦，吃掉它的翅膀
插上空洞的荒芜。
这简直就是罪恶，如果思考！
毁灭吧，你美丽的歌声
看你如何歌唱，只有荒凉的悲伤。
无知里的无知，智慧成了累赘，
抛开它，腐烂在洁净的泥里……
黑色的太阳，黑色的黎明，
洁白的影子，断了翅膀，
坠落！无尽的空洞的光明。
前方是终点，终点是荒芜！
一只蝴蝶夭折在路上！
这是美丽的乐园……到处是空乏！
大树下，一个老人讲起了天使
睡梦里，弗知，弗知……
三、自由
1
金色的太阳裹着金沙，
冽冽作响的狂风奔向枯枝，
突然，飞出一群乌鸦，
来自那幽黑的云彩，
它们轻哼着赞歌
借此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雷霆一声闷响，
随后干巴巴的几声……
歌声一下子缭亮……
风在怒吼，飕，飕，飕……
不久，只是一声轻叹！
2
那滋长的智慧，与花朵，还有欢乐
远远的隐没，隐在乱叶飞舞的逛风。
吞噬！这一息的残存。
蛆虫奈不住寒冬的冰噬，不要命的往外乱钻，
却被狂风刮走了形体，甚至最后的灵魂！
可怜的老树，与寒鸦
可怜的生灵，与希望……
乐园并不安宁！
那触动的模式，那无知的肆意。
阻止它！阻止它！
阻止它灵魂的不羁，
腐烂它强大的意志，
毁灭他……捍卫我们的乐园！
起来吧！拿起勇气，和力量，
如莽牛的疯狂……
前面是乐园，前面是自由！
你本不能思考，
怎知这世间的对错！
毁灭！将一切的思源毁灭，
躲进我们唯一的靠山。
挡住它的去路！撕掉它一一
这干草与树皮的产物！
拿起善良的火炬，燃烧吧，
烧向最后，烧向意志！
漫天飞舞的尘埃，
熔化这寒冰的春天。
钻出泥土的幼芽，
这定是大自然的礼物，
把它扔到火里，一并燃烧掉！
3
没有由来，这不是终点
烧掉智慧，与希望
灵魂在腐烂，瞬间形神俱灭！
燃烧吧，
一切都在火里！
白兔看到自己把自己架到火上，
眯着双眼等着美食！
路过一只夜莺，
没来由的歌唱，歌唱白兔的悲壮。
呵，一起来吧，点燃肉体，
灵魂也在燃烧！
燃烧掉一切，把一切燃烧掉！
不许逃，没有痛苦的挣扎！
仲夏，一块泛着寒光的暖冰，
只是湿了一地，一地的死水！
4
别到园子里！小心！
那只鱼化为凶鸟，
它吃掉了和尚，在云端惆怅，
担忧着消化不良……
秋水里，秋水里，自由，逍遥……
小心！别到园子里！
5
影子留恋光的自由，失了心志，
蹒跚地落在风里！
碎纸摔在黑熊面前，
引不起一丝叮咚！
那双空洞盯着天空！
那是碎瓣，是风里花的自由！
阳光落下帷幕，假扮着精灵与智慧，
一出出精彩的伪装，
谛造着有血有肉的灵魂！
一切都在风里！
是狂风掀起的生气，
这荒芜的圣地得以复苏！
仇恨与轻视吐着热气，
火又起来了，燃着枯枝与残息！
一切恢复了原样！
为了生存厮杀吧！
无须多的理由。
生命在喘吸，污浊的阳光和水源！
这是谁的世界！
太阳落到风里，
是血红！红色的天空！
是飓火坟烧着世界……
逃吧！逃向真实的乐园！
唉，别到园子里！
这本是乐园。
6
别到园子里！为了我们的自由。
劳作与忙碌，只为生存。
蜜蜂嗡嗡作响，早出晚归，
餐桌前不见它的影子。
忙碌到岁月里，苍白了鬓角。
蝴蝶展翅，享受着天空的宽阔，和美好。
借着风势，舞起生命的魂。
风还在前方，
长脚的精灵吹卷着希望。
乐园，这将是美丽的新园！
那不幸的与欢乐，统统仍掉，
燃烧为记忆的碎沫！
不！不！不！不！
我们不需要记忆
不需要追求！
学学白蚁，学学蛆虫！
那双手将是累赘，
抛弃尊严……那是大自然的怀抱！
腐蚀掉，你自以为是的思想！
跌倒了爬起又有何意思！
无趣啊，碎沫里吐着青丝。
山在摇晃，似有趣的芭蕾，
风就在前方，在山那里
小心！那里是恶魔！
远处有花香！
远处飘来花香！
那里是乐园？
那里是乐园！
没有灵魂，就是欢乐！
不思考，就会垂青，它也不至于狂笑不止！
风失去了意志，摔落到底谷！
轰！山倒了，不能动弹的探索者，
美目似卷起的飓风。
还在，还在疯狂！
……
7
扔掉那富于幻想的头脑！
瞧，那老黄牛的眼里，
尽是一簇簇飘渺的青。
我们都是幸运儿，孤单着可怜，
苍白的太阳烘烤枯焦
一切都在变质！
虽是青阔的辽原，
却是触目惊心的荒原！
风！只有风在挣扎，却是落入大海的碎石！
背负着无知的辱骂，
在一声声倒置的喝采中，
风苦痛的狂抓，
那乱石，那碎叶，与荒脊
卷向高空，用惊雷劈碎
落下血化作的雨水，
腐化了源头，与生存！
那些躲在土里的蛆虫
正敞着大嘴吮吸，
疯狂的占有
这胜利幻化的营养，
最后却是一堆无用的尸壳！
变质了！好比晴空的惊雷！
空气似中毒的垂死者，
失去了强大的意志，
那为自由喝采的头颅，
挣扎着底垂……
似寒刀划破阳光，
那残存的一丝光明，
碾碎在细雨的柔波里！
它的头脑有问题，
似灌了酒精的原野，
爬着东倒西歪！
8
它吐着青丝，
似一条蛰伏的巨莽，
泛着血红的光，撕破记忆，
靠近它，靠近它的源头，失掉追求，
没有追求，就似那蝼蚁
残忍的爬过寒冰的夏天。
繁茂的大树，和青绿
乐园里，处处可见。
只是缺少阳光和雨露
不是那深黑的光，不是那艳红的雨，
一下子，所有的东西都是空乏！
狠狠地摔到河里，引不起一丝叮咚……
你看那斑斑血迹，
腐烂的根，和难闻的颜色，
在乐园，处处可见！
满地的骨头，都在撕杀
肉体已是灰烬，那没有价值的营养，
灵魂也被扔到一旁，
呵，那可怜的傲者，
却没有东西理会，
除非它疯了，也只是轻蔑的一瞥。
在这里，只有撕杀，和欲望
才能满足干涸的饥渴。
乐园里只有红色的水，
处处都是骨头，
和没有生命力的繁茂，
和没有营养的雨露。
别害怕阳光，在它面前，无须逃避，
它已失去了活力，只是一段死气！
又能做些什么，
我们的知识已溃乏。
又能改变些什么，
我们的知识早已溃乏！
都是灰尘，飓风便是所有，
都在它的羽翼下丰满。
它不是光明，记下它的真容，
只是黑暗，漫浮着它的寒冷，
是刮到它心里的风。
已失去了翅膀，
十万八千里，轰！
那里生存着全世界的罪恶，
它的身子已被撕破，
它流血了，是白色的，
是白色的血！
没有谁愿意相信，
除非是红色……
那只野猴自不量力，
还埋在乱石堆里。
一丝光明从底下渗出……
9
到岩石上取水，躺在那里忍受太阳的干涸，
它要水，为了生存，请滴下一滴血来……
生命在天空被炼化，火红的云，一只白鸽穿过
火一般的天空……红色的，是红色的雨……
轰，轰！不要！
不要打碎这份宁静，地上腾起巨火……
那风，那阳光……都炼化为艳红，别到岩石上取水……
0
在那里，无须打扮与装饰
是真实的缩影，赤裸裸的天空
和大地……一阵炫白。
我们去深海
去深海取水，靠近源头……
那远处尽是黑暗，都隐着阳光，
从源头开始，打碎这层迷雾，
它流血了，是白色的，
是白色的生命
躲在这里，还有意志，灵魂，和自由……
四、命运
天总是阴晴不定，
似失掉了爱情的苦闷人，
却不见下雨，即使下雨，
底下也显得溃乏。
没有一双脚会踏过去，
在那里，是末路人所堆积起来的呼吸，
他们太自信，不需要雨水和甘露，
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当然，还有一部分聪明的，
他们提升了欲望，做着那些勾当，
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到了乐园，那里不少阳光和雨露，
到处都能找到满足的东西
水底的鱼要是到了空中
没有翅膀也不是罪过，
飞翔也不将是翅膀和白色的专利。
谁都可以飞，只要你愿意，但是
你必须付出你宝贵的东西：
如大树的根，要腐烂掉
如夜莺美丽的歌喉……
最重的是你必须脱掉一切！
要知道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
先前有白色的透明经过，
最后它把自己杀了，
它是失败者，因为太自信……
还有不少的类似，他们去了深海，
以为可以逃过红色，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所以，不要枉图改变。
一但到了乐园，就得重新开始！
有一条法则是不变的，
它就隐在阳光背后。
要是黑色的阳光，
才能下红色的雨水……
黑熊以此来强壮自己的身体，
蛆虫已把这当作生命，
更别谈老树，夜莺，和猿猴
它们都是见证一一
千百万年来的亘古不变
也与那雷霆对过话
结果它也不知……
这就是真理！
真理不容怀疑，谁要是怀疑
定会遭到报应！
这真理在乐园里却是废品，
猿猴习惯了骑着它，
当马儿一样使唤。
熊猫喜欢青色，
却常常搞错对象……
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连它自己也无奈于此！
真理却是欢喜，
反正它不会一下子死去
价值也就没了必要！
它常常躲在阴暗里，
(这只是多此一举)
偷看猩猩和狗熊的交合
拍拍屁股，各自有着各自的事，
再重逢时，便厮杀在一起，
在彼此眼中，都是营养……
谁也不会例外
不然天空怎会堆积一层厚厚的红……
越是接近边缘，越是自由和兽行
瞧，一群古猿在觅食，
扭打在一起，
看着同伴身上的水珠
都无动于衷，仍然忘我的厮杀，
有一个已倒下，
然后一群蜜蜂似的嗡嗡
尸首已然乌有……
有时狼撞上了羊，
会主动把自己送给它，
羊可是糊涂虫
张嘴便会咬……
狼在一旁哈哈大笑……
有个老翁总喜欢讲述动听的故事……
那些会说话的泥娃娃
生出了一根肋骨
突然，来了一场大水
世界没了，只剩一叶孤舟……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
他总是喋喋不休……
日落前，他会爬上山颠，
用很短的线和直直的铁钩
垂钓，垂钓……
然后，摇摇头的起身，
回到他的小茅屋。
用羽扇驱热，与虫蚁做着游戏……
赤脚走过严冬的冰霜
然后放声大笑……
常在那老树下，喃喃地讲着那些事儿，
似乎已经很久远……
忘了一些年代……
似乎会很失落，很失落……
偶尔能看见落叶的笑容，
和披上白衣的青丝，
和春天的那线短光……
他微笑着……
他狂笑着……
举起早已干枯的手
轻轻地呢喃：
归宿！
归宿……归宿！
归宿？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