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琴从小生活在一个天人问津的地方,在一个单位家属院的大杂院里,杂院里有两幢三层的小房楼,六七八个小破旧的小平房,她们全家就住在其中一幢三层楼房的二楼,上楼梯,转过身,向北走,长廊黑的走不到头,摸着黑、扶着墙,只要额头猛然间碰上一堆纸箱子、脚底下喝啦一声响,脚下一滑,没站稳,便扑倒在阵阵溢出恶臭中,那她家就准到了。
她家里不大,一桌,一椅,一床,一沙发,中间摆个蜂窝炉煤子。一桌一椅是她爸捡破烂捡来的,每次吃饭都轮流吃,这也养成了徐佳琴吃饭快的毛病,反正也尝不出什么味儿来,只管着赶时间,好腾出位来让下一个吃。我是第一次来她家,她就亲切的拉起我的手说:“因为家里小,我和我爸妈还睡一间房,只不过大了,我妈说不好,才买这个折叠沙发给我当床。”嘿嘿,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怪笑一下,“我换胸罩和内裤都是在被窝里换的。”我听完,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她的,就是有次走在路上,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走在路边的道牙子上,一会儿停下来望望天,白白的云像是棉花减下来再贴上去的;过会儿又不时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紧紧粘住,男的在女的耳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手一边在女的身上揉来揉去,女的只会咯咯的直笑,我就呆呆的看过去,像是被什么定住一样,然后又有一股骚骚痒痒的风吹过耳际,像一片绒毛绕着你脖子和耳边打转,舒服极了。就在我被这风景吸引的时候,被一阵声音打断了,听到背后有人发出叽…叽…叽…叽…的笑声,轻轻的,微弱的,不细听以为是风声,一个长着甜甜的小姑娘站在我的身后,我有点恼怒又不失礼貌,好像掩饰着什么又假装无知的问:“你在笑我吗?”
一缕清风恰到好处的分开她脸上的刘海,露出雪一样白的清亮的肌肤,笑容就好像是刚才那股清风变的,好看到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长的过于普通,举止也太过乏味无趣了。她不出声,只是笑笑。
这张脸无论怎样,都讨厌不起来,可能就是这股与众不同的善解人意,让我们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