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点感冒,晚上头疼君上线,九点睡着,一点被调错的闹钟叫醒,竟然睡不着了,闭眼睁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仍然睡不着,打开qq音乐,晚安电台,放几首催眠曲,打开灯看了几张青年文摘,三点半了。想了一些事情,身体有办法停下来,思想是控制不住的,任由它在路上吧。
想起我四五岁的孩提岁月,农村农业机械化的前夕,六月,风吹麦浪,一年当中也算是一桩大事,老人习惯用麦收前,麦收后来记一些家常里短的大小事,去年麦收前张老四家新房盖好了,今年麦收后孙女上高中了。在普及小麦联合收割机前,有两年的记忆,是关于人工收麦子的。
把麦子用镰刀割回来,放在“场院”里,每家都有,用来晾晒粮食的一个空地,然后用石滚子,拉着围着场院压麦子,麦子从麦秸上脱离下来,有风的天气,开始“扬场”,用木锨扬高,使麦粒在风中脱离麦糠,糠皮随风刮走,留下麦粒。相当复杂辛苦。这是我四五岁的记忆。小孩子的眼睛里只有吃和玩,那时候小馋猫在场院里,会有雪糕吃。一个老大爷或着奶奶,骑着自行三轮车,年代感极强,我就是坐奶奶的三轮车长大的,村里每个奶奶都有,用来赶集,下地的时候带锄头,耙子。骑着三轮车,带着一个白色的木箱,外面裹着厚棉被,里面是雪糕,单晶,大碗。我就坐在场院边上的羊肠小道上等着,远远的一个黑点出现了,会不会是呢,六月天,近晌午,大爷的脚蹬在我来看实在太慢,可能去了几个村了,好多个场院,不知道从哪个村里来,也不知道下个场院去哪。脚蹬一圈一圈的,车轮留在小道上,太好了,卖雪糕的来了,赶紧大声告诉妈妈。买雪糕的三轮车只出现在麦收的那半个来月,这是我自己发现的,我也没问过家人。关于这段人工收麦子的记忆很少但很清晰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