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活到了四十多,但是蓦然回首,总想找找少年时候值得咀嚼的几件往事,也许人生还有几笔涂鸦,不至于太过平淡... ...
之一:
高三的时候,升学压力忒大,把人歇斯底里的疯狂都拘禁着,总想冲破一些什么。
几个相好的哥们合计着租住了一间陋室,说是陋室,毫不为过,是在二楼楼顶临时搭起的一间小瓦房,每月租金不贵,才12元,保证用水用电。不足15平方的小屋放了三张竹床,其实就是几根竹篾编织的垫子简单地放在两只条凳上,把自己的垫絮和被褥往上一摔,就是床了。三个兄弟晚上睡觉都不老实,通宵都是吱吱呀呀的声音。就是在这样的小屋里,让我硬是怀想到如今-----
我老是把升学的压力通过当时非常痴狂的书法和写作来释放,每周唯一的假日就是周日下午,我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小屋里,自我陶醉样地写了一地的字,还像模像样地给当时的学究兄弟戴洪胜写了四个字:事在人为。唉,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自己麻醉也许只有这四个字了。
之二:
在班上,我还是语文科代表,在一次分发作业本的时候,和一个素来关系还不错的同学LH发生冲突,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拧住了,最后终于大打出手。虽然我看上去五大三粗,其实一直比较本分,打架的事情鲜有发生。但是,那天我清楚地记得,LH在讲台的另一面奋力向我扔来一只沉重的单凳,我迅疾弓身而上,伏在讲台下面躲过致命的一击。随即猱身欺上,三拳两脚将他摁倒在课桌上,提起钵盂般的拳头对其头部无数次地击下去。当同学们把我们拉开的时候,他软软地坐在地上,而我的拳头还在狂颤。回家让老爸检查,我的右掌小指粉碎性骨折!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被仇恨蒙蔽了自己原本善良的心灵。同时也略有庆幸,要不是儿时习武,可能遭殃的更严重的我,而不仅仅是LH的轻微脑震荡了。如今想到这里,其实印象最深的还是当时我们班的班花对我的侠义行为大加赞赏,让我甜蜜地回想至今。
之三:
唯一让我最难以忍受和仇视的是当时的班主任----L老师,他是教英语的,而我的英语并不强,满分150分的试卷通常只有100分左右,最高也就120分,关键是他对我有天然地犯冲,彼此都见不舒服。后来上大学坚决选择英语专业,其实心底是在和他赌气。总想有一天能超过他,让他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个文学秀才会在洋文上取得比他更厉害的成就。事实证明,他是成功了,成了黄冈英语高考辅导权威,而我最终退出了教育界,此生嗤笑他的梦想实属徒劳!
之四:
上大学了,记得刚报到的时候,我染上了重感冒,在上学的第一堂课就缺席了!就是这堂课,选举产生了班委会和团支部,而我只是被推举为宣传委员,让我颇为蒙羞!心想,如果自己不是生病,我的目标就是班长。当时就是太张扬,和杨修的德性差不多。总之,大一上学期很是不爽。终于有一天,我逮住了机会,利用班会的时间,搞了一次“政变”。当时人班长的Z在班会上讲话后,我待他归位,径直走上讲台,直陈其“六大罪状”(现在想来真是幼稚,还“罪状”?!倒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骆宾王替徐敬业讨伐武则天的感受),然后建议“重选班委会”。结果可想而知,我成功地完成了政变,班长由我取而代之,而我的一帮兄弟皆因我的组阁而成为班级的实权派。但是到了大二的时候,我在最巅峰的时候引退,主动辞了班长一职,虽然当时已经是学校团委的宣传部长和系团总支的宣传部长。我把自己最狼性的一面和最理智的一面全部展示给了自己的师友,以致成为班上的灵魂领袖。
之五:
即使是知名的学生干部,我的性情依然狂放,视教条陈规如儿戏。本来学校食堂的伙食奇差,而要价又贵,我们在寝室加餐自是小事。偏偏系辅导员对此格外较真,天天像猎狗一样巡查,也可以理解,他比我们高两届,书呆子留校,当了个辅导员。我们对他无阳刚的言行极其厌恶,也是夜间必侃的重点对象。一日中午,运气不好,正当酒精炉子上的腊肉白菜散发阵阵香气的时候,他悄然而入,将我们逮了个正着。二话不说,将炉子没收,张口就问是谁的?我是班长,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倒不是想让他开后门什么的,实在看不惯他的那张嘴脸。接着他说按系规要罚款5元,把手伸向了我。我二话不说,甩了一张10元(我其实是贫家子弟,别误会),轻蔑地对他说:“不用找了,留着下次罚。”不记得他是怎样走出我们的寝室的,只记得他真的没找5元,还有就是,他从此再也不光临我们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