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3年3月2日,第11届巡回派画展在彼得堡的皇家科学院开幕。展出的画作中,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克拉姆斯柯依的《无名女郎》引起轰动。大家都想知道画中的美女究竟是谁,但无论是画作者还是主办方都对此三缄其口,这反而更引发众人的兴趣。
一百多年来,大家八卦之心依旧,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民间,都会言之凿凿地论证一番,于是乎,这位“无名女郎”变得非常有名,乃至世界知名。
画中的女子是一名年轻的贵妇,她坐在一趟敞篷马车上,从她身后的建筑判断,她应该是经过彼得堡涅瓦大街的阿尼奇科夫宫附近,她的右后方是亚历山大剧院。从房顶的积雪和她的穿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冬日。雪后的天空是明亮的,衬出无名女郎的光彩夺目。
贵妇的穿着打扮是19世纪80年代最为时髦的装束:法式丝绒帽上别着一支鸵鸟羽毛、新款的深色天鹅绒外套用紫貂毛镶边、手上戴着做工精致的麂皮手套、左手的手镯泛着金属的光泽。
最让人着迷的是她脸上的神情——孤傲、冷漠、忧郁。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赏画之人,一副冷眼旁观、遗世独立的神态,甚至还有些许轻蔑与不屑,又透露出淡淡哀伤,显示出这是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女性,让人只可远观她的美貌,不敢亲近与之搭讪。我们不得不赞叹画家的技艺纯熟:眼角眉梢都是戏!
可是人类的好奇心不允许人们只是欣赏画作,他们还要刨根问底——知道她是谁!画家越是不开口,大家就越是要探究。
早在19世纪末,当时的八卦King和八卦Queen们就已经挖出如下版本:
一说她是画家克拉姆斯柯依的女儿索菲亚;
另一说她是别斯图热夫的妻子马特廖娜·萨维什娜(此女出身农奴,别斯图热夫不顾家人反对,执意打破阶级壁垒,娶她为妻),克拉姆斯柯依在彼得堡见到她后,惊为天人;
也有人说她是亚历山大二世的情妇叶卡捷琳娜·多尔戈鲁科娃,她为沙皇生了四个孩子……
还有人说她是巴维尔一世的情妇,说她是伊丽莎白女皇的女官……林林总总,十数个版本,不一一列举。
顺便感叹一句:人肉搜索这事,古今皆然啊!
也有研究者指出,无名女郎的穿着在当时是不合时宜的。19世纪末,俄国的贵族已日趋贫困,无法随心所欲地追逐时尚。因此上流社会都有意在衣着上显得保守和老成,以示自己的清高(没钱),刻意打扮得年轻貌美会被认为是妓女或情妇。
而且在当时,女性也不会单独一个人乘坐马车招摇过市,除非是想刻寻求妇女解放或刻意标明自己与世道格格不入的人,比如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考虑到当时《安娜·卡列尼娜》是畅销小说,因此,也有人说,这是克拉姆斯柯依为书中的女主人公而作的肖像画。
如今,借助于人工智能,研究者们可以让“无名女郎”开口说话了!下面这个动图来自三星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几位研究者公布的一段演示视频。在经过了前期大量视频资料的训练之后,AI只需要再得到很少几张“换脸对象”的图片,就可以在较短时间内生成一段TA说话的头部特写视频,甚至只用一张人脸图像也可以生成视频。当然, 这视频并不包括声音。
有了这个技术,各位流量明星可以靠边站了,我们要看无名女郎和蒙娜丽莎演对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