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纨绔恶少

升旗仪式之后，就是班主任训话，听着班主任的条条大道理，江小凡感到厌烦无趣，干脆别过头观看着窗外风景。班主任已是带这个班带了一年，对于江小凡这样的问题学生，只要江小凡不骚扰同学，不在班级里闹事情，对江小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江小凡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见江小凡只是看着窗外，心中自是阿弥陀佛了。

听着班主任喋喋不休的话语，江小凡不禁苦笑。与班主任相比，自己那个名义老妈可是比她好多了，自家老妈简直就是清风徐来的仙女啊！

好不容易一堂45分钟的课堂结束了，江小凡连忙跑出教室，来到校园水池假山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跑来学校把自己禁锢在这小小的课室中。

然而休息不到10分钟，上课的铃声响起了，江小凡无奈笑了笑，只得回到教室中。这堂课是语文课，依然是班主任徐凤来走了进来。“同学们好！现在我们来学校语文课本中第一单元的《边城》，这篇作文是沈从文先生写的，其中蕴含了深刻的……”

江小凡右手托腮，左手戳笔，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思绪早已环游世界去了。

班主任徐凤来注意到了江小凡的样子，咳嗽一声，“现在已经是高三了，同学们要抓紧学习，特别是因故缺席了十几天课的同学，现在抓紧时间，学习上亡羊补牢也是可以的，只要好好努力学习，成绩提上来，高考时就能考取一个好的学校。”

然而江小凡置若罔闻，依然定定地望着窗外。徐凤来气急败坏，连忙收拾心情，静下心来。“同学们，我们继续学习《边城》。这篇文章……”

江小凡哪会意会不到班主任在指自己呢，只是江小凡的心都不在这里，自是懒得理会。再加上江小凡的神识，理解一篇文章自然是绰绰有余，甚至是过目不忘。如今的江小凡早已不是以前的样子，要是愿意的话，江小凡随时可考个满分出来。江小凡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的蝴蝶飞舞，尝试着感知蝴蝶的轨迹。虽说修炼不了，江小凡仍然无时无刻都在感知着天地灵气，以期某天可以再次修炼。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铃响，江小凡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正要找个地方休息时，广播里播出了广播体操的音乐声。“SHIT！”江小凡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不去，这无聊的广播体操，又不好看，坚决不去！”走出教室的时候，江小凡趁机离开班级队伍，一路小跑跑去校内小卖部。

“哎呀，这不是隔壁班的大少小凡同学吗！又来小卖部买吃的啊！”话音落下，一个头发疏松，眉毛细长，长有鼠眼，鼻尖唇细的同学出现在江小凡面前。江小凡看了一眼，认出他是隔壁10班的张志军，常年跟在自己身边混吃，总是凡少前凡少后的阿谀着自己。

“哦，是张志军啊，来，买点东西吃吧。”

“谢谢凡少，我不客气了。”张志军不客气地点了话梅，甜筒，拆开包装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说吧，有什么事。”江小凡面无表情，嘴里嗑着瓜子。

“凡少真是聪明，你看这个。”张志军神秘兮兮地从裤兜里掏出了几只黑黑的蟑螂。

“塑料蟑螂，拿来做什么？”江小凡看着塑料蟑螂，随即想起以前所做的事，心里一阵好笑。

“还能做什么！凡少你看哪个女同学不顺眼，你就把这蟑螂放她身上，吓唬吓唬她呗！”张志军嘿嘿嘿的奸笑着。

“……”如果是以前的江小凡，可能还真的会这么做。可现在的江小凡早已换人，自然是对这样小儿戏的把戏不屑一顾。“能有点新意不？次次都是这样的，能吓得了谁不？”

“嘿嘿，这个……”张志军悻悻地一笑，不再言语。

“吃你的东西去！”江小凡不愿多纠缠，深邃的目光掠过张志军，随即低下头默默地嗑瓜子。

“是是！”张志军被盯了一眼，感觉灵魂都在颤栗，心里嘀咕着这凡少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感觉跟以前不同了？

“呿，还真是冤魂不散！”江小凡老远就看到王建龙走向小卖部，忍不住骂了一声。此时课间操已结束，江小凡离开小卖部，走向教学楼。

“凡少，你去哪啊？”张志军见状，连忙拿起零食，跟了上来。

“各回各班，别跟着我！”江小凡无意搭理张志军，留下一句话就不见人影。

江小凡来到教学楼，转身就进了厕所里。关上门，江小凡的神识散开来，听着十来米远处的王建龙的声响。感知到神识极限的江小凡心里苦笑，这十来米远的距离，就算是正常人都能听到，与仙界时神识覆盖几千里相比，如今的神识简直是毫无用处，唯一好处就是能听到别人的悄悄话，真是气死了。

铃铃铃，不一会，上课铃声响了，江小凡从厕所解手回来到教室，淡定地坐着，依然望着窗外风景。

这节课是数学课，来讲课的是刘威老师，据说他拿过市优秀教师职称，已年近五十，戴一副老花镜，满脸褶皱纹。初时江小凡还感觉颇有兴趣，随即兴致全无，一如以往看着窗外，任凭讲台上刘威老师讲得龙飞凤舞、天花乱坠。

铃铃铃，45分钟的课堂时间已过，刘威老师收拾讲台，就走出教室了，也意味着江小凡能有10分钟的休息时间。江小凡内心的苦涩更浓烈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无法修炼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午的课都上完了，江小凡一路小跑跑出校外，刚出校门，就听到有人在喊：“凡少，这边这边！”江小凡定睛一看，是张志军。

“嗯？什么事？”

“凡少，走，去打一波！”张志军眉开眼笑，连连邀请江小凡。

江小凡疑惑地看着张志军，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网吧啊，网吧，走，一起开团打DOTA去！”张志军拉着江小凡，一个劲地往外走。

“……”江小凡无语，本想拒绝，但想了想，一个中午似是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也跟着过去。

来到网吧，张志军熟练地开了机子，找到网管，并且叫了2份外卖，自然也是江小凡出钱。江小凡在张志军旁边坐下，凭借记忆，倒也是能够熟练地打开了电脑，并且登录进网吧电脑的系统。不一会，张志军就发出邀请，邀请江小凡进入魔兽争霸。

江小凡看着电脑画面，嘴角不禁一顿好笑。如此弱智的游戏画面，如此粗犷的画质，竟还能是2010年的主流游戏。江小凡展开神识，听到电脑耳机里传来的各种声音，以及网吧在座各人的声音，不禁摇了摇头。这里的人真是闲得很，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在电脑虚拟世界里。江小凡心里不禁嘀咕了句，殊不知自己此刻也是这帮人群中的一员。

“诶，你去上路打兵啊！啊，你放技能，放大招！哎，你快走，快往塔下走！你看你看，又死了！都怪你！”不到几分钟，张志军就哇哇大叫，“凡少，你的技术怎么倒退了这么多！”

江小凡目无表情，心里默默想着，这怪我咯。纵使我的神识无比强大，但也渗透不了毫无意识的机器啊！我拼命的操控机器，但是机器传达的却是机器里面的虚拟世界，机器如此缓慢，我就算手舞足蹈也无济于事吧。

十几分钟的时间，江小凡和张志军就输掉了游戏。

“凡少，你的技术不行啊！”张志军摘掉耳机，转头看着江小凡。

江小凡一拳就怼过去：“我技术不行，你技术就好了啊！”

“没，没。凡少，我们再来一局。凡少，你记得游戏里一定要买装备啊，不买装备裸体出去，就等于超级兵一样给人家送金钱。”张志军嘿嘿一笑，眯缝着的鼠眼显得更小，更像老鼠眼。

“……”江小凡本想拒绝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中午的2个多小时，也是挺无聊的，干脆就玩玩游戏吧，于是扒拉了几口饭，马上又开了一局。得，又一个少年将要沉迷网络游戏无法自拔，网络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2个小时过去了。已是下午2点15分，江小凡和张志军从网吧里走了出来。江小凡倒是云淡风清，无所谓的样子。张志军则是恋恋不舍，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诶，我说你，不就是个电脑游戏嘛，至于这么舍不得吗。”江小凡瞥了一眼张志军，有些无法理解。

“游戏就是我的命啊！没得游戏，我人生没有了乐趣啦！”张志军呜呼哀鸣，只差没有嚎啕大哭了。

“……”江小凡觉得无以言语，心里暗暗决定要远离这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估计就是说的这情况吧。

下午的情况就跟早上的一样，江小凡依然没听课，认真地观看窗外风景。

下午五点半，放学了，江小凡收拾书包，风一样地离开了教室。早已等候在教室门口的王建龙堵住江小凡，眉头低垂，怒目而视。

江小凡蹙了下眉头，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当即绕路，走向另一教室门口。

“哟！江小凡同学，前门不走非要走后门啊？桀桀！”王建龙阴阳怪气地怪笑着。

江小凡停了下来，若是按照以前的江小凡，早就已经冲过去殴打了，如今只是略一停顿，随即置若罔闻，一脸云淡风清，从教室门口走了。只因如今的江小凡乃是活了上千年的仙君，早已不是那血气旺盛无处发泄的小青年，对这些无意义的挑衅自是感到好笑，不愿加以理会。

“哼哼，江小凡，你这个孬种，胆小鬼！不会是被车撞后把胆子也撞小了吧！哈哈哈！”王建龙见状，越发得意，阴阳怪气地哼哼着。

江小凡径自回家，乌黑明亮的眼珠静静地观看着周围的景物，清澈且深邃，犹如宝石般辉映着四周之景。